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帕掩唇，輕咳一聲，“都說出嫁從夫，尋常人家，如我們家裡，萬事都是老爺做主。我也隻是打理一下後宅內院，外頭的事並不過問。”
“顧家裡裡外外竟然都是顧娘子說了算，還真是少見。”
當著姜瑤的面，明目張膽的挑撥他們夫妻關系。
姜瑤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並不出聲。
顧長宴道：“我們家確實是娘子當家。”
他輕輕笑了笑，讓陸嫣然迷了眼，“我都聽娘子的。”
顧長宴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夫人也知道，我就是個窮書生，隻會死讀書，不通庶務，家裡家外都靠著娘子呢。”
顧長宴道：“要是沒了娘子，我是一天都活不下去的。”
姜瑤輕笑。
顧長宴也不覺得牙酸。
陸隨舟不屑的撇開臉。
陸嫣然嫉妒的臉都扭曲了。
陸夫人也沒想到顧長宴會這麼說，噎的半天沒話說。
“雖說如此，可顧娘子一個姑娘家，整天拋頭露面的到底不好。”
陸夫人道：“像我們家嫣然，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嬌養在深閨的。”
“我知道顧娘子出身小門小戶，家裡條件不好，可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些。她又是成了親的人，萬一傳出去什麼不好聽的話，顧秀才面上也無光。”
陸老爺低頭喝茶，並不插話。
“我都不在意，就不勞陸夫人操心了。”顧長宴淡淡道。
“娘子去哪裡，我都跟著她。”顧長宴道：“除了碎嘴饒舌、搬弄是非的長舌婦，一般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陸夫人臉一僵。
這是說她。
陸嫣然冷哼一聲，“顧秀才未免把自己放的太低了。”
“你是讀書人，跟著一個婦道人家跑前跑後做什麼？”
“便是沒有顧娘子，沒成親前，顧秀才那麼多年，不也活的好好的？”
顧長宴，“娘子嫁給我時，我都快死了。”
這也叫好？
陸嫣然咬牙，“所以還是顧娘子挾恩圖報？顧秀才為了報恩才不得不娶她......”
顧長宴沉了臉，轉向陸夫人，“這就是陸家的家教？”
“陸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對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如此感興趣，憑空揣測，口出惡言。”
“我娶娘子，是我心慕娘子。陸姑娘莫要在外，敗壞我們夫妻感情。”
陸嫣然手裡的帕子都快撕爛了。
姜瑤到現在可一句話都沒說。
都是顧長宴給她出頭。
她何德何能，讓顧長宴如此待她？
陸夫人輕輕呵斥了一句，“嫣然。”
陸嫣然不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陸夫人笑道：“嫣然小孩子脾氣，顧秀才別和她計較。”
“在別人面前，嫣然不是這樣的。也是上次萬寶樓開業那天，嫣然和顧娘子起了些爭執，讓顧娘子當眾給了沒臉，她心裡有氣，才......”
不等陸夫人說完，姜瑤站起了身。
陸夫人不悅，“顧娘子？”
姜瑤沒看她，對陸老爺道：“我以為陸老爺下帖子請我們來，是看戲談生意的。”
“沒想到竟然是找我們興師問罪的。”姜瑤輕嗤一聲，“告辭。”
轉身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