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楚夢字數:3318更新時間:25/02/25 22:57:03

遲夏聯系了駱尋,兩人在警局碰了個頭,開了遲夏的車子去療養院看鄭蘭書。


“鄭蘭書的案子,檢察院那邊大概率會因為證據不足為由緩下來。”


車上,駱尋順手給遲夏遞了個橘子:“嘗嘗,我媽買的,味道挺不錯。”


遲夏不疑有他,一邊剝橘子一邊道:“我們都清楚她是被利用的,這樣t也好,等找到背後那些人再一網打盡也不遲。”


“但在咱們這兒,這個案子可就不算收尾了。”


駱尋說餘光看她塞了一瓣橘子進了嘴。


“不算就不算呗……”


遲夏剛要繼續說下去,嘴裡立馬被酸味填滿,酸的她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嘴裡不斷分泌着唾液,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遲夏瞪着眼看向駱尋。


駱尋哈哈大笑,遞了瓶水過去:“酸的?不應該啊,我嘗過了,挺甜的……”


遲夏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眉心還是皺着的,找準機會往他嘴裡塞了兩瓣,迅速道:“阿姨買的,駱隊,别浪費,吃幹淨,咽下去。”


駱尋被那酸味刺激的汗毛直立,一張臉做着不知名扭曲運動,眼淚都給酸出來了。


但到底把那兩瓣橘子給咽下去了。


遲夏看他那樣子在一旁笑了出來:“我就是酒後沖動了一下,你至于這麼報複嗎駱隊。”


“這會兒駱隊你倒叫的挺熟練的。”駱尋吸了口氣,生怕口水一不小心流出來。


“你這人報複心理真的挺強你知道嗎?”駱尋打了個激靈,那股酸勁終于消失了。


遲夏嘿地一笑:“彼此彼此吧。”


“那你現在心情好了沒有?”車子又走了一段路,駱尋又問她。


遲夏看窗外樹影和人影掠過:“本來不太好,但現在非常好。”


駱尋壓下嘴角的笑:“那就行。”


兩個人到了療養院,謝子诤和吳珊珊都在。


再見到他們倆,吳珊珊很不好意思,眼神躲避着不敢看他們。


躲了好半天終于沒忍住,深深一個鞠躬:“警官,上次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們!”


“這個事就此打住吧。”


駱尋擡手,看向坐在陽台哼着歌的老太太:“就停在這兒挺好的,以後老太太這邊還得你們倆多上心。”


吳珊珊眼眶一熱,連連點頭。


說了些話,吳珊珊在裡面照顧着鄭蘭書,駱尋和遲夏叫謝子诤出去了。


“新柔那邊……


”走廊裡,駱尋問謝子诤:“張超他們怎麼說?讓他們把那個名字改了吧,周婉柔在上頭看着都晦氣。”


“沒想到警官你還信這個。”謝子诤苦笑一聲:“張超緩過神來了,估計想走法律途徑,阿姨這個樣子,我擔心勝算不高。”


“那就讓他走。”駱尋和遲夏同時開口。


謝子诤愣住了:“什麼?”


駱尋和遲夏錯開目光,駱尋說:“讓他走,自然有人教他做人。”


遲夏在一旁聽着,扯了扯嘴角。


“還有一點。”駱尋說:“裴新錄雖然不是人,但他父母挺可憐的,你們自己做決定吧,能幫一把就一把。”


“法律上來說,他們倆算裴新錄的第一繼承人吧……”


謝子诤說:“該争的我會替阿姨争回來,不該要的我們一分不貪,駱警官,你們放心。”


駱尋嗯了一聲,沒再聊這個話題。


這個時候,謝子诤不會想到,就在今天晚上,會有兩撥人先後找到張超,不着痕迹地以一種“友好而又文明”的方式教張超重新理解了人字的含義。


再者,他做賊心虛,根本沒有報警的膽子。


臨走之前,鄭蘭書又把遲夏當成了周婉柔,跟上次一樣,讓遲夏枕在她腿上給她哼着那首搖籃曲。


遲夏握着她的手,跟她一起望着對面那座青蔥一片的山,她輕聲說:“阿姨,活下去吧,好好活下去,替你的孩子活下去。”


老太太依舊哼着那首歌,面容溫柔而又慈愛,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


直到遲夏和駱尋離開,他們下了樓,走在路上,從鄭蘭書的陽台可以看到他們漸行漸遠的身影,鄭蘭書忽然站了起來,她扒着陽台,朝着遲夏他們的方向大喊了一聲:“柔柔!”


遲夏猝然回頭。


她看到那個老人擡起胳膊揮了揮,嘴巴一張一合。


鄭蘭書臉上流下淚來,她揮着手,哭着說了一句:“柔柔,再見。”


隻有遲夏覺得,她嘴巴一張一合的時候,大概說的是:“好。”


***


遲夏和駱尋離開療養院的時候,瞿白在一家環境清幽的茶館。


房間裡茶香缭繞,茶師的動作行雲流水,他饒有興緻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的開口問對方:“一杯茶這麼麻煩,會覺得膩嗎?”


