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後，蘇音收拾碗筷。
“我來。”賀文呈突然自告奮勇。
蘇音詫異，“你洗碗？”
“不行嗎？”
“我怕你不會。”
“能有多難。”賀文呈開始上手。
蘇音也沒有攔著，就在旁邊看著他。
看著賀文呈躡手躡腳的樣子，著實有些好笑。
“你笑什麽？”賀文呈有些不悅，“還不快給本少爺拍張照，這是本少爺平生第一次洗碗，都獻給你了。”
蘇音無奈。
她拿起手機正準備拍照。
“用我的手機拍。萬一以後你拿本少爺的照片去招搖撞騙什麽的。”
“……”蘇音無語，“你手機在哪裡？”
“我褲兜裡。”賀文呈示意他的右腿上。
蘇音伸手去拿。
褲兜有點深。
蘇音伸進去，就摸到了他的大腿。
蘇音剛開始沒想這麽多。
這一刻就莫名有點尷尬，“沒有手機。”
“哦，那就是這邊。”賀文呈又示意他左腿。
蘇音抿唇。
怎麽都有一種，被他玩弄的感覺。
她咬牙，又伸了進去。
並沒有。
“賀文呈。”蘇音有些生氣。
“你再吃我豆腐我都沒生氣，你還氣。”賀文呈故意說道。
“你手機到底在哪裡？要不要拍照？”
“好像在飯桌上。”賀文呈說。
蘇音深呼吸，她轉身去給他拿手機。
剛拿過手機，就看到賀文呈的屏幕上突然彈出來一條信息，“文呈，我們談談。”
發消息的是，季之寒。
蘇音臉色有些微變。
賀文呈一眼就看出來了蘇音的異樣，“怎麽了？季之寒發信息給我了？”
蘇音微愣。
他怎麽知道？！
“發什麽了？”賀文呈問。
蘇音把手機給他看。
賀文呈笑了笑，“他好像有點急了。”
蘇音沒說話。
“你什麽感覺？”賀文呈一邊洗碗，一邊問蘇音。
也沒急著要回季之寒。
蘇音搖頭，“沒什麽感覺。”
隻不過是，接受不了她再次甩了他。
不是舍不得。
是自尊不允許。
“那我隨便回了。”賀文呈說。
“嗯。”
賀文呈洗了洗手，擦乾淨，然後拿過手機開始編輯。
蘇音很自然地走到水槽邊，幫賀文呈洗洗完的碗。
按照賀文呈洗碗的方式和進度，估計得洗一個晚上。
整個水槽全是泡沫，衝洗半天都衝不乾淨。
賀文呈擡眸就看到蘇音在低著頭洗碗，看著她露出來的白皙手臂……
他對著蘇音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季之寒。
他回復：【如果是想要恭喜我找到真愛，我由衷地感謝。其他的話，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季之寒手指捏緊。
他看著蘇音的照片。
看著蘇音為賀文呈做飯，為他洗碗。
他冷笑出聲。
勾引男人的伎倆，還真是爐火純青。
他編輯文字，發送：【你知道我和蘇音的關系？】
賀文呈：【她告訴我了，我不介意。】
季之寒：【蘇音不適合你。】
賀文呈：【沒試過怎麽知道？何況，她不適合我，適合你嗎？你別忘了，你要結婚了。】
季之寒：【我不會結婚。】
賀文呈：【那也和蘇音沒有關系，我希望你以後不要打擾她。如果說，蘇音欠你什麽，你找我就行了，我幫她還。】
季之寒：【十分鍾後，我來接蘇音。】
賀文呈：【她不會跟你走的，今晚她會留下來陪我。】
季之寒臉色冷到極緻。
他其實早就已經到了賀文呈的樓下。
在賀文呈發朋友圈那一刻，他終究是沒辦法在片場多待一分鍾，瘋狂開車來到了這裡。
卻在要上樓時，又猶豫了。
他甚至很怕，賀文呈來開門時，見到的是他們衣衫不整的畫面。
所以，他給賀文呈發了信息。
賀文呈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再等到季之寒的回復，也放下了手機。
他順勢從後面抱住了蘇音。
蘇音身體僵硬。
“季之寒說要來接你，你會跟他走嗎？”賀文呈在她耳邊問她。
蘇音搖頭。
不會。
她和季之寒這種見不得人的關系早就該結束了。
季之寒要結婚了。
她真的不想被人指著鼻子罵小三。
“那今晚就留下來。”賀文呈曖昧不清地聲音，在她耳邊縈繞。
蘇音沉默。
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我先去洗澡了。”
賀文呈放開蘇音，轉身離開。
