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洇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她不知道戰君宴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才問這句話。
咬了下下嘴唇，幾秒後黎晚洇才回：“挺好的。”
雖然那段日子很難，但是有兩個小寶貝平平安安的在肚子裡，黎晚洇覺得還是很幸福美好的。
“好。”戰君宴喉嚨發哽。
洇洇，我真的沒辦法失去你。
可是，我該怎麼辦才能不傷害到你？
戰君宴右手中捏着那個小小的U盤，眉宇間全都是憂愁。
黎晚洇真的覺得戰君宴怪怪的，不論是情緒還是說的話都是。
忽然間，黎晚洇想到了戰君宴昨天身上的香水味以及那兩束玫瑰花。
難道，是昨天被女人傷了？
越想黎晚洇越覺得是這個可能，倏地她心情就挺不好的。
于是乎，她就想要結束通話了。
“挺晚了，早點休息吧。”
聽着她突然變了的嗓音，戰君宴倏地把U盤抓進了掌心。
“我挂了，拜拜。”
她的聲音很急促，戰君宴一時沒搞明白她突然的情緒轉變。
“晚安，洇洇。”
電話被挂斷，戰君宴還在想什麼，手機忽然進了一條短信。
看到短信的内容，戰君宴的瞳孔縮了縮。
……
第二天上午九點，黎晚洇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代靜所在的心理咨詢室。
才進門沒一會代靜就出來接她了。
“小黎。”
“早上好靜姐。”
“早上好，小黎吃早飯了嗎？”
“吃了的。”
昨晚黎晚洇找了借口告訴芳姨今天要出來面試兩個人，所以一早芳姨就給她弄了早飯。
“好，那到我辦公室來吧。”
代靜領着黎晚洇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門時，代靜下意識地往簾子那邊看了一眼過去，黎晚洇正好看到了。
于是乎，黎晚洇也看了藍色的簾子一眼。
“小黎，你先坐。”代靜拿起桌上的水壺給黎晚洇倒水。
“好。”黎晚洇在軟沙發上坐下了。
“先喝杯水吧。”
“謝謝靜姐。”
黎晚洇抱着水杯喝着水，轉動的眼神不自覺地往簾子那邊落去。
“靜姐，你這裡怎麼拉了面簾子？”黎晚洇放下水杯問。
想到一大早的驚吓，代靜的眼睛裡一閃而過一抹慌張。
很短暫的，視線在簾子處的黎晚洇并沒有察覺。
輕舒了一口氣，代靜用很輕松地語調道：“哦那個簾子呀，我一個學醫的朋友要回國發展，寄了東西到我這裡，還有一個人體模型，我嫌怪吓人的，所以就拉了個簾子擋着。”
聽了解釋，黎晚洇遲緩地點了下頭，“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什麼呢。”
“她過兩天就來拿走了，小黎你别怕。”
“不會。”黎晚洇收回了視線。
代靜暗自松了一口氣。
“小黎，你先坐幾分鐘，等一會我們再開始。”
“好。”
幾分鐘後，代靜一副很專業的樣子坐在了黎晚洇面前。
“小黎，我們開始吧。”
黎晚洇點了點頭，抱了個抱枕在面前。
“網上，我都看到了。”代靜的雙眼直直地盯着黎晚洇看，“你那天情緒失控是因為你的前夫嗎？”
黎晚洇抱着抱枕的手緊了緊，她沒有隐瞞，“是。”
看到黎晚洇的臉上浮現了痛苦又複雜的神色，代靜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黎晚洇緩緩繼續，“他的出現，讓我努力埋藏起來的事重新浮現出來，我就會覺得很痛苦。”
藍色簾子後，戰君宴垂着的手緊緊地握了拳頭，昨天砸傷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
黎晚洇和代靜聊了多久，戰君宴就站了多久，握着的拳頭也沒有松開過，整個紗布都染紅了。
“好了小黎，今天就先這樣了。”代靜扯了紙巾遞了過來，“擦擦臉上的汗吧。”
在代靜的開導下，黎晚洇心情輕松了不少，“好，謝謝靜姐。”
等黎晚洇擦了汗後，代靜又給她遞了一杯水。
黎晚洇回了一個笑，抱着水杯喝了幾口水。
猶豫了一下，黎晚洇還是問了出來，“靜姐，你上次說的師兄的事……還可以嗎？”
聞言，代靜眼眸一亮，“你想通了？”
黎晚洇攥了攥手，點頭，“嗯，我想試一下。”
“為了你前夫？”
黎晚洇沒有回答，而是站了起來，“靜姐，麻煩你幫我聯系一下師兄。”
“好。”
因為要回去看孩子，黎晚洇沒打算多留，“那靜姐，我先回去了，今天謝謝你。”
代靜搖了搖頭，她右手搭在黎晚洇身上，像鼓勵一樣，“有什麼不開心的都可以給我發信息。”
黎晚洇點頭，心裡很暖，“嗯。”
“我送你出去。”
直到咨詢室裡沒了聲音，戰君宴才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空氣裡還殘留着她的氣息，戰君宴閉上眼睛用力的感受了一下。
昨晚上公寓下是盛璟給他發的信息，告訴他洇洇今天來這裡做心理咨詢，所以他趕在她來之前來了這裡。
他知道她一直耿耿于懷MZ的事，知道MZ對她來說是傷害。
可到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他也在給她帶來傷害。
代靜送走黎晚洇，回來時就看到男人站在屋裡。
那身影，看着莫名的悲傷。
她算是了解到了，兩人還是相愛着的，而且很愛。
唉！
代靜在心底歎了一口氣才擡腳走了進去。
等看到戰君宴手上的紅時代靜震驚了一下，“您這是……”
“沒事。”
“她走了？”
“嗯。”
戰君宴聲音很淡，代靜渾身肌肉繃緊了一些。
明明她和戰君宴不是上下級、也沒有什麼利益關系，可是莫名的代靜就有些害怕他。
戰君宴将身子轉了過來，看着代靜問：“她來過幾次？”
“加上這一次……”代靜去翻看本子，“有26次了。”
“今天是這四個月以來唯一的一次。”想到什麼，代靜又急忙改口，“哦不對，小黎前兩天給我打了電話，那一次也算。”
見男人沒有開口，代靜又繼續，“以她之前三個多月來我這裡的次數來看，這個頻率還是很高的。”
“黎小姐……她的心理疾病真的很嚴重。”
聽到最後這一句，戰君宴握着的拳頭又加了幾分力道，“你們最後說的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