剛進客廳門，陸煜川和佟樺跟老爺子打了招呼，一聲聲“爺爺”喚得格外親切，讓這個家的溫度一下就升上來了。
老爺子見著他們，心情也是大好，“回來就好，快快快，過來坐！”
尤其是看到佟樺那，日漸隆起的小腹，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開始問東問西，“小家夥有沒有在肚子裡鬧騰？最近感覺怎麼樣？吃得好嗎？睡得好嗎？”
“挺好的，謝謝爺爺關心！”佟樺高興地對他說，“剛做完產檢，一切正常。”
老爺子非常開心，仿佛看到了曾孫天天圍繞在腿邊，甜糯糯地喊著太爺的幸福畫面。
“爺爺，您自己最近身體怎麼樣呀？”佟樺瞅著他氣色還不錯，“睡眠沒問題吧？”
“喝了你開的中藥以後啊，爺爺感覺這身體倍兒棒！”老爺子說話都中氣十足！
聽了這話，佟樺和陸煜川都挺放心。
這時，韓雲芝和元媽也出現在客廳，小倆口聞聲轉眸，大家視線彙聚在一起。
元媽向他們問候，“少爺好，太太好。”
“媽，元媽。”佟樺聲音甜甜的，臉上還掛著笑容，她站在陸煜川的身邊。
陸煜川看向母親的時候，臉上笑容微收，面色有些冷凝。
韓雲芝那蘊含著萬千思緒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兒子臉上，仿佛忽略了四周的一切。
而陸煜川呢，也迎上了她的視線。
他沒有主動跟她打招呼，佟樺轉眸看了他幾眼，他也沒有反應。
是韓雲芝先回了回神，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兒媳婦，笑容堆滿了她的臉，“煜川，樺樺，回來了啊？外頭挺冷的，都沒感冒吧？”
一時間也找不到其它話題了。
佟樺微笑著搖頭，“沒有沒有，都挺好的。”然後朝她邁開步伐，輕輕拍去她肩膀上的雪花。
然後又握了握她的手，“媽，快過來烤火吧，您的手有點涼呢。”
陸煜川回了回神，那一聲“媽”哽在了喉嚨口，他越想喚出來，就越是喚不出口。
其實這種感覺也挺難受的。
“樺樺，煜川，媽媽有禮物要送給你們。”
韓雲芝始終面帶笑容，看看兒子，又看看兒媳婦，“跟我過來吧？”
佟樺肯定會幫她。
於是，她松開了婆婆的手，笑著朝陸煜川跑去，挽住他臂彎，俏皮地擡眸，“走吧！我最喜歡收禮物了，有種拆盲盒的喜悅感！”
然後，她將他拉到了韓雲芝面前，“走吧，媽媽！”
韓雲芝對這個兒媳婦啊，真是心裡充滿了感激。
她沒有再去看兒子，因為不想感受那該死的壓迫感，也不想知道他的臉有多臭。
就這樣，韓雲芝和元媽轉身朝後院邁開步伐。
佟樺拉著陸煜川緊隨其後。
“媽媽，您最近出遊了嗎？”佟樺問她，“是不是帶回來的紀念品呀？”隻是為了避免尷尬，她才找的話題。
“不是的。”韓雲芝回答了她。
走進佛堂時，陸煜川看著那樽菩薩，看著那些經文，內心真的有點復雜。
他對這些是心懷敬仰的。
但韓雲芝的行為，真的過於搞笑，這樣就能贖罪嗎？這些年，有哪一天她沒有誦經的？
佟樺拉著他，跟著婆婆一路上樓，元媽在跟進佛堂之後，便沒有上樓了。
因為她知道，等一下太太也會找機會先下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