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他就是貪心不足，並不是誠心想合作，而是想以勢壓人。
以為姜瑤和顧長宴兩個小年青，顧長宴是個迂腐書生，姜瑤一個婦道人家，不懂生意上的事情，好騙。
然而姜瑤又滑頭又難纏。
三言兩語，還總將他噎個半死。
糾結半晌，陸老爺才問，“顧娘子，方子賣不賣，我出一萬兩。”
他就是隨口一問。
姜瑤入股都不答應，還能答應賣方子？
姜瑤居然點頭了，“賣。”
一瞬間，巨大的驚喜籠罩住了陸老爺，他都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顧娘子真的肯賣？”
姜瑤肯定點頭，“賣啊，一萬兩一張，為什麼不賣？”
陸老爺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一時沒注意到講姜瑤話裡的重點。
姜瑤提醒他，“是一萬兩一張。”
陸老爺微微冷靜一下，重復道：“一萬兩，一張？”
姜瑤點頭，笑道：“萬寶樓裡東西種類繁多，像香皂和面膜，款式有幾十種，每一種的方子都不一樣。”
“一張方子一萬兩。”姜瑤算了算，“也就三四十萬兩吧。”
“陸老爺現在給錢，我現在就把方子雙手奉上。”
三四十萬兩，她還開什麼店啊。
幾輩子都夠用了。
陸老爺倒吸一口涼氣。
三四十萬兩，姜瑤也敢開口！
陸家全部家當，所有的鋪子宅子加起來，也就三四十萬兩了。
他再看好萬寶樓，也不會貼進去全部家當，買下這些方子啊。
陸老爺眼珠子轉了轉，“我先給兩萬兩，香皂和面膜的方子各買一張。”
買回來自己研究一下，隻要知道是怎麼做的。後面不同的香味，款式也能做出來。
姜瑤呵呵，“不單賣。”
“要買就買全套的。”
陸老爺大怒，“顧娘子，你這是耍著我玩？”
姜瑤不解，“我都是順著陸老爺的意思來說的。”
“要說耍人，也是陸老爺先耍我們的。”
姜瑤一張俏臉也沉了下去，“陸老爺三番四次派人去萬寶樓。”
“我以為陸老爺多有誠意呢，巴巴的跑這一趟。”
“瞧著陸老爺也不是誠心想和我們做生意。莫不是看我和相公兩人年少，就想哄騙我們吧？”
陸老爺眼皮一跳，去看姜瑤。
姜瑤眉目淡然，雙眸如星，微微泛著冷光。
眼神清透。
陸老爺一瞬間仿佛被看透。
陸老爺皺緊了眉頭，神色不善，“顧娘子，我陸家三代從商。”
姜瑤點頭，這台詞剛才已經說過了。
陸老爺幽幽道：“在這長寧縣城，已經有幾十年了。幾十年裡，也有不少人家，與我們作對，可最終他們都銷聲匿跡，隻有我們陸家，笑到了最後。”
“我知道顧娘子和顧秀才身後，有韓山長撐腰，甚至李夫人也與你們很是親近。可我陸家，也不是沒有靠山。”
陸老爺呵呵笑了兩聲，“韓山長和李大人，都看不起我陸家，可他們也不能奈何我陸家。”
“顧娘子覺得，他們當真能護得了你嗎？”
陸老爺之前不願意得罪韓山長，可如今，萬寶樓這麼個巨大的誘惑擺在眼前，陸老爺蠢蠢欲動。
“何況他們與你們非親非故，若真涉及自身利益，願不願意再護著你們也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