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要說些什麼安慰她，但言夫人突然感覺現在說什麼都很多餘。
傷人的心容易，修人的心卻再難不過，更何況，以前言夫人也曾站以傷人的那一邊，現在，又拿什麼立場來安慰？
她越來越心疼郁陶，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
郁陶自是不知言夫人想了多少，隻想趕緊越過這個話題，她推開面前的盤子，擡眸：“您今天的反應也挺不正常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問我嗎？”
這一問，倒真是把言夫人給拉回來了。
雖然有點不想就這麼結束上個話題，可原本要談的問題也挺重要，權衡之下，言夫人還是冷靜地重新坐了下來：“不隻是有話要跟你講，是想讓你跟沐雅對峙一下的，但現在她不在了，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必要單獨問你......”
“問問看啊！”
郁陶這麼說著，目光卻輕輕落在那一排桃子甜品上，一個模糊的猜測，漸漸清晰。
“難不成，是桃桃的事情？”
隻是隨便猜的，可她說完，言夫人激動得又站了起來：“所以，你在直播間裡面說的話都是真的？寄聲眼睛看不見的時候，你見過他？在哪裡見過的？”
沒想到猜對了，郁陶反而有些不想提。
不過......
“您不是知道答案嗎？”
她還是垂著眼睛，不太想讓人看清她眼中真實的情緒：“當初您把他送到哪裡去休養？我就在那裡啊！”
言夫人說：“可那是蒽省的一個小山村，你不是南方人嗎？”
“我外婆是蒽省人啊！那時候，我正好在外婆家裡玩，他......”
提到言寄聲，郁陶不自覺地停了一下。
還小的時候，以為言寄聲和自己一樣是在奶奶家玩，但言家怎麼會有一個鄉下奶奶？
由此可見，言寄聲的眼睛出事，當年可能也有隱情。
不過，這不是郁陶能過問的事，她隻是又猜測著說：“當時照顧他的那位老奶奶，他嘴上叫著奶奶，但應該不是親奶奶吧？”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為什麼不早點說？至少，要讓寄聲知道啊？”
郁陶再度苦笑道：“我們結婚當晚，他就扔下我去了國外，他一走就是大半年，我要跟誰說呀？”
“給他打電話他不接，發信息他不回，而且我也不知道桃桃對他來說原來還挺重要的......”
言夫人：“你這孩子，真是......…簡直是自己把自己坑死了啊！！！”
可言夫人嘴上這麼埋怨著，心裡卻很明白，在自己兒子那兒，有些成見真的不是坦言兩句，就能解釋得清楚的。
終歸，還是兒子的脾氣太差。
郁陶，也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