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寧皺眉，擡頭望去。
隻見不遠處，沈墨正站起身，笑眯眯地看著這邊。
不等廖寧說話，主持人已然皺起眉頭，呵斥道：“黃口小兒，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潘園之中，怎麼可能有假貨。”
“呵呵，別給自己貼招牌。商人都是逐利的，你潘園之中更應該有假貨才對。”沈墨淡淡笑著，又瞥了廖寧一眼，“不過像這種層次的假貨，也就能騙騙這種人了。”
廖寧嘴角狠狠一抽，再度望向沈墨，已經是寒光閃爍。
“沈墨，你亂說什麼呢！”周沐青有點急了，拉著沈墨的衣角，想讓他坐下。
在場的其他人，更是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沈墨。
“這個年輕人，剛剛是在罵廖總？”
“膽子真特麼大，剛剛別人才挨完打，他這是上趕著去挨揍啊。”
“這小子，腦子不好使！”唐振見狀，心中一陣竊喜。
本來在這自掌耳光，他算是丟盡了顏面。
可沒想到，沈墨居然敢自己上來招惹廖寧。
這下子，他也得完蛋了！
“來，你說說我是哪種人？”廖寧沉默了好一會，才獰笑著問道。
“很簡單，沒眼力的人唄。”
“這麼說來，你很有眼力？”廖寧眯著眼睛，伸手指著面前的畫，“你說這是假貨是吧，來證明一下。若是證明不出來，我弄死你。”
“如果我證明出來了呢？”沈墨挑眉。
“那我就放過你。”
“呵呵，贏了穩賺，輸了不虧，你還想得挺美。”沈墨嗤笑一聲，“但我這人，隻喜歡公平賭注。”
“那你說，怎麼叫公平？”
“如果我證明出來了，你就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
“行！”廖寧也是個直率的人，點點頭又獰笑道，“可若是你證明不出來，那就自斷雙手雙腳。”
“可以。”沈墨點頭。
“喂，你瘋了吧？”周沐青聞言臉色大變。
拿自己的命去豪賭，沈墨這也太瘋狂了！
她緊緊拉住沈墨：“你不許去！”
“放心吧周總，我既然敢賭，那就是有底氣。”沈墨對著周沐青自信一笑，拉開她的手。
周沐青滿臉驚疑不定。
她身為上京文物總會的會長，可沒看出那幅畫有什麼問題。
沈墨這股自信，在她看來完全是莫名其妙。
但，現在阻攔也晚了。
在眾目睽睽之下，沈墨已然走上前，到了廖寧跟前。
“喂，我潘園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鑒定了？”主持人瞪著眼睛，有些憤怒。
“怎麼，心虛不敢讓我鑒定？”沈墨挑眉。
“不是不敢，是你沒有那個資格！”主持人瞪眼。
“別說了，讓他鑒定。”廖寧擡了擡手，讓出半個身位給沈墨，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主持人臉上強裝著冷靜，可冷汗卻是直冒。
要知道，他們潘園雖然名氣很大，但每天上萬件貨物進出，也難免有假貨摻雜在其中。
萬一這畫真是假的，那他們豈不是顏面掃地？
想了想，主持人還是退開幾步，發了條信息給潘園的老闆。
“老闆，上星期到的那副東山遊獵圖，有個人說是假貨，非要鑒定。”
不過片刻，那頭傳回消息：“沒關系，那幅畫保真，讓他鑒定。”
“是。”主持人見狀也是有了底氣。
自家老闆親自證明的真貨，那就絕對不會有錯！
可就在他松了口氣的時候，忽聽旁邊刺啦一聲。
緊接著，四周引爆一陣嘩然！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
主持人見狀不明所以，轉頭望去，他也傻眼了。
隻見，原本完整的東山遊獵圖，此刻已然變成了沈墨手裡的兩塊碎片。
那幅畫，居然被沈墨當場撕了！
一陣錯愕過後，在場鴉雀無聲。
唐振怔了半晌，差點笑出聲來！
這小子，簡直是找死啊！
魏玉婷緊蹙眉頭，也是直搖頭。
說實話，她跟沈墨雖然分手了，但她其實不想看到沈墨太過倒黴。所以之前在外場，沈墨差點被廢的時候，她還出面讓唐振幫忙。
可現在這家夥自尋死路，簡直是莫名其妙。
這下子，誰也救不了他。
廖寧的目光從驚愕，逐漸變為陰沉，再變為憤怒。
“上來就撕畫，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敢在我潘園毀壞古玩，你得三倍賠償！”主持人也是瞪著眼睛迎上前來。
沈墨一隻手抓著主持人的衣領，一隻手拿著畫，湊在他眼睛前面。
“來，你仔細看看。”
“我看什麼？”主持人氣得臉色漲紅。
“看看這個斷面。”沈墨淡淡道。
“斷面？”主持人皺起眉，這才定睛看了過去。
這幅畫是被手撕開的，所以斷面坑坑窪窪，十分曲折。仔細去看，還有許多白色纖維，從斷面處露了出來。
主持人看了片刻，似是發現了什麼秘密，臉色從憤怒，逐漸變為驚愕。
“你也看出來了，對吧？”沈墨問道。
主持人咽了咽口水，沒敢說話。
“看出來什麼了？”旁邊有人好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