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薄嚴城,溫晚栀字數:2568更新時間:25/02/25 21:04:44

薄嚴城有些煩躁,伸手松了松領帶,脫下西裝外套甩在沙發靠背上。


他在商界縱橫多年,從未被人威脅。


一是誰也沒那個膽子威脅薄家,二是他本身也沒什麼把柄被人拿捏。


可溫晚栀總能把刀子架在他頸上。


他擡眼看到溫晚栀瑩白手臂上大片的青紫。


難道又是自己沒控制住手勁?


溫晚栀現在,怎麼比個玻璃娃娃還脆弱。


“溫晚栀,這麼多年薄家待你不薄,知恩也要圖報。”


薄嚴城示意劉嫂擺上晚餐,泰然坐在長桌邊,邊解袖扣邊繼續說着。


“你和向依然之間這些小把戲,我不在乎。别鬧得太過。”


溫晚栀心裡如落冰窟。


“鬧?電話錄音你也聽了,證據就擺在面前,她是想要我的命!”


溫晚栀神色有些激動,臉頰泛紅。


在她印象裡,他從未和薄嚴城大呼小叫過。


薄嚴城忍耐着怒火,太陽穴突突地跳。


“你制造的那場舞台事故,不也差點要了依然的命?相比之下,你的下場似乎還好過些。”


薄嚴城哂笑一聲,修長的手拿起筷子,氣定神閑吃飯。


溫晚栀眼眶發熱,不知第多少次說出一樣的話。


“向依然的舞台事故,不是我做的!”


薄嚴城自稱精明一世,到現在都不肯再去查,當年的舞台事故到底真相如何!


男人聽得不耐煩,眉頭蹙起。


“你也知道我隻看證據,就别口說無憑。”


溫晚栀冷冷地瞥了一眼薄嚴城,在他對面坐下。


舞台事故發生的時候,她哪能想到,整件事都是沖着自己來的。


忙着疏散,搶救,結果被人鑽了空子,毀去了所有的證據和不在場證明。


從答應向t依然為她設計演出服的那一刻,她就踩進了陷阱裡。


溫晚栀拿起湯勺攪動着熱湯,出言諷刺。


“我拿出了證據,又能如何呢?你偏袒誰,心裡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


薄嚴城冷哼一聲,沒再多看溫晚栀一眼。


劉嫂一道道上着菜,都是薄嚴城和溫晚栀愛吃的。


但兩個人從沒有一頓飯,吃得這麼劍拔弩張。


入夜了,溫晚栀還在客廳坐着,渾身不自在。


半山别墅,這是她住了好幾年的地方。


一切陳設都沒變,甚至劉嫂和傭人都還是以前那些。


但溫晚栀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屬于這裡了。


果然一個地方像不像家,看的是人。


薄嚴城吃完晚餐就去了書房辦公,期間程通還來送了文件。


劉嫂已經打算休息了,到客廳準備關燈,才發現溫晚栀還坐在長沙發上。


“夫人,您怎麼還在這啊?”


溫晚栀揉了揉酸澀的肩膀:“劉嫂,樓下這間客房打掃過嗎?”


劉嫂怔愣一下,一雙手不安搓着:“打掃過,但……先生吩咐了,您還是回主卧休息。”


溫晚栀閉了閉眼,安撫下心裡的煩躁,頭悶悶地發痛。


晚上和薄嚴城睡在一起,就是顆定時炸彈。


他再毫無顧忌地折騰她,遲早要去了她半條命。


經過這幾次的事,劉嫂也大概看了明白。


不管之前小兩口怎麼鬧的矛盾,如今是夫人想離開,先生不肯答應。


劉嫂溫和笑了笑,端來一杯熱水,低聲開口。


“夫人,上去休息吧。先生一直失眠,很多時候都在書房休息。”


溫晚栀糾結了一下,還是擡腳上了樓。


她不想和自己過不去。


無論薄嚴城怎麼折磨她,她也要好好吃飯,休息。


她的命是自己的,從來不會也不可能屬于誰。


熟悉的主卧,一陣木質香調的味道,和薄嚴城身上的很相似。


他人卻不在裡面。


溫晚栀松了口氣,準備洗澡休息。


打開衣帽間的門,自己的衣服,鞋子,睡衣還都好好地躺在那。


這些東西好像從來不知道,有些關系已經徹底且無法逆轉地改變了。


浴室裡,她的牙刷毛巾護膚品,還都好好地放在原地。


溫晚栀拿起化妝品仔細看了看,都是新的。


原來自己搬走了之後,薄嚴城又默許傭人補上了新的。


溫晚栀神色一黯,啪地放下了玻璃瓶子。


無關緊要的事情,别想太多。


溫熱的水流下,溫晚栀站在淋浴間裡,思緒放空。


她從來不喜歡泡澡,但薄嚴城每次都要拉着她泡上大半個小時,有時鬧着鬧着會更久。


現在頭發短了,淋浴的時間比她想的還要短。


關上水打算出去,被地上成團的黑發頓住了腳步。


溫晚栀抿着唇,撿起那些掉發,卷進紙巾裡深深藏起來。


她站在鏡子前,伸手抓了抓頭上的黑發,果然稀疏了不少。


溫晚栀心裡發痛,卻升起了報複的快感。


薄嚴城最喜歡她一頭黑色的長卷發。


他時常将它繞在指尖掌心,動情時也會溫柔地抓在手心裡,輕輕地吻。


可就是這樣一頭長發,她用拆快遞的生鏽剪刀,一刀就剪斷了。


對溫晚栀來說,這一刀就像紮在薄嚴城身上一樣解氣。


溫晚栀換好睡衣,縮在柔軟的羽絨被裡醞釀着睡意。


和曹晴也報了平安,可對面壓根沒回消息。


這幾天忙得暈頭轉向,根本沒時間去查cici姐給她的照片上的線索。


之後有空,還是得找機會去一趟盛唐。


溫晚栀眼皮發沉,呼吸逐漸均勻。


深夜,溫晚栀感覺身側的床一沉。


一陣木質香調裹挾着威士忌的味道,從床的一側傳來。


溫晚栀脊背一僵,不動聲色地向床邊挪了挪。


薄嚴城呼吸有些粗重,像是不太好受的樣子。


溫晚栀垂下眼眸。


從前除了必要的應酬以外,薄嚴城幾乎不喝酒。


不纏着她要的日子裡,也都作息規律。


溫晚栀經常嘲笑他是老幹部作息。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伸手摸到了身側的人。


薄嚴城直接長臂一伸,直接将溫晚栀連人帶被子卷進懷裡。


炙熱的呼吸熨帖在溫晚栀脆弱的頸窩,讓她背脊發麻。


溫晚栀本能掙紮着,扭動着想要脫離薄嚴城懷抱的桎梏。


男人不僅沒讓她逃脫,還把另一隻手臂借機從她耳後穿過,将人鎖死在懷裡。


“放開我,薄嚴城!”溫晚栀低吼。


薄嚴城沒睜眼,半夢半醒地開口,聲音沙啞得緊。


“寶貝,我知道熱,就抱一會兒,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