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水派貼身小廝回徐府去拿詩冊。
顧長宴站在最中央，不好有動作，給了姜瑤一個眼神。
姜瑤立即會意，悄悄囑咐葉聽鶴，“跟那小廝，小心些，別被發現了。”
葉聽鶴領命而去。
姚平還在那極力給顧長宴潑髒水，“什麼慶州府解元，不會也是作弊得來的吧？”
顧長宴冰冷的目光掃過去，“你是在懷疑我，還是懷疑慶州府鄉試的考官？”
姚平一噎。
他隻是隨口一說，當然不敢把話題真的往科舉舞弊上帶。
若是鬧大了，真查起來，他們就露餡了。
沈秋水唱、紅臉，“姚兄，不是讓你不要亂說了，我相信顧兄的為人。”
“就算顧兄寫的幾首詩，真是詩冊上的，也沒什麼。”
“顧前輩姓顧，顧兄也姓顧，兩人或許是本家，顧兄才有機會讀到顧前輩的詩作。顧前輩泉下有知，也不會介意了。”
還是暗戳戳的指責顧長宴抄襲。
“嘖。”姜瑤捏了捏拳頭，有打人的衝動了。
梨花也很氣憤，鼓著腮幫子，揮舞著小拳頭，悄聲在姜瑤耳邊道：“嫂嫂，我覺得他好欠揍，想打他。”
姜瑤點頭，“我也想。”
桃花目露擔憂之色，“瑤瑤，長宴沒事吧？”
姜瑤安慰她，“放心吧，姐，不會有事的。”
顧長宴根本沒有搭理沈秋水，還是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
沈秋水和姚平兩人幾次開口，顧長宴一點回應也不給，兩人隻能悻悻的閉上嘴巴。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小廝回來了，從懷裡小心的掏出一本小巧的詩冊，遞給了沈秋水。
詩冊不大，成年男人巴掌大小，紙張和封面都已經泛黃。
姚平立即道：“對，就是這本詩冊。”
他從沈秋水手中接過，翻到其中一夜，朗讀起來，“中秋寄情：秋來思鄉濃，落葉滿空庭。歸雁聲聲遠，愁心片片凝。”
和顧長宴思鄉那一首一模一樣。
“顧六於丙申年八月十五中秋所作。”詩最後的落筆，姚平也讀了出來。
還拿給附近的人看。
那些人凝神一瞧，果然和姚平讀的一模一樣，是一個叫做顧六的人所寫，時間地點都有。
姚平又翻了翻，顧長宴剛剛寫的月、蟬，兩首詩，詩冊上都有。
甚至上次接風宴上，姚平幾人與顧長宴比試時，顧長宴所寫的詩，上面也有。
姚平大叫一聲，“原來那天的詩，也是這上面的！”
姚平又挑了幾首讀出來，安陽書院的學子們聽出來，這是顧長宴從前所寫的詩。
顧長宴偶爾也會參加長寧縣讀書人的文會，留下過幾首詩作。
姚平一首首讀出來，好些人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顧長宴。
即便是安陽書院的學子們，也有些動搖了。
姚平手中的詩冊，陳舊淡黃，邊角卷曲，紙張有微微的破損，一看就是許多年了。
正好應正了沈秋水和姚平二人的話。
難道顧長宴作出來的詩，都是抄襲的？
這對讀書人來說，是非常嚴重且不能接受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