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們讓本小仙好好考慮一下，很多東西不是說做就能做的，得考慮天時地利人和，最好還要蔔上一卦，算個良辰吉日。”
嘟嘟把剩下的小點心塞進嘴巴裡，搖頭晃腦，充足表現出了遺傳自母親的忽悠功力。
歐陽墨冥呵呵一笑，“行，那你們好好考慮。”
“不過，別說朕沒有提醒過啊，朕看你們確實非常著急想要借走霜斬，最好還是不要考慮太久，以免誤了你們自己的時辰。”
說完，歐陽墨冥留給他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起身離去。
謝千歡先是松了一口氣。
無論如何，幸好歐陽墨冥沒有認出她來。
至於歐陽清衍那個小傻子，他認不出來是理所應當的。
此刻，嘟嘟已經把大理石桌上的糕點一掃而空，滿足地拍著圓鼓鼓小肚皮，“事情是不是已經商量完了？那就回去叭！”
謝千歡點了點頭，正準備帶兩隻小團子回住處，卻聽見身後傳來那個冷靜的聲音，“請留步。”
“國師大人，還有事？”
她沒有回眸。
律凝淵注視著她，“對，讓那兩個孩子先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聊一會兒。”
謝千歡略略思忖片刻，彎下腰來，摸了摸謝離卿的頭，低聲道：“小離卿，你先帶嘟嘟回去，記得路上看好她，別讓她作妖。”
嘟嘟不滿，“我才不會作妖呢！這樣說人家。”
不過，她還是乖乖跟著謝離卿走了。
雖然嘟嘟頑皮搗蛋，但謝千歡對小離卿這孩子是十分放心的，他也愛笑愛鬧，做事卻認真嚴謹，許是學到了沈容的脾氣，平時喜歡摸魚胡鬧，在關鍵時刻相當靠得住。
有他看著嘟嘟，謝千歡可以暫且留下來和律凝淵交涉。
根據剛才律凝淵的一舉一動，謝千歡可以肯定，他已經認出了她。
他不露聲色，幫她蒙混過關，想必有所圖謀。
現在不和他說清楚，以後還會有麻煩事。
於是，等人都走了，謝千歡便跟在律凝淵身後，來到一處僻靜的花園。
“金蒼的皇宮，和大夏比起來如何？”
律凝淵忽然開口問道。
謝千歡也不裝傻，擡頭環顧四周，答道：“精緻有餘，莊嚴不足，看得出來有獨特的風格，但整體風格太過柔和，以淺青、碧藍作為主色調，少了點煞氣，難以彰顯出皇權的威光。”
當然，縱使不夠威嚴，這裡也依然是整個金蒼最尊貴華麗的地方，是平民百姓一輩子都想像不出來的奢靡。
律凝淵微微勾唇，“想不到你作為一個醫生，對建築設計也頗有見解。”
“隻是門外漢的看法罷了。”
謝千歡順口說完，忽地蹙起眉心。
醫生？
金蒼是這樣稱呼大夫的麼？
之前她就隱隱有所感覺。
這兒有許多日常生活用語，似乎很接近現代。
不過，她並非語言專業，那些詞語究竟是不是自古以來便有之，她也沒法確定。
走在前面的律凝淵倏然停下腳步，轉過來看著她，“不，我曾經選修過建築學這門課程，可以說一句你的看法很準確，並非普通門外漢的水平。”
謝千歡心頭一震，如同當場被雷劈了似的，瞪大雙眸擡起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