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陶笑了一下，眼圈也跟著一起紅透了：“你明明知道我認錯的孩子，為什麼不告訴我？你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千方百計地對著別人的孩子好，甚至......放棄了尋找自己的兒子。”
“我在繼續找。”
“那不一樣，你找是你自己的心意，我找是我的執著，你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我？”
言寄聲慌了，隻差沒有跟她跪下求原諒：“桃桃，你聽我解釋，我當時......”
他不敢再找任何借口，隻緊緊把人抱在懷裡，用輕到隻能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說：“我知道你要跟那個冒牌貨去泰國時，就馬上跟了過去，本意就是想攔下你見那孩子。”
“誰曾想他們那麼本事，居然找了個和你那樣像的孩子。”
言寄聲閉了閉眼，仿佛是在回憶當時他看到郁祈那孩子時的震驚：“像成那樣，就算不做親子鑒定，你當時是不是也信了那就是咱們的小布丁？”
郁陶：“......”
“他們為了天衣無縫，給孩子弄了一張假臉，又把他弄成了自閉症，為的就是瞞過你，讓你認下這孩子。你果然喜歡到不行，拿到那份假的親子鑒定證明時，一點也沒有懷疑過是不是？”
“當時，真正的鑒定證明在我手上，我不是沒想過要給你，可我要怎麼給你呢？除非我當時就承認我就是......言寄聲，但是我，但我......”
說來說去，就算是為了大局，也還是犧牲了郁陶的心情。
言寄聲認識到這一點後，也不再辯解：“是我不對，不該執著於一定要找到兒子再回來跟你相認這件事，可是桃桃，我沒有信心啊......我怎麼知道你還願不願意要我？畢竟，我現在又瞎又聾，還毀了容......”
就是這一句，原本還氣得全身都在微微打顫的郁陶，猛地從他懷裡擡起頭來：“你說什麼？”
“我說怕你不要我，所以......”
“又瞎又聾，還毀了容？”
可她看到的明明是一張漂亮到可以做時裝模特的臉，所以......
郁陶震驚地盯著他白淨的臉皮：“你的臉，整過了？”
“沒有......”
“沒有？那你現在的臉怎麼是這樣的？”
這話一問出口，郁陶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怔怔地看著面前那張明顯帶著混血氣質的臉......
抖著聲音問：“所以，到底怎麼回事？你的臉......？？？？”
“你想看嗎？我真正的臉？”
郁陶：“......”
這時，言寄聲目光稠沉，一直定定落在她臉上。
像是從她細微的表情裡，辨別出她的真實答案似的，他的目光那麼輕，像是羽毛一樣，但又......仿佛比什麼都沉，重重在壓在郁陶的心上。
她抖了抖睫毛，又聽到他問她：“在我脫下面具之前，我再問你一句，桃桃，你真的想看嗎？”
郁陶想吼他一句，廢什麼話啊？
趕緊的啊！
可是，他的臉如果真的毀了容，她——真的能有勇氣認真看看他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