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命門捏在別人手上，從了言夫人這邊上死，不從言夫人這邊，也是死......
她隻能哭。
言夫人這時卻笑了笑，恩威並施道：“你不肯說，是恐遭人報復嗎？那麼你大可以掂量掂量，報復你的那家人，跟我們言家比起來，哪個更可怕？還是你覺得，你惹上的那位，在北城能比我兒子地位還高？”
有如醍醐灌頂，廚娘一下子就豁然開朗。
她立刻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直接把沐雅從前到現在的事情，全都給賣了個底朝天......
直到廚娘被人帶走很久，言夫人都久久不能平靜。
她回想著廚娘剛才講到的一切，心尖發寒道：“蘇媽媽，我簡直不敢，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沐雅就敢這麼做，還不止一次。我是不是真的老了？怎麼能在這件事上，犯這麼久的蠢......”
“不是夫人蠢，隻是人心隔肚皮，就算是從小看到大的，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
“何止是從小看到大的這個走了眼，郁陶不也是嗎？”
所及郁陶，言夫人突然心痛地捂了心口，自責道：“誰能想到，沐雅看著不夠聰明，心思卻那樣深沉。可是，你要說她聰明吧！在對待郁陶的寶寶的這件事上，行為又迷惑得讓人不懂。按理說，她若真想趕走郁陶，留著那個寶寶不是更能膈應寄聲麼？結果她又......所以......”
言夫人搖了搖頭，是真心不懂的樣子。
蘇媽媽卻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她說：“也許，這不是犯蠢呢？”
“什麼意思？”
“我找岑家少爺打聽過了，他肯定的說，郁陶身體情況特殊，是不能打娃娃的，有80%的概率引發大出血，導緻休克死亡。這也是少爺當初明明氣成那樣，卻還是把少奶奶從手術台上帶下來的理由。”
言夫人是真的驚了一下：“這麼嚴重嗎？”
蘇媽媽點點頭，嚴肅道：“聽說，這是她母親那邊的家族遺傳，不止是少奶奶，她幾個姐姐妹妹都有可能會這樣。您還記得郁陶的生母嗎？我也順帶讓管家查了一下，聽說，郁夫人之所以會生下六個孩子，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郁城南想要生兒子，是郁夫人想要。郁家那麼大的家業，她想要給丈夫生個繼承人，但她身體其實是不允許的。”
“郁夫人身體特殊，若是手術，有七成的機會死在手術台上，所以就算懷孕後能查出來懷的是女兒，也隻能生下來。她就那麼一口氣生了五個女兒，最後一胎的時候，身體已經不行了，郁城南本是不許她再繼續生的，可郁夫人不肯。”
“您也知道，南城那邊的風氣和香城比較像，是可以有地下的二夫人的。如果郁城南想要兒子，郁夫人又生不了，那就得娶小的，郁夫人就不答應，寧可拼命生下第六胎的兒子。”
言夫人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早就知道，郁陶的母親就是在生完最小的弟弟後，身體徹底垮了，之後，纏棉病塌幾年，最終病逝。
“所以，你的意思是，沐雅找人除的不是郁陶肚子裡的寶寶，是想一屍二命？”
蘇媽媽又點了點頭：“少奶奶這個體質，少爺知道的話，興許也告訴了沐小姐。而沐小姐大概是覺得，算計得再好，也恐生紕漏，倒不如借刀殺人，便可一箭雙雕。”
言夫人不說話了，隻是緊握的雙拳，幾乎用力地掐進了肉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