那茶師手上的動作沒停,做完了所有的程序,茶杯往他跟前一放才說:“做的是心境,自然就不會膩,膩了的人也就不會坐在這裡給您做茶了。”


他做了個請的姿勢:“您請。”


瞿白飲了那杯茶,口腔裡茶香饒舌。


茶師給他續茶:“先生這次興緻不怎麼高。”


正好阿德進來了,瞿白原本還算明朗的目光忽的就沉了下來:“見不想見的人,興緻自然高不到哪裡去。”


阿德過來說:“先生,狐狸到了。”


“那就早點斷開。”茶師又放過來兩個茶杯。


“借你吉言。”瞿白拿起一杯茶,将其放在了客座的位置。


茶師知道自己不該再留在這裡了,他淨了手站起來,轉身的時候和阿德打了個照面。


“阿德,送一送。”


瞿白低頭掃了一眼手機,沒看到阿德和茶師的表情。


“好。”阿德應了一聲,對茶師說:“您請。”


就在兩人出去沒多久,包間的門被推開,高跟鞋的聲音在房子裡響起來。


女人走到瞿白跟前站定,摘下臉上的墨鏡,她面容精緻,尤其是眼角靠近鼻梁的地方有一顆紅痣,妝容的加持下顯得更加妖魅。


“最近喜歡喝茶?”她問。


“你來就是打聽這個的?”


瞿白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皺了皺眉,拿過剛才放在客座的茶杯,茶水倒在了一旁的桶裡,拿起茶壺給她倒了一杯,擡頭看她:“喝嗎?”


對方坐了下來:“為什麼要倒了剛才那杯?”


“髒了。”瞿白說。


“你不如說是讨厭我。”


女人哼笑一聲,但并不在意,拿起他新倒的茶:“其實相比之下,我更喜歡你親自倒的。”


瞿白不答他的話,晃蕩着杯子裡的茶:“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


女人挽起長發,拿了個靠枕過來,斜斜靠着,顯出她玲珑的身段,隐隐露出幾分邀功的得意:“我這次做的不錯吧?”


瞿白擡眼看了她一眼,目光淡然地收了回去:“他不是誇你了嗎,這件事輪不到我來評判。”


女人眼裡很快閃過一抹不悅,帶着兩分撒嬌的意味,手背撐着腦袋說:“父親是父親,你是你,不一樣的。”


瞿白忽的笑了起來,他站了起來:“池潇,你以什麼身份喊他一聲父親?”


女人臉色都沒來得及變化,就聽他聲音裡還帶着笑意說:“養女,情婦?還是他豢養的一隻鳥?”


女人坐了起來,臉色也冷了下來:“你有什麼資格笑我?”


“我憑什麼沒有?”


瞿白離開茶桌坐到了沙發上:“我扯着你回過頭,但你沒有,我笑你,你就得受着,你矯情什麼?”


“換了你是我……”女人冷着臉站了起來。


“打住。”


瞿白擡手打斷她的話:“這世上有的是人身不由己,但你池潇,配不上這四個字。”


池潇沉默了下來,她走到瞿白跟前盯着他,怒意一瞬間從她臉上褪去,她也笑:“瞿白,你又高貴到哪裡去,你也不過是溝渠裡的一條蛆,我聲名狼藉,你又芬芳得到哪裡去?我是鳥,那你就是狗。”


瞿白忽的站了起來,在她還未曾察覺的時候就捏住了她的脖子,手上的力氣絲毫沒有因為她是個女人而減緩半分。


池潇妝容精緻的臉很快脹紅了起來,眼仁也充了血,但她隻是扯了扯唇角:“你看……你不也……聽不得這些?我說你是狗,你……你開心?”


瞿白手上微微用力,笑得邪性而猖狂:“我是不是蛆,我比你清楚,我是狗是豬是牛馬,我更無所謂,何必生氣?”


池潇皺了皺眉。


瞿白湊近她的耳朵,輕聲低語:“我警告過你,瞿白這兩個字,不要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他松開手,從兜裡掏出一包濕紙巾,慢條斯理掏出一張擦着手:“你不長記性。”


池潇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她屈辱而又憤恨地盯着瞿白。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激怒她。


池潇深吸了一口氣,依舊如剛才一樣盯着瞿白,然而下一刻,她忽的從腰間一抽。


瞿白餘光裡瞥到一抹亮光朝着自己刺過來,他輕笑一聲,似乎早有預料,在池潇手上那把短刀劃過來的時候就側身躲了過去。


很快,他眼神微冷,接下了她的動作。


屋子裡傳來打鬥聲,阿德神色未變,兩手交疊放在身前,守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