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歡特意讓他們騰出一個房間。
她親自拿了毛巾去擦洗龍青越的臉部和頭發，洗幹淨後，呈現在她面前的果然是比男人更柔和的五官。
想來，在男性人格主導的時候，神態氣質也會隨之產生變化，所以旁人很難辨認出她的真實性別。
謝炎看清龍青越的面容，大吃一驚：“我的天，這人我認識。”
“你認識？”
謝千歡擡起頭看向謝炎。
他點點頭，“這姑娘名叫龍晚棠，是龍長老的親生女兒，當初入門測驗的時候我出意外摔到崖底，是她救了我。”
謝千歡若有所思，“看來，現在我們弄清楚主人格的身份了。”
謝炎的心情很復雜，“她平時很正常，半點也不像是個瘋子啊。”
不僅不瘋，謝炎還覺得龍晚棠是鹿角峰上少數沒有野心，真正符合世外高人形像的女子。
其他人勾心鬥角的時候，龍晚棠隱居於自己的草廬，靜靜地看書煉藥，別人請求她的幫忙，她也從不吝嗇。
盡管她的外貌不像謝炎見過的那些絕色美人一般柔美，但她的心靈遠遠勝過她們。
“藥熬好了。”
唐欣言端著一碗熱湯走進來。
她瞥見躺在床上的龍晚棠，皺眉道：“龍師妹為什麼會搞成這個樣子，難道她真是傳言中的窮奇？”
“這些還得等她醒來才知道，你們都先出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裡照顧就夠了。”
謝千歡把大夥兒從房間裡趕出去。
如果龍晚棠真是人格分裂患者，誰也不知道哪個因素會刺激到她的人格轉換。
回想起來，龍青越當初之所以會突然發狂，應該也是受到了謝千歡的言語刺激，兩個人格抑制不住被深深隱藏的第三人格了。
這碗藥灌下去，不消多久，龍晚棠便悠悠醒轉。
謝千歡坐在床邊凝視著她，輕聲問：“你現在是龍晚棠，還是龍青越？”
“我是晚棠。”
龍晚棠看了謝千歡一眼，隨即疲憊的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謝千歡道：“那你還記得我嗎？”
“你是謝歡歡，謝炎的妹妹。”
“不。”謝千歡搖了搖頭，“我的真名叫謝千歡，隱瞞身份加入藥神門是為了找一個下落不明的朋友，如今人找到了，我們便告知諸位長老，乘船離開藥神島，沒想到你會在船上。”
龍晚棠苦笑，“我也想不到啊，這種事，誰能想到呢。”
“你的第三人格......或者，我把它稱為獸類的靈魂，當它掌控了這具身體的時候，你是處於沉睡狀態，完全沒有記憶的嗎？”謝千歡問道。
龍晚棠嘆息，“嗯，它殺人也好，吃人也好，我都不記得了，每次隻有我爹會告訴我，它用我的身體做過什麼。”
“那麼，另一個人，那個自稱龍青越的男子呢？”
聽謝千歡問起龍青越，龍晚棠沉默片刻。
她先開口道歉，“對不起，我沒辦法控制他做的事，他對你動手的時候其實我也有勸過他，但他不聽。”
謝千歡微微點頭，“這麼說來，龍青越成為表人格的時候，你是清醒的，並且和他共享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