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下去不行，還是等我去罵他一頓，讓他把那個女人殺了。”
太上皇暫時打消了去找太後的想法，掉頭就走。
謝千歡忙拉住他，“等會兒，現在還不是時候。”
“怎麼不是時候？你剛還說長期喝那勞什子鬼茶會造成不可能挽回的後果，現在就應該趁早讓他戒掉。”太上皇道。
蕭夜瀾微微斂眸，“這種茶會讓人上癮，父皇喝了那麼久，恐怕成癮程度已經很深，若是突然殺了那女人，隻怕會適得其反。”
謝千歡點頭，“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那你們說該怎麼辦？”
太上皇撓了撓背，像流浪漢似的蹲下來，嘴裡不停嘀咕：“真是怪了，這綾羅綢緞我穿了半輩子，如今穿起來卻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還不如披塊破布。”
蕭夜瀾扶額。
他也沒想到，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爺爺，竟會是這樣的一個怪老頭。
難怪會和謝千歡投緣。
兩個都是奇葩，聊得來也很正常。
謝千歡道：“我認為最好的辦法是先調查清楚回春茶的真相，到時候在陛下面前揭發知然，便由不得他不相信。”
“行，這事就交給你們了。”太上皇大手一揮，“現在可以去找太後了麼？”
謝千歡無奈，隻好帶他去永壽宮。
她讓嬤嬤去通傳。
沒想到，太後似乎猜到太上皇也在，派嬤嬤過來傳話，說是她和嘟嘟玩了半天，都乏了，這會兒嘟嘟已經睡下，她也準備就寢，讓他們先回去。
太上皇擡頭看看天，陽光明媚得很。
就什麼寢？
他哼道：“我不管，我就要看看我的曾孫女！”
謝千歡瞥了一眼蕭夜瀾，“老爺子，嘟嘟可沒認過這家夥當爹，未必能稱得上是您的曾孫女。”
蕭夜瀾想起嘟嘟那白胖的小臉蛋，心尖就暖暖的，可謝千歡的話像是給他迎頭潑下一盆冷水，把他拉回現實。
他不得不去面對自己是個被拋棄的男人這件事。
“小丫頭別忘了，要不是我，你可沒法活著把女兒生下來呢。”太上皇傲然道。
謝千歡一想，這倒是。
若論恩情。
太上皇和沈師兄，他們兩個就是她和嘟嘟最大的恩人。
缺少其中一個，嘟嘟都沒法親眼看見這個萬紫千紅的世界。
於是，她對傳話的嬤嬤說道：“勞煩嬤嬤再去跟姨婆說一聲，太上皇對嘟嘟有救命之恩，他隻是想去看看孩子現在長成什麼樣了。”
嬤嬤點頭轉身。
少頃，她回來笑道：“進來吧。”
太上皇一馬當先，興衝衝跑進永壽宮。
謝千歡和蕭夜瀾慢慢走著跟在後面。
太後並沒有故意說謊，嘟嘟的確是睡下了，小孩子精力旺盛，玩夠了便犯困，這會兒她正趴在蒲團上，像是一隻蜷縮的小貓。
太上皇在嘟嘟身邊蹲下來，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她肉乎乎的臉頰，嘿嘿笑道：“瞧這模樣，真俊！小東西啊，我用一顆九還金丹換你的性命，果真不虧。”
太後冷冷道：“你說話太聒噪，莫要吵醒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