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歡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同時成為了鬼醫門的第一個弟子以及最後一個弟子。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因果循環？
以後，她應該像對待老人家一樣敬重沈容呢，還是應該繼續把他當成同輩的朋友？
她跟撫養她長大的師父之間的輩分又該如何算。
哎，真是一團糟。
謝千歡同時感受著身後蕭夜瀾煞氣滿滿的眼神，以及方漱琳懷了一腔怨恨的視線，悻悻道：“沈師兄......不對，我該喚你什麼比較好？”
沈容笑了笑，“隨你喜歡，你想喚我師父也行，想直呼我的名字也行，我都不介意。”
謝千歡思來想去，倘若她直呼祖師爺的名諱，她的老師父在九泉之下聽見怕是會氣到掀翻棺材闆。
於是，她乖乖喚道：“師父好。”
“哎，乖。”
沈容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謝千歡的額頭。
許是這個動作有些過分親昵，他自己剛做完也怔了怔，下意識瞥了旁邊的方漱琳一眼。
謝千歡撥了撥頭發，“怎麼了？”
“沒事。”沈容回過神來，“不好意思，這是我很久以前的習慣動作，對著當時的徒弟，我總喜歡這樣拍拍她的腦袋。”
謝千歡眨了眨眼，“原來我不是你的第一個徒弟啊？”
沈容微笑，“你是鬼醫門的第一個，但不是我本人所收的第一個弟子，以前的那個家夥，我隻教過她劍術，沒有教過她醫術。”
“哦，原來是這樣。”
謝千歡沒有過問太多。
畢竟站在她眼前的是個活了一百幾十歲的男人，生活經歷多一點也不奇怪。
沈容的話提醒了方漱琳。
她猛然想起自己手上偽造的印記。
龍長老說過，如今在沈容眼裡，她就是那個女徒弟，隻要正主沒出現，她便可以一直假冒成他心裡最重要的人。
於是，方漱琳在暗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穴位，嚶了一聲，整個人往後栽倒。
果然如她所料，沈容及時接住她，俊臉上浮現出關切，詢問道：“你沒事吧？”
“我......”
方漱琳在沈容懷裡失去了意識。
謝千歡探過頭來，“她真被我給氣死了？”
“沒死。”沈容哭笑不得，“大概是輸給你受到打擊太大，又被戰王的刀氣所傷，罷了，我先帶她回客棧去休息。”
謝千歡點頭，“嗯，那你去吧。”
在金鑾殿前站了一天，她早就餓了。
現在得先回去墊墊肚子，晚上再來吃皇宴！
正要走時，蕭夜瀾卻走過來沉聲道：“沈容不是什麼善茬，他殺過的人未必比我少，你得提防著他一點，小心他用傳授醫術作為借口對你不利。”
“照你這個邏輯，我更該提防的人是你才對。”謝千歡擰起眉心。
如果沒有沈容，她已經死了好幾次了。
嘟嘟也是全靠他出手才能活下來。
謝千歡望向沈容離開的方向。
此刻他抱著暈倒的方漱琳，沒法使用輕功，便隻能被迫走在通往宮門的大道上，被周圍一群人緊緊圍著，背影淹沒在人群之中。
這陣仗，遠遠比方漱琳出場時要大得多。
所有使臣爭先恐後的說話，都想把他拉到自己的國家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