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鶴還很虛弱，斷斷續續道：“姐......你死了......我......我也不會獨活......”
葉扶雲鼻頭一酸，側過頭擦去眼角的淚。
羅大人沉聲道：“你們姐弟好好在羅府待著，賀家的事不用管了。”
這是要插手了。
葉扶雲急道：“羅夫人和姜姑娘救了我們姐弟的命，我們已經感激不盡。怎麼還能把羅府也牽扯進來......”
羅大人雖也是五品同知。
可賀家背後有伯府，有侯府......
葉扶雲不想連累羅家。這也是她之前不願意說出來的原因。
她隻想獨自去了結與賀夫人的恩怨。
羅大人微微一嘆，“葉姑娘，你的話讓我等羞愧。”
“保護轄下百姓安全，本就是我們當官的職責，葉家受人迫害，我們無能為力，已是羞愧至極。如今要是連你們姐弟二人都護不住，我還有何臉面穿這一身官袍？”
葉扶雲淚流滿面。
要是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何況她答應過爹娘，會照看好弟弟。
葉聽鶴重傷在床，若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會想著去和賀家拼命。
葉扶雲不住磕頭，“多謝羅大人。”
姜瑤扶她，“好了，你快起來。”
葉扶雲還是沒起，把賣身契塞給姜瑤，“姜姑娘，這個你收著。”
“我們身無長物，無以報答姑娘和夫人的恩德，隻能為奴為婢，伺候姑娘和夫人。”
“若賀家事情真能解決，民女再簽一張賣身契，交給羅夫人。”
這是把葉聽鶴賣給了姜瑤。
自己賣給了羅夫人。
一家一個，倒還挺公平。
姜瑤好笑又有點心酸。
葉父好歹是做官的，兒女卻落到了賣身為奴的地步。
羅清漪心腸軟，早背過身偷偷抹眼淚。
羅夫人也是唏噓不已，溫聲勸道：“葉姑娘，此事不急，等事情解決了再說。”
姜瑤執意不肯收。
羅夫人幾人也勸。
葉扶雲這才起身，葉聽鶴躺在床上，不能動彈，眼巴巴看著她。
葉扶雲走到床邊，愛憐的摸了摸他的臉，“聽鶴，姜姑娘和羅夫人的大恩大德，你這輩子都不能忘。”
葉聽鶴緩慢卻鄭重的點頭，感激的看著姜瑤幾人，“聽鶴銘記在心，永世不敢忘。”
姜瑤幾人又寬慰兩句，便都離開了。
顧長宴和羅大人才出考場，稍顯疲憊。
特別顧長宴，連考九天，身心俱疲。
晚上早早就睡下了。
聽著耳邊熟悉的均勻呼吸聲，姜瑤思緒飄了一會，很快也沉沉睡去。
休息一夜，第二天羅大人一大早出門了。
姜瑤去給葉聽鶴換藥。
葉聽鶴精神了些，換藥時都醒著，小嘴像是抹了蜜，好聽的話不要錢一樣，把姜瑤誇的天上有地上無。
姜瑤被逗得咯咯直笑。
同來的顧長宴臭著一張臉，看在葉聽鶴是個病號的份上，忍了。
“瑤瑤姐。你就留下我吧。你別看我瘦，但我能幹很多活了。”
“還能逗你開心，我吃的也少。”葉聽鶴努力推銷自己。
姜瑤還沒接他的賣身契呢。
姜瑤無奈。
這姐弟兩個一個比一個認死理。
搶著要賣身給她當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