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呻、吟出聲，閉著眼睛就開始罵，“奶奶的，小兔崽子，敢打你爺爺我，等爺爺我緩過來，不僅要打斷你的腿，還要挖了你的眼睛——”
他一睜眼，對上顧族長和一眾村民們惡狠狠的目光，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刀疤臉才發現自己被綁著，姜瑤和顧長宴閑閑的站在人群裡。
知道事情大條了，刀疤臉大叫著給自己壯膽子，“你們幹什麼？青天白日的，難道想殺人不成？”
“我們可都是良民，你要是殺了我們，官府不會放過你們的。”
其餘小弟也跟著大喊大叫，夾雜著叫疼聲。
有村民嚇唬他們，“把你們殺了，埋進後山，我們都不說，誰能知道你們是死在這裡？”
“再過幾年，屍體都該被山裡的野狼野豬啃了，就更沒人知道了。”
“你，你們敢！”刀疤臉都結巴了，還覺得委屈，“就算我們打了人，你們也不能殺人啊！”
何況他們還沒打到，全程被人打。身上都快疼死了。
他看著顧長宴和姜瑤，心裡憋屈死了，還有點怕。
這兩人下手真狠。
顧族長還以為他說打的人是顧長明，冷笑道：“打人是沒什麼，可你們放火燒山，就是打死你們，官府的人也不會說什麼。”
刀疤臉睜大眼睛，“放火？”
他看到了不遠處的灰燼，瞳孔一縮。
姜瑤慢悠悠道：“是啊，我和相公親眼看見你們放火了，我們出面阻止，還差點被你們打一頓呢。”
刀疤臉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這女人是瘋了嗎，在說什麼胡話？
顧長明也被人暴力弄醒了，呆呆的躺在一旁，聽了姜瑤的話，猛然望了過去。
姜瑤衝他一笑。
顧長明很快就明白了姜瑤和顧長宴要做什麼。
面上一片雪白。
“我們沒有。”刀疤臉極力反駁。
但是沒用，大家根本不信他們的話。
比起他們蒼白的語言，顧長宴和姜瑤有理有據，更讓人信服。
“既然你不肯說出，是受誰指使來放的火，就送去官府吧。讓官老爺來問。”顧族長一錘定音。
村民們上前要拖他們走。
刀疤臉急了，也顧不得其它，忙道：“我說，我都說。”
“我們是受縣裡陸家公子的指使，來打斷顧秀才的腿。”刀疤臉急道：“我們是來打人的，沒有放過火。”
“你們要是不信，就問他。”他指著顧長明。“還是他帶我們進村的。”
眾人的目光都落在顧長明身上。
顧長明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
他眼神兇惡的瞪著刀疤臉，刀疤臉自身都難保，哪裡還會管他。
“二弟，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姜瑤問。
顧長明心亂如麻。
顧族長嚴厲的看著他，“長明，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長明呆愣半晌，才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啞聲道：“大哥和大嫂說的是對的。”
刀疤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顧長明卻已經想清楚了。
要是幫刀疤臉，他要麼是縱火幫兇，要麼雇兇打人，沒一個有好結果。
隻有順著姜瑤和顧長宴的說法，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