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嫣然尖叫一聲，雙手亂揮，下意識要抓點東西。
抓到了一根柱子，陸嫣然死死的抓著。
然後——
李夫人簡直剛搭了一半的葡、萄架子就被她帶著倒了。
邊上是一小片花圃。
陸嫣然摔了進去，二十幾壇子花，都被她和倒下的架子，給砸壞了。
李夫人——
她的花！
這些花都是租來的。
李大人和李夫人也是貧苦出身，過得並不奢侈。
李府也養了花，但養的都是些普通的花。那些珍稀花卉，不易養活，每月要額外支出不少錢，還得雇專門的花匠。
為了今天的宴會，李夫人專門租了這些珍稀的花草來。
最貴的一盆花，要十幾兩。
這二十幾盆花，李夫人得賠人家上百兩。
在場的夫人們也都知道李府的情況，她們許多人家，也會在舉辦宴席時，去租一些花卉來。
看著臉埋在土裡的陸嫣然，大家一時都不知道，是該同情陸嫣然，還是同情李夫人了。
陸夫人驚叫一聲，“嫣然！”
她上去扶陸嫣然。
花盆碎了，花土撒了一地，陸嫣然是真·吃了一嘴的土。
“嗚嗚嗚——娘——”陸嫣然哭的撕心裂肺。
陸夫人憤怒的看向姜瑤，“你對嫣然做了什麼？”
姜瑤舉起雙手，“我什麼都沒做，別來碰瓷。”
羅清漪點頭，“我們站著都沒動呢，陸姑娘自己就撞進了花圃裡。”
看到的人不少。
都能幫姜瑤作證。
陸夫人恨極。
姜瑤扯了扯嘴，“我說，陸姑娘不是有什麼癔症吧？怎麼好好的往花圃裡衝？怪嚇人的。”
眾人一聽，都後退了兩步，離陸嫣然母女遠遠的。
陸夫人的目光幾乎能殺人，“你別危言聳聽！嫣然隻是喝醉了！”
“哦，醉了啊。”姜瑤點點頭，“那陸姑娘的酒品可不太好，這又喜歡喝酒，以後可得控制住了。”
陸夫人額頭青筋暴跳。
陸嫣然哭道：“娘，我的手好疼——”
陸夫人一看，陸嫣然的手背上，被花盆碎片劃出了一道口子。
倒是不大，往外滲著血。
她運氣還算好。
一地的碎瓷片，隻在手上劃了一道小口子。沒傷著臉。
不大的一道口子，陸嫣然嚎的像是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樣。
陸夫人愛女心切，不覺得有什麼。
其餘人都有些嫌棄的捂了捂耳朵，又往後退了兩步。
陸嫣然滿身的灰，臉上都是土，哭的厲害了，流下兩道眼淚印子。
看著可憐又可笑。
李夫人最倒黴了，陸嫣然自己撞的，毀了她這麼多的花。
作為主人家，李夫人又不好說什麼，陸嫣然傷了手，李夫人還得關心一下，“陸姑娘怎麼樣了？”
“快來人，去請大夫！”
陸夫人扶起陸嫣然，冷著臉道：“不必。”
“我們回家。”
她扶著陸嫣然往門外走。
也沒說賠償一下這些花。
上百兩呢，也是一筆不少的錢了。李夫人隻有自認晦氣。
李夫人叫了下人來打掃。
羅清漪目睹了全程，有些被嚇到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猶豫著問，“那位陸姑娘，是不是這裡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