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瑤搖頭。
歪頭打量顧長宴片刻，覺得少了些什麼，又采了些野花，繼續團團，團成一個醜醜的花環。
“腦袋過來。”姜瑤道。
顧長宴站著沒動，幽幽的看著姜瑤。
姜瑤兇巴巴，“跟你說話呢，聾了嗎？”
“老實點，乖乖聽話。”
姜瑤踮起腳尖，按著顧長宴的腦袋，讓他低頭，把花環給他戴在了腦門上。
顧長宴眼角抽了抽。
強忍著，才沒把花環給扔了。
姜瑤笑盈盈，“真好看。”
“不愧是曾經整個長寧縣的姑娘，都排著隊要嫁的男人。”姜瑤揶揄了一句。
她還記著顧長明說過的話。
顧長宴挑了挑眉，“娘子吃醋了？”
姜瑤翻了個白眼，“我吃哪門子的醋？”
顧長宴見她神色落落大方，是真的沒有吃醋，自己心裡倒是別扭起來。
他知道自己皮相不錯。
從前確實不少富貴人家的小姐看上他，甚至有當街攔他，送他荷包香囊的。
他自然是沒有接受。
顧長宴雖不以此為榮，但說明自己這長相，在姑娘們中間確實挺能吃的開。
如今他都放下讀書人的面子，彩環娛內了，怎麼娘子卻沒個表示？
顧長宴正胡思亂想呢，姜瑤又笑著道：“頭戴大紅花，身著大紅袍，我今日，先祝顧秀才今科能高中，跨馬遊長街。”
姜瑤笑嘻嘻給他行了個禮。
顧長宴一愣。
心下有些感動。
他三年前已經考中秀才，今年又是大比之年，八月份他也是要去參加鄉試的。
大寧朝科舉，縣試，府試，一年一次，通過了是童生。再還要考個院試，都過了才是秀才。
顧長宴便都考過了，且次次第一，稱為小三元。
再然後，是三年一次的大考。
今年八月鄉試中了是舉人，明年二月會試過了是貢生，參加完三月殿試才是進士，評狀元。
若還能次次第一，稱為大三元，也就是三元及第。
顧長宴已經中了小三元，若能再中大三元，那便是六元及第，大寧朝還從未有過。
至於顧長明，別說秀才，連個童生都不是。
他還卡在讀書人的第一關，縣試。
等他能和顧長宴一樣，成了秀才，才算是邁出了科舉的第一步。
姜瑤也不知道顧長明的自信是哪裡來的，隻能說能力一般，夢做的倒是挺美。
顧長宴正色道：“娘放心，我會努力，為你掙個狀元娘子回來。”
姜瑤笑，“你別忘了，我們是要和......”
她掃興的又要提和離。
顧長宴頭疼。
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兩人扭頭，是顧老太提這個籃子，在挖豬草，遠遠的瞧見兩人，走了過來。
“宴兒，你真的好了？”顧老太打量著顧長宴的腿。
口中不住念佛，“阿彌陀佛，佛祖保佑，你的腿真的好了，也不枉我、日日夜夜為你掛心。”
顧老太滿臉慈愛。
姜瑤都沒眼看。
顧老太活了這麼大的歲數，看來隻長了臉皮。
厚的堪比城牆。
顧老太激動的走上前，想要撫摸顧長宴的臉，顧長宴側頭避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