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不少角落堆放著陳年雜物，想來都是宮裡的人隨手扔的，他們沒有在這裡碰見遇害的屍骸，已算運氣不錯。
蕭夜瀾走過去，彎腰撿起一個玉匣，拍去上面的泥土。
它一下就變得亮眼奪目起來。
溫潤的色澤似有流光變幻，螢火在旁邊淌過時，竟也染上了閃爍的虹光。
“這是......”
沈容微微凝眉。
不過，他隻開了個口，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謝千歡驚訝道：“這看起來像是個寶貝呀，怎麼會被丟下來？”
“我也覺得奇怪。”蕭夜瀾轉著手裡的玉匣，“這是我娘的東西。”
“明妃娘娘的？”
“嗯。”
蕭夜瀾打開玉匣，不出意料，裡面是空的。
謝千歡道：“莫非是被人偷了，我們正好可以帶回去，還給明妃娘娘。”
蕭夜瀾搖頭，“沒人偷，我小時候親眼看見她把這玩意丟進井裡，當時年紀太小，記不清楚是哪口井了，原來就在這裡。”
“既然是好東西，明妃娘娘為什麼要丟掉啊。”謝千歡不解。
她行商以來，也算見過不少寶貝，這個玉匣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屬於拿到拍賣會去也能壓軸的檔次。
宮中妃嬪倘若都是這麼奢侈，那就難怪國庫告急了。
蕭夜瀾的冷眸裡倒映出玉匣上的流光，“我問過她，她說不想再看見任何從家鄉帶來的東西，或許這玩意能讓我知道，我的母妃究竟是個什麼人。”
明妃是從哪裡來的，這個秘密連作為親生兒子的蕭夜瀾都不知道。
謝千歡走到男人面前，從他手裡接過玉匣，仔細琢磨了一會兒，“真奇怪，這種玉的材質我居然從沒見過，有點像是和田玉，但又好像比和田玉的質感更冷一些。”
說起來，它真的是玉嗎？
謝千歡沒見過這麼能發光的玉。
會發光的玉，基本都是經過現代人工處理，加進了熒粉。
顯然現在還沒有那樣的技術。
但它也不像是夜光石。
謝千歡轉而向沈容求助，“師父，你認不認得這種石頭？”
蕭夜瀾壓根沒對這家夥抱有任何期待，然而，偏偏沈容給出了回答，“它不是玉，而是一種叫‘煙霖’的石頭。”
他還真知道。
蕭夜瀾心情復雜，隻能說，不愧是見多識廣的老妖怪。
沈容靠在牆上，左手隨意插在長褲的兜裡，微眯起星眸，“煙霖的產地很特殊，現在無論從任何地方都過不去了，你的母妃若真來自那裡，怕是有些麻煩。”
蕭夜瀾皺眉，“過不去是什麼意思，難道在海上？”
他最先想到的便是像藥神島那樣。
被天然的海上風暴包圍，如果不是在特定時間，按照特定路線行駛，根本無法到達島上。
沈容道：“那倒不是，相反，據說它是一片神秘的平原，土地比西涼、大夏、金蒼加起來還要大，絕非區區一座小島能相提並論。”
蕭夜瀾的眼神頓時冰冷下來，“你在戲弄本王。”
早知這男人沒點正經。
不該指望從他嘴裡聽到有用的話。
沈容許是心煩，態度也不怎麼好，嘲諷道：“嗯，我是胡說八道，你還是乖乖當你的王爺，少打聽這些不屬於自己能力範疇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