蘇音深呼吸一口氣。
終究。
她還是變成了，她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蘇音剛洗完碗。
門外突然響起了門鈴聲。
蘇音心跳紊亂。
那一刻仿若就知道，門外是誰。
她站在客廳，看著門口的方向。
賀文呈也洗完澡出來。
大概是聽到門鈴，所以系了個浴巾就出來了，裸著的上半身還在滴水。
蘇音轉頭看著賀文呈。
看到他的模樣，連忙又背對著他。
沒想到他這麽就出來了。
“季之寒來了？”賀文呈問。
“不知道。”
賀文呈走向門口，打開監控視頻。
季之寒站在門口。
“我開門了。”賀文呈說。
蘇音有些無措。
“要不要走，看你自己。”賀文呈笑，“我都能配合你演出。”
說完。
賀文呈就慢條斯理地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就對上了季之寒黑透的臉。
他看著賀文呈的模樣，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
賀文呈卻似乎感覺不到季之寒的憤怒，“這麽快？”
季之寒轉眸看向蘇音。
蘇音的視線也看著他。
兩個人四目相對。
季之寒直接走進了賀文呈的家門，走向蘇音，什麽都沒說，拉著她就往外走。
蘇音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被季之寒拉著走到門口，被賀文呈一把拽住，才仿若反應過來。
“放開她。”季之寒一字一頓。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賀文呈緊緊地拉著蘇音的手，“季之寒，放開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個字直接刺激到了季之寒的神經。
他眼眶驀然充血。
拉著蘇音的手，明顯用力了些。
“痛。”蘇音手腕疼痛難忍，“季之寒，你放開我。”
季之寒冷冷地看著蘇音。
眼神似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放開我。”蘇音再次說道。
“你確定？”季之寒冷聲問她。
“嗯。”蘇音很堅定。
沒有絲毫猶豫。
季之寒冷眸，“蘇音，我再問你一次。你確定，要留下嗎？”
“我很確定。”蘇音忍著痛，大聲說道，“季之寒，我們之間早就該結束了，為什麽還要彼此折磨，我真的受夠了！我受夠你了！”
“折磨？”季之寒笑出了聲，“受夠我了？”
“是！”蘇音回答得，斬釘截鐵。
“怎麽？賀文呈給了你新鮮感？哪方面給你的？肉體，還是金錢？”季之寒冷諷。
蘇音輕抿著唇瓣。
在季之寒的眼裡，她從來都是那麽不堪。
她真的不知道，他那麽惡心她厭煩她，為什麽又不放她走？！
他真的有自虐傾向嗎？！
“都有。”蘇音直視著季之寒，清清楚楚地告訴他，“季之寒，你可能不知道，你到底有多不行，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和你上床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真的很痛，我感覺不到一點快感！至於錢就更別說了，賀文呈可以給我很多個50萬，可你卻想用50萬捆綁我一輩子。我憑什麽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我憑什麽不可以選擇更好的出路？！”
季之寒臉色鐵青，眼神像刀子一樣落在蘇音的身上。
蘇音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季之寒的手。
季之寒手指微動。
想要再次去拉蘇音，卻又強製讓自己握緊了拳頭。
他看到蘇音主動撲進了賀文呈的懷裡。
他看著蘇音主動摟住了賀文呈的脖子。
他看到蘇音踮起腳尖，靠近賀文呈……
他聽到她說，“季之寒，別打擾我們行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