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散去，皇上卻把謝司珩叫走了。
不少人神情複雜的看着這一幕，心中百般滋味上心頭。
“看起來長公主雖然去了，但是謝世子依然聖眷正濃啊！”
“你我還是管好自己再說吧！可不要學那蠢笨之人，被人當了槍使才行！”
幾位大人邊悄聲讨論，邊搖頭出了大殿。
莊王似笑非笑的看着宣王：“四弟到底年輕了些，也太沉不住氣了！”
宣王無辜的看着莊王：“四哥這話說的弟弟怎麼聽不懂？我今日早朝可沒說幾句話。”
怡王笑盈盈的看着他們：“咱們這位大外甥的地位可輕易動搖不得，在父皇心中，咱們呐！都要往後排！”
怡王說完轉身，臉上笑意全收，眼底是掩不住的寒氣。
莊王和宣王兩人一下子沒了演戲的心思，互相冷哼一聲，朝着不同方向離去。
古為岚扭頭滿面嚴肅的看着身後的衆多下屬：“下次誰再自作主張不經過商量就私自上奏，别怪老夫不客氣！自己腦子蠢鈍如豬，沒得牽連了旁人！真以為前程是這麼好賺的？到了關鍵時候誰幫你？還不是咱們禦史台幫着給擦屁股？”
“今日之事回去之後謹記！再有犯者，回老家種地去吧！”
他眼神冷冷的看了一眼太保崔思義，哼了一聲帶着禦史台的人走了。
宣王看他竟敢對外祖這般無理忍不住就要發怒，卻被崔思義氣定神閑的攔住了：“殿下不可！”
“今日風波已經夠了，不可再節外生枝。”
今日雖說隻是試探，但也看出了皇上的态度。
這謝司珩，不好動啊！
——
養心殿。
謝司珩和明德帝兩人正在下棋。
“朕和皇後已經确定，周家娘子應該就是真正的長公主。”
謝司珩手中黑子一頓，随即落在一處：“恭喜陛下得償所願！”
明德帝歎息一聲：“沒想到，朕一手養大的女兒竟不是親生的·····我和皇後商量過了，此事不做公開，對外隻說當年生的是雙胎，這樣也算是給你娘留了最後的體面，也全了我們這麼多年的情分。”
放下手中的棋子，謝司珩跪在了地上重重朝着明德帝磕頭，聲音嘶啞：“臣，替阿娘謝陛下厚愛！”
明德帝親自扶起了他，長歎一聲：“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我知道這事不怪你們。”
隻是···
明德帝的眼神一冷：“刑察司的那些人審出來了嗎？”
“審出來了，隻是怡王、莊王、宣王殿下均被牽連其中，臣不好判斷。”
明德帝心煩意亂，把手中的棋子往桌面一扔：“沒一個消停的東西！”
——
朝堂上的消息像是風一般吹到了京城的各個角落。
别說捷訊這等重要的事情根本無法遮掩，一名侍禦史被罷了官這是不少人回家之後茶餘飯後的談資。
更有甚者接連跑去太傅府和曹大人的府中支支吾吾的打聽，帝後到底有什麼喜事要昭告天下？
難不成是皇後又有了？
可是想想就讓人老臉一紅。
難不成陛下真是天賦異禀？
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
路人甲：“嗳，你聽說了嗎？就北燕進京那天，刑察司的人不是和三位王爺動手了還見了血？你猜因為啥？”
路人乙：“嘁，就這事？誰不知道啊！不就是因為宣平侯家裡的窮親戚？不過這謝世子簡直目中無人，竟然因為自家的幾個窮親戚，就敢對皇子動手？膽子真大！”
“這算啥，我們街上住了一位禦史，看不下去找皇上告狀，結果現在好了，被侍衛趕出宮門，罷官回家了！”
“皇上這袒護的也太明顯了吧？因為一個外孫連自己親兒子的面子都不顧了？”
“你們這啥時候的消息？都過時了！什麼宣平侯家的窮親戚？我聽說是宮裡皇t後娘娘家的窮親戚！你們還不知道吧？那群人都住到鼎興坊那一片去了！你自己說，媳婦和兒子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咦？老兄這是打哪聽的？連這都知道·····”
季長川聽完低着頭打量了自己一眼：“他們說的窮親戚，不會是我們吧？”
季長櫻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點兒老弟，說的就是咱們！”
……
他們家在京城好像是挺窮的。
本來今日姐弟兩個商量好出門打算買點書回家。
季長川打算兩位哥哥一起閉門苦讀。
兩人沒喊吳伯準備馬車自己出了門，結果一出門就驚到了。
在老家半天看不到一輛馬車的街道，現在滿京城都是。
不僅有富麗堂皇的私人馬車，竟然還有專門供人乘坐的油壁車！
油壁車由兩匹馬拉着，拱形車頂，四周挂上綢幔，外面的人可以一眼看清車内的情況，一次可乘坐六人。
路過姐弟兩個的時候，車夫打量了兩人一眼衣着，停了下來：“兩位可要去什麼地方？車上還有空位，一人隻需五斤黃豆或五十文錢。”
姐弟兩個一齊震住了。
季長櫻是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就有‘公交車’了。
而季長川則是被這個物價給震驚到了。
不愧是天子腳下，乘個車竟然要五十文！
要知道在老家撐死不過五文錢！
不過兩人對這個體驗都覺得有些新奇，忍着肉痛付了車錢讓人給送到了這京城最繁華的街道——
天門街。
這條路果然如之前聽聞的那般，比之朱雀大街還要寬敞數倍，地面平整毫無障礙物，街邊商鋪林立讓人看的目不暇接。
就連坐在這酒樓暫時歇歇腳，沒想到也聽了一場新鮮八卦。
隻是沒想到他們出現在八卦中。
她們支着耳朵還待聽下去，别人已經轉移了話題很快聊起了别的。
“平王父子兩個這回立了大功，也不知皇上會把哪家的閨秀賜婚給世子。”
“那誰知道呢！到時候總要皇上開口才行，相比較這個，我更想知道殺了蔣卓的那位猛将會怎麼樣，跟着回京要不就一飛沖天，要不可就慘咯！蔣家能這麼放過他？”
季長川和季長櫻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對視了一眼。
“二哥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