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淩看也沒看他，隻對李大人笑道：“我覺得，大人剛才有句話說的特別對。”
李大人下意識道：“什麼？”
沈正淩說：“聖人說有教無類。”
“所以我這裡有個不情之請。”
李大人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問沈正淩道：“小沈大人想說什麼？”
沈正淩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我夫人素來喜好鑽研學問，國子監既遵從聖人之言有教無類，想必李大人也不會反對我夫人到國子監學習。”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李大人臉都青了，瞪圓了眼睛說道：“小沈大人休要開玩笑！”
“女子婦人如何能到國子監讀書？”
“別說國子監，哪一個學院也不收女子婦人當學生！”
沈正淩與他直視：“大齊有哪一條律法不許女子讀書？”
李大人：“......”
沈正淩：“法無禁止即可行！”
“何況你大人自己剛才也說了，國子監奉行聖人教誨，有教無類。”
“大奸大惡之徒，隻要有悔改之心，都能得到受教育的權利，我夫人身為朝廷封誥的命婦，難道還不如大奸大惡之徒？難道還沒有受教育的權利？”
李大人差點被氣死了！
他就說沈正淩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好說話，輕易就饒過鄭青。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可國子監素來沒有讓女人入學的案例可循，一旦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將會出現源源不斷的麻煩。
別看這些高門大戶，一天天的把“女子無才便是德”掛在嘴上。
實際上高門大戶的女子，沒有哪一個是簡單的，也沒有哪一個是真的什麼也不學的。
一旦知道國子監可以招收女子婦人，肯定個個卯足了勁，要把人送到國子監來。
就算不為讀書，也為有個好名聲。
國子監肯定管教不過來。
李大人斷然拒絕：“不行！”
“這不是一回事，絕對不行。”
沈正淩挑眉看向他：“真的不行？”
“大人不再考慮考慮？”
李大人堅定的一揮手：“不用考慮，不行就是不行！”
沈正淩就嘆口氣：“看來有教無類，也不過是一句空話。”
“李大人的決定也可以理解。”
“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既然李大人都做不到有教無類，那就不要用有教無類的理由，來說服我寬恕旁人。”
要麼同意顧元元進入國子監，要麼國子監就處理鄭青，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你！”李大人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是個艱難的決定，哪個他都不想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