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少吃了咱們十個。”
虎妮回過頭小聲的跟她哥咬耳朵。
“你好，這個多少錢。”
有點說不上來的怪腔怪調，兩人好奇的回過頭。
眼眶深邃，鼻梁高挺，膚色蒼白一頭淡金色頭發，，最主要是藍色眼睛。
兩人吓得一身冷汗，他們沒見過這樣的人啊。
這啥人啊？
大衛看着兩個小攤主一動不動的看着他，隻能又多問了一句:“Hello？”
這句話讓兩人如夢初醒，柚子趕忙也用昨天季知青剛教的英語問了聲好。
虎妮還在疑惑，不是都說外國人是藍眼睛紅頭發，鼻子彎的能勾小孩嗎？
這人鼻子也就比見過的人高一點，看起來沒那麼可怕啊。
有人要買雞，柚子隻得去賣貨，讓虎妮先招呼着他。
大衛看着小姑娘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他微笑說:“可以嘗嘗嗎。”
虎妮聽着他一字一頓的說，努力辨别他說的話，幸好她娘自小教他們說普通話，不然都不咋聽得出來。
“可以，你嘗嘗。”
虎妮抓了兩個核桃跟松子闆栗給他，大衛拿到手，遲疑的看着她，松子他剝的來，另外的他不會啊。
虎妮一下就接收到信息，拿過兩個核桃盤着擠壓，其他一個咔嚓一聲就裂開了。
又拿過秤砣輕輕砸開闆栗，除了有點爛，但還是能咬點試試甜不。
大衛看得啧啧稱奇，拿過闆栗嘗了一下，很脆甜。
他舉起大拇指贊了一聲:“好吃，都要兩斤。”
因為兩要翹舌不會說，就用英文說了Two。
“要吐？”
虎妮有點懵逼的看着他一口吃光，表情是非常愉悅的，為啥說要吐，難道是要壓價。
虎妮連手帶腳一起比劃:“好吃，不便宜。”
兩人一通比劃，終于都搞懂了對方的想法。
最終很順利的完成了交易。
大衛離開攤位時，還暗暗下定決心好好學中文。
虎妮看着走遠的高大身影，心裡下定決心，一定好好學英語，下次不要用比劃的了，簡直對牛彈琴。
她坐在用麻袋墊着的地上看着剩下不多的闆栗。
又看了還在跟她哥講價的人，呼了口氣。
拿起闆栗用牙就嗑了起來，嘎嘣脆真好吃。
有些沒吃過生闆栗的人就好奇的過來問她:“小孩，這能好吃嗎。”
虎妮奇怪的看着她說:“姐姐，我們小孩沒有糖吃的時候就吃這個，又甜又管飽。”
她拿了一顆給女人嘗，女人接過手學着用牙咬了一下，沒咬動。
不由有點羞澀的說:“嘿～嘿，牙口不好，給我稱一點。”
虎妮拿了個袋子，一點是多少？抓了一手大概七八個就要去稱。
那人忙阻止道:“少了，這點不夠。”
說完自己拿了袋子裝了起來，剩了個底就不抓了。
虎妮稱了一下兩斤二兩，又看了布袋沒半斤的闆栗問:“這裡是兩斤二兩，要不都給你算12塊錢。”
女人說行，虎妮稱完把麻袋收進背簍，看着他哥在那裡生無可戀的聽着對面老頭說話。
她走近一聽:“我們那時候要吃沒吃，天天都是集體上工，哪裡像你們這代的孩子，要啥有啥。
所以你這雞能一百賣給我嗎？就少個十來塊錢。”
她出口問:“少多少？”
柚子回過頭:“他要少85.8塊。”
“不行哦，最後這一隻一百一十五給你，不要那我們就賣給别人。”
虎妮說完就去賣雞蛋旁邊蹲着，看着賣各樣的蛋，鵝蛋好大個，雞蛋竟然分紅心，初生等價錢能相差幾塊錢。
大人拇指蓋大的鹌鹑蛋。
賣雞蛋的大嬸子招呼完客人坐下看見她，又看了他們攤上的老頭。
湊近對着虎妮說:“小丫頭，我跟你說，這老頭賊摳門的，他喜歡的東西都能磨一天。”
“他家裡那麼窮？”
大爺也是跟他們那個年代苦過來的，雖然他們也不富裕，不過少賺個十來塊也可以。
畢竟他們第一回來别人就給了十塊錢。
“窮個嘚，他家三棟房子收租，大兒子公司總裁，小兒子賣地皮的，他自己退休金三千一個月，這叫窮，那我豈不得睡天橋底。”
“哦。”
虎妮聽完沉默了一會，又沉默了一會。
雖然不懂什麼大總裁，什麼賣地皮，但她知道，這邊一棟樓就是好高好多房子，三棟那就是無數間房子。
大意了，早知道一分不少得了。
“哥，都幾點了，該回家了。”
最終她沒忍住還是出聲催促。
老頭看了他真的要收拾東西趕忙道:“哎呀，這我要了，别收啊。這籃子一起給我吧。”
老頭拿着前面一個賣了雞剩下的雞籃子，拿了一百一十塊錢給了他，提起東西就跑。
柚子本來想去追，虎妮忙拉住他:“哎呦，算了，記住他的樣子，下次看見他趕忙把東西看好。”
“他還少給五塊呢，從賣雞開始他就唠了一大早。”
實在氣人，他被念叨的頭都暈了。
“當賣了吧，不然得磨多久。”
九點半左右，收拾完東西兩人就逛起了這市場，看着人家賣一杯玉米粥兩塊錢就買了一杯。
喝完覺得還沒他們那大碴子粥好吃，這個太稀不粘稠。
原來這邊賣服裝的店鋪九點半還沒開門，看着女人街就安靜了很多，路上小食攤也往回走。
柚子興緻勃勃的問:“哎，妮兒，咱那裡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跟現在一樣熱鬧啊。”
虎妮喝着玉米粥随口一說:“大概得等你娶妻生子吧。”
柚子半晌不語，看見在自己咯吱窩的妹妹，心想她還小不懂這些。
路過一個攤有個老人家在勾毛線鞋，兩個人看了都喜歡，這個可以在裡屋穿。
各自挑了喜歡的顔色，買了兩雙。
又看見有粗毛線包耳帽賣的，上前問了價格。
攤子是個年輕小姐姐，她熱情的推銷:“這兩款都是男女可帶的，顔色非常多，單買一個七塊錢，現在兩個優惠價十五塊，看一下呗。”
虎妮覺得哪裡不對，她覺得這個價格一點都不優惠。
“哥，咱各買各的吧。”
“行。”
兩人挑完各自給了七塊錢，小姐姐還說期待他們下次光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