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每天都想着這事？
燕冰清一怔，面頰露出好似燒退後的紅暈，“不可以。”
“好。”墨滄溟不強求。
他心裡不禁懊惱起來，前幾日她都同意了，可他沒有把握住。
下次一定不會放過她。
回府後，燕冰清命棠梨去調查陸煙兒、蔣雪兒以及白翩翩的背景、私事。
……
沒幾日，太醫院便出考題抽查新到的醫女識記藥材的成果，若是半數都答不上來便要做最苦最累的活計或者被趕出宮。
一上午過去，所有醫女被抽查完畢。
毫無意外，白翩翩全部答對，燕冰清亦是。
陸煙兒隻錯了一個，蔣雪兒錯了不少，但勉強通過。
這次抽查，總共有三成的醫女沒有通過，她們被太醫派去搬藥材、磨藥。
太醫走後，一個尖嘴細眼的醫女抱着胳膊走上前，她叫張燕。“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白小姐博學多才我們都是知道的，可冰清怎麼可能全部答對？我經常見她走神！”
旁邊的李姣姣也說：“對，冰清晚上也不住在太醫院，根本沒時間看醫書。”
蔣雪兒不滿地冷嗤，“冰清底子好，這些藥材她早就認識了不行嗎？你們自己不努力，看别人通過了，就找麻煩！你們把這點時間花在識記藥材上多好？”
張燕惡狠狠地說：“蔣雪兒我還沒說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了！太醫給你抽題抽的都是薄荷、蒲公英、人參之類的，這麼簡單的考題，三歲小孩都會！你敢說你沒有貓膩？”
“我沒有！你少酸了！你自己不通過，就找别人不痛快，你這種人不是壞就是蠢，你自己選吧。”蔣雪兒大罵。
陸煙兒出來勸道：“大家别吵了，抽查本來就有運氣在裡面。”
張燕指着陸煙兒的鼻子罵道：“你快閉嘴吧！你平日最遲鈍了，你怎麼可能隻錯一個？”
“你……”陸煙兒氣得眼睛都紅了。
“我什麼我？你們三個都是白小姐的哈巴狗，肯定昨晚求白小姐幫你們走後門，讓太醫抽查你們簡單藥材了吧？”張燕刻薄地說。
其他沒通過的醫女，憤懑地說：“是啊，她們三個跟白小姐住在一起，她們的金簪都是白小姐送的，不知道平日沾了多少光呢。”
“啧，白小姐真慘，身邊跟着三個不知收斂的狗奴才，走後門還不低調，有臉在這兒狂吠！”
陸煙兒淚眼婆娑，哽咽地回嘴：“我才沒有找翩翩姐幫忙，我沒有！”
“你們這些蠢貨，就活該不通過，活該磨藥！你們就磨一輩子的藥吧！”蔣雪兒咒罵。
兩邊人就這樣一聲更比一聲高地吵起來。
燕冰清看了下四周，已經有許多老醫女開始勸架了，她可不想将事情鬧大，提前暴露身份。
她遞給蔣雪兒、陸煙兒一個眼神，出列說道：“大家可能對我的醫術不太了解，怪我沒展示，所以讓嫉妒心旺盛的人，有了借口。”
“你，臉色蠟黃，氣血虛弱，黑眼圈深重，少眠易怒，經常掉頭發吧？”她指着一邊的李姣姣。
李姣姣臉一紅，捂着頭發稀疏的頭頂，女子掉發算是惡疾，會嫁不出去的。
此話一出，一圈醫女都嫌棄地看着李嬌嬌。“怪不得我們寝房滿地頭發，我的床鋪上也都是，惡心死了。”
“上次我跟李姣姣一起吃飯，吃出了一根頭發，惡心得我一天都沒吃飯。怪不得呢！”
李姣姣被奚落嘲諷，眼淚在眼眶打轉。
燕冰清眼神一凜，她指着張燕，“你，面紅目赤、急躁易怒、舌紅苔黃，脾氣虛肝火盛，想必便秘口臭總是放屁吧？”
“你t胡說！”張燕臉通紅。
蔣雪兒捏着鼻子，用手在面前扇扇風，“味真大！原來是你的嘴啊，我還以為是誰的腳呢。”
噗——
陸煙兒笑噴了，燕冰清莞爾。
張燕難堪地抿住唇，一聲不敢出。
“真的！冰清真有兩下子！我跟張燕住一間寝房，她夜裡總放屁，臭得我們都睡不着，她每次還不承認。我們都想換寝房了。”一個通過抽查的醫女說。
“冰清好厲害，怪不得平日總發呆，我若是她，我早向太醫顯擺了。”
“這就叫深藏不露。”
衆人都捏着鼻子，離張燕三步遠。
張燕難堪得不得了，她看着燕冰清，露出怨恨的表情，“冰清，你别以為會醫術就了不起。”
就在這時，白翩翩站了出來，她正義凜然地說：“張燕是嗎？你污蔑我沒關系，可你污蔑白家簡直罪該萬死！白氏一族跟皇後娘娘的榮辱是緊密相連的。”
“我……”張燕眼底滿是錯愕，她臉都吓白了，騰的跪在地上。
白翩翩表情溫柔，端莊大氣地說道：“我沒有幫冰清、蔣雪兒、陸煙兒走後門，大家都是各憑本事過關的。你污蔑白氏一族的事我就不計較了，你立即離開太醫院，出宮去吧。”
“啊？”張燕瞪大了眼，難以置信。
“……”白翩翩的眼神像是寒冰一般射向她。
張燕吓得一顫，抽噎道：“知道了，我馬上就走。”
瞬間，所有人都不敢再說什麼。
李姣姣厚着臉皮上前道：“冰清，你幫幫我好不好？我想治脫發。”
燕冰清快速報着十幾位中藥的名字，李姣姣還來不及記下，她就說完了，“我隻說一遍，記不住是你自己的事。”
說着，她就利落轉身，留下一個冷冽的背影，讓衆人驚歎。
“冰清姐太厲害了，她家裡是開醫館的吧？”
“以後我們可得把關系跟她搞好，别得罪她。”
“……”
此時，陸煙兒、蔣雪兒緊緊拉着白翩翩的手，欣喜激動地看着她，眼底都是崇拜的光。
“翩翩姐，謝謝你幫我們澄清！”蔣雪兒道。
陸煙兒也道：“多虧了你，翩翩姐，太解氣了！張燕直接滾蛋了！”
白翩翩看着她的觸碰自己的手，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可嘴上卻無比溫柔，“我們是朋友，這是應該的，對不對冰清？”
“對，謝謝你。”燕冰清道。
“這有什麼？你們本來都是憑真才實學，我實話實說罷了。對了，月底是我的生辰，你們來參加吧。”白翩翩熱情地邀請。
經過這次相助，陸煙兒、蔣雪兒都無比感激白翩翩，她們幾人的心瞬間被拉近，白翩翩在她們眼裡像極了一尊活菩薩。
蔣雪兒、陸煙兒自然不會拒絕，燕冰清也答應了。
“那就這麼約好了，月底正好是省親日，你們一定要來。”白翩翩道。
燕冰清挑眉，“翩翩，你的生辰是七月十六？”
“對。”
“翩翩，方便問一句嗎？你多大了？”她又問。
白翩翩有些害羞，她垂眸小聲道：“呵，月底就十九歲了，年紀着實大了，還沒嫁人。”
燕冰清的眼神一黯，不是丙午年、乙末月、壬寅日、庚子時？她又想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