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著車外，示意他下車。
“你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男人沒有動，隻是恢復了溫平柔和的雙眼，卻失了往日的星光。
他很失落......
“人都會變的，何況是經過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是......”
難得過，他竟還點頭附和：“雖然沒能得到我自己想要的消息，不過，你想知道的，我還是告訴你吧！權當為我以前所做的事情贖罪。”
路悠遠說罷，突然拿了一支煙出來。
“介紹我抽一支嗎？”
“介意！等下我兒子還要坐這輛車，不要給我兒子吸二手煙。”
路悠遠笑了一下，沒有收起煙，但也沒有點。
隻用修長的手指輕捏著，放下鼻下輕輕嗅了嗅：“當年，救走言寄聲的人，就是宋欣然。”
郁陶一下子懵了！！！
但她並沒有讓自己失態很久，立刻道：“不可能......”
路悠遠低低地笑，又深深吸了口氣，仿佛要借著那大力的吸氣，把沒點著的煙味兒，都吸入肚子裡。
“我知道，這些年你一直在懷疑，在拘留所裡對言寄聲下手的人是我授意的，還真不是，是言氏一族中，有人嫌他礙眼，要除了他。且對方擔心一擊不能必殺，所以後來的車禍，也是他們一起安排的......”
郁陶的雙眸一下子亮了起來。
關於四年前的舊事，她其實也查了許多，他說的這些，她其實也知道一點。
不過，她隻查到了在拘留所裡對言寄聲下手的人，確實和路悠遠沒關系。可後面的車禍，一看就是人為，這些年，她一直懷疑是路悠遠做的。
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提起了這件事，還表態說不是他做的。
路悠遠此人，確實做了些畜生不如的事，但他這時候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
而且，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說毫無意義的話。
他即提了，肯定是還有後續......
果然，路悠遠又吸了吸煙味兒，這才低低地繼續著：“那時候我腦子還犯著病，一心要與言寄聲爭個高下。所以，我派了根叔帶人守在拘留所那邊，後來，根叔跟我打電話，說言寄聲被捅傷了，上了急救車。”
“我本在機場，宋欣然，當時跟我在一起......她本來在老家，是我過去把人抓回來的。”
許是真的後悔了，現在的路悠遠，每一次提到宋欣然，表情都很是痛苦：“當時接到根叔的電話，我覺得可能有貓膩，就讓根叔實時跟我報著位置，讓司機載了我們一起過去。後來，我親眼目睹了那場車禍。”
這件事，郁陶是一點也不清楚。
且都過了四年了，路悠遠以前也從來沒提過......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可他卻回避地不看她的眼睛：“說實話，當時的情況有多慘烈我形容不出來，我以為言寄聲必死無疑。可是我一轉頭，發現坐在我身邊的宋欣然衝了下去，我們都是醫生，你應該懂得她那種想要下車救人的本能......”
“我也下了車，可當時太亂了，到處是火，到處是煙，我很快就發現宋欣然不見了。我以為她又跑了，本想去追，但我又想知道言寄聲到底是什麼情況，就先去了言寄聲的車子那邊。”
“當時車身整個都翻了過來，宋欣然就趴在地上，朝著車身爬過去，把全身都冒著煙的言寄聲拖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