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宴神色認真，一點瞧不出勉強，是真的這樣想的。
“而且這方子留在我們手上，確實有很大的風險，交出去也好。”
現在是陸家人還沒反應過來。
陸老爺要真的追根究底，姜瑤她們很容易就會露餡了。
姜瑤雙眸明亮，輕輕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懷璧其罪。我們如今太過弱小，方子留在手中，是個禍害。”
“不如趁機交給羅大人，或許還能得到些嘉獎。”
姜瑤輕聲道：“要是能幫到百姓，也是功德一件了。”
她想賺錢，還有許多許多辦法。
制冰就是個定時炸彈。
說到底，還是她與顧長宴太弱小了，護不住。
她靠著硝石制冰，坑了陸家一把，賺了一萬兩，已經足夠了。
這些錢，都夠她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
姜瑤暫時不用再為錢發愁。
顧長宴沉默了片刻，承諾道：“我會努力，以後成為你的依靠。”
“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再有後顧之憂。”
姜瑤言笑晏晏，“好！”
兩人商議妥當，姜瑤步伐都輕松了些。
她快走幾步，追上前面的羅清漪幾人。
羅清漪瞧瞧她，又瞧瞧顧長宴，捂著嘴巴偷笑，“瑤瑤姐，你和顧秀才的感情真好。”
這麼會兒的功夫，兩人還要說悄悄話。
羅清漪有些羨慕，她也要說親了，也不知以後的夫君是個什麼樣的。
姜瑤眨眨眼睛，“清漪妹妹以後，也會找到一位情投意合的夫君。”
羅清漪小臉蛋紅了紅，不好意思道：“瑤瑤姐又打趣我。”
輪到姜瑤笑。
到了安陽書院，姜瑤陪著韓夫人、羅夫人聊了一會。
顧長宴、羅大人、韓山長這邊的氛圍就要冷淡一些。
顧長宴本就不是話多的人，羅大人和韓山長這對翁婿不對付，往往說了幾句話，就陷入了沉默。
氣氛一陣尷尬。
羅大人輕咳一聲，問顧長宴，“聽說萬寶樓賣冰塊？”
“一大塊的冰隻賣四錢銀子。我想多買些，你們還能弄來嗎？價格能不能再便宜點？”
韓山長重重咳嗽兩聲。
羅大人不明所以看著他。
韓山長沒好氣道：“四錢一塊你還嫌貴？現在哪裡的冰塊不賣到一二兩銀子？”
羅大人也知自己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但他也不是為了自己享受。
長寧縣的百姓們，一人一塊冰不現實，但每人發幾杯冰水，幾塊碎冰，也能讓日子好過些。
羅大人也是今天宴席上才聽說了，萬寶樓以四錢銀子的價格，賣了一萬兩銀子的冰，給陸家的事情。
其他人連著陸家人在內，都覺得姜瑤和顧長宴是瘋了，死要面子活受罪，肯定會虧死。
可羅大人卻覺得，姜瑤和顧長宴不是那麼衝動的人。
雖然接觸時間不多，但羅大人相信自己的眼光。
姜瑤和顧長宴都是兇有丘壑之人，既然應下來，就一定有辦法做到，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也因此，他才會問這一句。
他是拿錢買，又不是白拿。
韓山長知道的多些，地窖是他提供的，商隊也是他聯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