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卓爾不凡,心懷天下,是一個溫潤有禮的人,對姬無顔更是特殊,姬無顔怎麼可能不喜歡他?
兩人原本是打算成親的。
但是當時動亂,大國的皇帝昏庸無道,大師兄心懷天下,他要入世,去改變這世道。
他跟姬無顔說讓姬無顔等他十年,他會用十年的時間讓天下太平。
到時候來娶她。
十年的時間對修行者來說不算什麼。
而且姬無顔也知道大師兄的抱負,她不可能阻攔。
隻是啊,大師兄這一趟下山遇到的是昏庸無道的暴君。
他的忠言,他的變法,他的抱負在皇帝那裡根本就沒用,皇帝根本就不聽他的。
哪怕他是世外高人。
後來這個暴君更是離譜,覺得大師兄太聒噪了,直接命人在他的飲食裡下了藥,把他迷暈了以後分屍了!
溫潤如玉的大師兄就這麼死了!
姬無顔怎麼接受啊?
她還在等大師兄回來娶她呢!
而那個昏庸的皇帝……
大師兄死後沒多久,姬無顔就消失了。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過了沒多久,就有傳言大國皇帝的後宮多了一位傾國傾城的妃子,那妃子不過短短幾日時間就害死了好幾個忠臣。
而且那個妃子還有逆天的本事,她給皇帝煉丹,讓皇帝年輕了十歲。
皇帝特别寵她,信任她,短短半年的時間,朝堂已經讓她把控了。
妖妃的名号就這麼傳了出來。
然後妖妃就開始親小人遠賢臣,發動戰争,導緻大亂。
林翩翩後來也奉旨下山,去剿滅妖妃。
她也是在大國的後宮裡看到了姬無顔,她臉上的斑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漂亮到極緻的臉。
姬無顔使用了狐狸蠱。
擁有了一張傾國傾城魅惑郡主的臉。
然後副作用就是跛了一隻腳。
當時林翩翩勸她回頭是岸,可是勸不住。
她已經黑化。
瘋魔。
大師兄死了,她的心也死了,她要這個世界的人為大師兄陪葬!
她要世界大亂,她要皇帝的江山坐不穩,她要讓所有人痛苦!
憑什麼不幸是她一個人的?
她要全世界都不幸,不能安甯。
對面傳來了姬無顔的笑聲。
她的聲音很輕柔:“翩翩,讓這個世道變好不容易,但是讓這個世界變壞是很容易的。”
大師兄那麼竭盡所能的想讓這個世道變好,可是回報大師兄的是什麼?
被分屍!
那麼好的大師兄,竟然死的那麼慘。
而且那個昏庸的皇帝不知道是在哪裡找到的法器,還滅了大師兄的神魂,讓大師兄都沒了來世。
姬無顔能不瘋狂嗎?
林翩翩歎氣:“師姐,你知道的,萬物皆有因果……”
“我不信!”對面的人突然變得瘋狂,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你說什麼是因果?你說什麼是善惡?大師兄為什麼要遭遇那些?既然天道不公,既然這個世界對我這麼不公平,我就毀了它!師妹,當年你算出來了,我要死在你手裡,可是最後是你死了。這一次,你有把握能赢嗎?我很期待呢……”
姬無顔說完就挂了電話。
林翩翩看着被挂掉的電話若有所思的歎氣。
陸令全程都在她的身邊,當然也聽到了她和姬無顔的對話。
“熟人?”
林翩翩笑了笑,拉着陸令在身邊坐下,然後說:“還記得千年前的姬貴妃嗎?是她。”
陸令已經擁有了前世的記憶。
所以對于殘暴血腥的姬貴妃他當然知道。
“可是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林翩翩這樣的本事,就算是兩具焦了的屍骨,她也能知道是不是姬貴妃。
她當時說是姬貴妃的。
林翩翩解釋:“當時那具屍骨我算出來是她,但是總覺得不對勁,然後大戰就爆發了,沒時間去想。現在想來,那具屍骨根本就不是姬貴妃。”
陸令很詫異。
“為什麼?”
林翩翩拿出了千千結。
“因為它。”
陸令:?
“千千結可以改變人的命理,熊慶的千千結在他的脖子上,我一直都沒看出來他不是熊家的孩子,等千千結拿下來以後才看出來的。當時姬貴妃應該就是在那具燒焦的屍體上綁了千千結混淆視聽。”
陸令懂了。
“你怎麼會想到是她的?”
一個已經在千年前就已經死了的人,怎麼會懷疑到她呢?
“是文棄告訴我的。”
“?”
陸令疑惑了。
文棄告訴了林翩翩?
他當時在場,文棄明明什麼都沒說。
林翩翩笑了。
“她跟我要伏羲一族的本子,記得嗎?”
“是有這件事。”
“上面的字是伏羲一族的字,隻有伏羲一族的人才認識。如果文棄的身邊沒有伏羲一族的人她要這個本子沒必要,所以反向證明,他的身邊有伏羲一族的人。”
所以她在回來的路上就在想,伏羲一族……
文棄是千年前的人。
而他跟另外一個鬥篷人很明顯另外一個才是真正的背後之人。
說明另外一個人至少也是跟他一個時代,甚至更早。
伏羲一族……
她立刻就想到了姬無顔。
因為她曾經跟姬無顔是同門。
她知道姬無顔是伏羲一族。
伏羲一族的字還是姬無顔教她的。
再結合當初姬無顔死的時候的那具一直讓她困惑的焦屍,她立刻就明白了。
背後的人是姬無顔,是伏羲一族的姬無顔。
然後t對方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就試探了一下。
沒想到真中了。
這也算是意外了。
陸令聽完了姬無顔的生平,有些不理解。
“如果她真的那麼恨,不是應該恨皇帝嗎?搞垮皇帝的江山,殺了皇帝就行了!你們是她的同門,她為什麼要害你,為什麼要害你的同門呢?”
林翩翩歎氣。
“遷怒啊!”
“為什麼遷怒?”
“怪師父讓大師兄下山,大國皇帝明明是個昏庸的暴君,大師兄去了能讨的了好?怪我沒有算出大師兄這一趟下山兇多吉少。”
陸令真的覺得很無語。
“這怎麼能怪到你,怪到師門呢?大師兄下山的時候知道是有危險的,他是心甘情願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