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什麼意思？要讓本大人把馬員外請來作證嗎？”
“馬員外？”兩人一臉懵逼。
方大川腦子裡轉了又轉，也隻記得起他打算把鄭瑾瑜賣給馬員外作妾的事。
後來錢沒談妥才作罷。
在他眼中鄭瑾瑜可是高門貴女，不多給點銀子，他可不舍得放手。
“老爺，我說要将瑾瑜小姐嫁給馬員外是故意吓她的，不是真的。”
鄭老爺一聲冷笑，“還在裝蒜是吧？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把你們查來的事，聽來的事，好好說給他們聽。”
負責去方家村調查的有三個人，三人把查來的東西告訴了方大川一家。
這下他們才知道害怕。
原來是他們換孩子的事被知道了。
“這下還認嗎？你喝醉酒說出來的，不止一個人聽見。”
方大川還在負隅頑抗，“這喝醉酒說的話怎麼能算呢？老爺，我喝多了胡說的。”
“是嗎？我怎麼聽說，酒後吐真言呢。”
方大川：“……”
“你們想怎麼死？我給你們個痛快。”
方大川一家慌了，方大川忙道：“老爺，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看在錦繡的面上饒了我們一家吧。我們馬上走，再不來京城，你全當沒見過我們好不好？”
“幹出換高門貴女的事還想讓我饒了你？我要說不好呢？”
“這……我們又沒殺人，不過是換個孩子而已，罪不至死吧？你們當官的，不能草菅人命。”
“那你們去京都衙門大牢裡，慢慢和衙門裡的人讨論膽敢換名門貴女會不會死吧。”
這個時代有錢人所享受到的待遇和窮人完全不一樣，哪怕當官的欺負了平民，平民想要狀告當官的，也得先滾一滾釘子，或者挨一挨闆子。
就他們三個要真去了京都衙門，鄭老爺再說幾句話關照一下，那絕對比給他們一刀還慘。
不判你死刑，你在裡頭絕對會求着給個痛快。
方大川看着鄭老爺那臉色，可能猜到些什麼，吓得直發抖。
“你……你們早就猜到了，所以才将我們關起來，是不是？”
原本關他們，并不是因為猜到孩子被換。
一開始關着他們确實是因為鄭錦繡，怕他們影響鄭錦繡的前程。
可後來他們幹的那些事，讓鄭老爺與鄭夫人開始懷疑，這才加派人手将他們關起來，又派人去方家村探查。
鄭老爺把其中淵源告訴他們，方大川吓得跌坐在地，嘴皮子直哆嗦。
趙招弟看到自家男人這樣子，跪下直磕頭。
“鄭老爺，鄭夫人，求求你們饒了我們吧。不說别的，看在我們當年收留你們的恩情上。”
“還敢提恩情？”鄭夫人險些氣暈，氣得直翻白眼。
鄭老爺更是抓起一隻杯子給他們砸過去，杯子将趙招弟額頭砸出血，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這下趙招弟也吓得全身顫抖。
片刻後，趙招弟又朝着鄭瑾瑜磕頭。
“瑾瑜，閨女，我們當初對你不好，對不住你。看你我将你奶大的份上你求求你爹娘，饒了我們吧。”
說着，又按着兒子給鄭瑾瑜磕頭。
“快，求求姐姐救咱們。”
方三寶這會兒也不敢任性了，九歲了，又不傻，看到自己爹娘這樣子，心裡也明白了他們一家可能會死。
“姐姐，求你救救我們，我再也不欺負你了。”
現在一家三口都在對鄭瑾瑜磕頭求饒。
鄭瑾瑜冷漠的看着他們。
看着他們磕了十幾個頭，額頭都腫了，才慢慢出聲，“當初我也這麼求過你們，求你們給口飯吃，求你們别打了，好像并沒有什麼用啊。”
三人聽到這話傻眼兒，頭也不磕了，擡頭看向鄭瑾瑜。
鄭瑾瑜一臉淡漠，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
“不管怎麼說，我們把你養這麼大啊，要沒有我們，我早餓死了。”
聽到這話鄭瑾瑜氣笑了，“要沒有你們我能挨餓嗎？”
這話堵得他們啞口無言。
是啊，人家是鄭家大小姐，沒有他們，人家能挨餓嗎？
至于他們說的救命之恩，咋的？能威脅一輩子呢？
鄭家人在他們走之前給的五十兩銀子便已經買斷了，他們的鄰居們還眼紅得緊呢。
“瑾瑜，你看怎麼處置他們好？”鄭老爺問她。
所有人都看向她，這一家子的命運現在掌握在鄭瑾瑜的手裡。
鄭瑾瑜轉身對鄭老爺說：“全憑爹做主。”
鄭老爺對她的決定很是滿意，有些事，确實她一個姑娘家不好下手。
“好，那我就将他們送去京都衙門，膽敢換名門貴女，我看他們是活膩了。”
任憑他們一家怎麼哭喊求饒都沒用，鄭老爺親自将他們一家送去衙門。
鄭宏琦和鄭宏旭眼看着他們被拖走，事了，他們覺得有些難以面對鄭瑾瑜。
鄭宏旭早就對她生了愧疚之心，就不說了。
最難的還是鄭宏琦。
以前他們口口聲聲說是天意，甚至說她和鄭錦繡投錯了胎，老天爺糾正了這個錯誤。
什麼鄭瑾瑜沒有這富貴命啥的，多少傷人的話啊。
現在知道這一切不是天意，而是人禍後，他們再難面對鄭瑾瑜。
“小妹，對……對不起，以前二哥誤會你了。”
鄭瑾瑜淡淡的看着他，“不，你沒誤會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偏愛就是偏愛，沒有誤會，也沒有道理可言。”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隻是一時糊塗……”
“那就一直糊塗下去吧。”
再不理他們，轉身就走。
蕭萱跟着鄭瑾瑜離開，一直跟到了她住的玉笙院。
“小妹，我看二弟三弟他們是真知道錯了。”
鄭瑾瑜淡淡的道：“那是他們的事。”
“這……”蕭萱小心的問她，“你不會原諒他們了是吧？”
“為什麼要原諒？”鄭瑾瑜淡淡一笑，“又不是小孩子打架，你推我搡，一句對不起，就得回一句沒關系，就又和好如初了。都是大人，大人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那你……也不會原諒你大哥嗎？”
這才是她關心的。
鄭瑾瑜沉默着沒說話。
憑心而論，大哥是沒那兩個鄭錦繡的狗讨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