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心看著程溪，表情溫淡。
“我如果不原諒你呢？”
“那我就跪到慕小姐原諒我為止。”
慕言心無聲的笑了笑，再度沉默了下去。
這是在對她進行道德綁架麼？
若是放在從前，她或許真的會這麼算了。
而現在，她已經不願再做聖母了。
她的傷是真的，程溪的無禮也不是假的。
她為什麼要為別人的錯誤，來委屈自己呢？
辦公室內的空氣，愈發的凝重了，周圍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分。
慕言心沒有說話，霍時盡同樣也沒有說話。
程溪沒想到，都到了這個份上，慕言心竟然還沒有任何的松口。
程溪渾身顫抖，指甲嵌入了掌心的肉中，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她咬了咬牙，倏然甩起自己的耳光。
“對不起，是我害慕小姐受傷了......隻要慕小姐願意原諒我，我願意做任何事。”
“啪！”重重的耳光在安靜的辦公室響起，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印在了程溪的臉上。
慕言心微微一怔，沒想到程溪對自己居然也下手這麼狠。
程溪一下接著一下的朝自己的臉摑掌。
隻一會，她的唇角就溢出鮮血，雙頰更是紅腫的不像話。
慕言心蹙起眉，看向一旁的霍時盡。
程溪是他的手下，這件事本該由霍時盡去處理。
然而，霍時盡神情淡漠，雕塑般精緻的五官沒有表情，矜貴的眉目卻是一片涼意。
他根本就沒有叫程溪停下來的意思。
慕言心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開口道：“好了，程小姐可以停下。”
程溪的動作微微一頓，卻是下意識的看向霍時盡。
霍時盡幽深如潭的目光，卻落在了慕言心的身上。
“消氣了？”
慕言心揉了揉發痛的眉心，“算了。”
程溪跪在原地，狼狽的望著霍時盡。
霍時盡瞥了她一眼，“你先出去吧。”
程溪走了之後，辦公室內恢復了安靜。
慕言心坐在沙發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腕。
“還疼？”霍時盡坐到了慕言心的身邊。
慕言心搖了搖頭，“我隻是在想一件事。”
“什麼事？”
慕言心擡起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霍時盡，眼神帶著審視。
“霍先生真是魅力無窮。”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隻是感慨一下罷了。”
霍時盡眉心輕蹙，“如果程溪還讓你生氣的話......”
慕言心揚了揚眉，“你還想打斷人家的腿不成？”
霍時盡靠在沙發上，姿態優雅如畫，眉目清冷，卻難掩周身的高貴。
“你若真想，也不是不可以。”
慕言心打量著霍時盡的表情，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也笑了。
“霍先生還真懂得馭人之術，看似為我出氣，博取我的好感，還管教了下屬。最後......壞人卻是由我來做，霍先生卻是冰清玉潔，與這件事毫無關系。”
慕言心輕輕鼓了鼓掌，“一箭三雕，佩服佩服。”
霍時盡愣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慍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