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無法接受這樣殘忍的事實。
慌忙撿起旁邊的帽子跟口罩戴上，他啞著嗓音告訴司機。
“帶我去看看。”
他不願意相信昭昭真的死了。
他要親自去認。
萬一是司機弄錯了呢。
他的昭昭還那麼年輕，不可能會這樣丟下他的。
司機會意，趕緊上前帶路。
太平間裡，該認領的屍體都被認領走了。
唯獨剩下兩具。
法醫正在給他們做鑒定。
褚晏走來時，看到那是兩具面目全非，焦得完全辯駁不出他們模樣的屍體，他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不敢走上前直視，卻又不願意丟下他的昭昭。
最後還是踉蹌著走過去。
可是他看了半天，還是認不出那是不是昭昭跟肖安的屍體。
這時，旁邊的法醫說：
“這位死者年齡大概33歲，男性，身高183。這位死者年齡大概23歲，身高165，女性，是你們要認領的人嗎？”
司機又說：“褚先生，我的物品就是從他們身上取下來的，是他們吧？”
聽到法醫跟司機說出來的話，褚晏還是接受了這個慘烈的事實。
他撲通一聲跪在女性屍體旁，悲痛萬分。
都怪他，如果他不讓肖安把昭昭接去他的劇組，他們又怎麼會發生車禍。
是他的錯。
是他害死了他身邊最親近的兩個人。
褚晏趴在女性屍體旁，一時哭得不能自抑。
司機都忍不住紅了眼。
他忙聯系人，讓他們過來處理這兩具屍體。
然後又上前勸著褚晏。
“褚先生，我讓人過來處理了，我們先回去，您畢竟是公眾人物，要是被人發現會被粉絲圍堵的。”
好久好久，褚晏才讓自己冷靜。
他親眼看著自己的人，將那兩具屍體擡上殯儀館的車，又親自在殯儀館裡，看到那兩具屍體被火化。
最後他們變成了兩罐灰，司機抱著送來了他的面前。
褚晏抱著那兩罐灰，被司機送回了別院裡。
來到別院的客廳裡坐下，他把那兩罐骨灰放在茶幾上的時候，早已繃不住的情緒，徹底地在這一刻釋放。
他五內俱崩，哀痛欲絕。
一個人靠在沙發上，哭得嘔心抽腸。
原本已經走了的明楠，得知葉昭昭跟肖安車禍去世的消息，又馬不停蹄趕了回來。
走進別院客廳，看到靠在沙發上沒有形像哭得失態的男人，她心髒扯動了下，徑直走過去明知故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褚晏見屋裡還有人，很想努力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但是他控制不住。
心髒疼得像是要裂開了。
他彎著腰，埋頭進膝蓋裡，聲淚俱下。
“昭昭跟肖安都死了，是我害死了他們，我為什麼要讓肖安把昭昭送去劇組。”
“我的昭昭還那麼小，我不是存心想要欺負她的，我隻是想她一直陪著我。”
“明楠，我的昭昭她死了，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面前了。”
“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結果，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對她的。”
“昭昭，對不起！對不起！”
他擡手抱過葉昭昭的骨灰在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