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珩對她向來說一不二。
前世沈慕念對他又喜歡又敬重，對他的霸道專制并無感覺到不妥。
但現在面對赫連珩，她隻感覺到了無比的窒息。
可她現在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跟他抗衡，甚至連離開他都做不到。
沈慕念垂眼蓋住眼底翻湧的怒氣，一步一步走到了赫連珩身邊。
赫連珩稍稍側身，伸手摟住的她的細腰，将她按在了自己的腿上。
沈慕念被他圈在懷裡，身子不由緊繃，攥緊拳頭沒有掙紮。
“吃飯。”赫連珩拿起一雙幹淨的筷子遞給她。
沈慕念：“……”
坐在他腿上吃飯，他怎麼想的！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赫連珩這個變态還有這種讓人窒息的癖好。
赫連珩眯起眼眸，盯着沈慕念因為生氣咬牙鼓起的腮幫子，不悅道：“要我喂你？”
沈慕念就像個被他随意擺弄的玩偶般，開始機械地往嘴裡塞吃的。
所有的食物都在這一刻喪失了味道。
每一口都如同嚼蠟，隻是本能的吞咽。
“你如果覺得沈阿姨讓你跟着我是為我好，你可以跟着，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也盡可如數向她彙報。”赫連珩淡淡道。
沈慕念手上動作一頓，扭頭看着他，眼裡的震驚難以遮蓋：“你就不想要自由嗎？”
“自由？”赫連珩冷冷地笑：“那是單身男女才配用的詞，我們現在是夫妻，你現在跟我談自由，不覺得有點晚了。”
沈慕念覺得赫連珩是不是中邪了。
他說這麼離譜的話，是心裡想的還是在試探她。
“我們還沒有結婚，不算夫妻。”沈慕念反駁。
赫連珩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伸手捏着她下巴，玩味地看着她：“念念繞了這麼一大圈，還是想要個結婚證。”
沈慕念腦子嗡的炸了！
他該不會以為，她費勁心力地考到夙城。
是為了跟沈霜演這出戲，騙個結婚證徹底跟他綁死吧？
“不是的，這隻是媽的想法。”沈慕念擰起細眉，努力保持冷靜地解釋。
“哥哥身為HL的總裁，想辦個假的結婚證應該不難吧。”
赫連珩揚起冷銳的薄唇，輕笑出聲：“沈慕念，你有沒有腦子？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我換句話問，你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什麼？”沈慕念被他問懵了。
赫連珩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緊，冷峻的下颚線緊繃，咬牙道：“我問你，假證的意義是什麼？方便你媽日後查出來找我算賬，還是方便你在夙城紅杏出牆？”
沈慕念被他捏得下巴生疼，卻絲毫感覺不到，而是被他的話氣笑了。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的想法很簡單，一是穩住媽媽，二是給哥哥足夠的時間考慮要不要娶我，什麼時候娶我合适。”
沈慕念越說越誠懇，眸裡的光也柔和起來：“哥哥，我們雖然相處了這麼多年，但感情的事情不是小事，我知道我以前糊塗，做了很多錯事，但這件事真的是我深思熟慮的。”
察覺到赫連珩的手指漸漸放松，沈慕念趁熱打鐵開始賣慘：“我沒有忘記我答應你的，我會聽你的話，隻要你讓我去上學，以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不會反抗。”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顫。
赫連珩的心也像被貓爪子撓了一般，疼癢難辨。
沈慕念縮着嬌軀微微仰着頭看着他，粉嫩嫩的小臉上那雙大眼睛裡面都是霧氣，可憐又無辜。
赫連珩被她盯得心髒不受控制地狂跳。
連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失神。
“一定要去？”赫連珩問。
沈慕念點點頭：“隻是上學而已，我住校，保證就待在學校不亂跑，如果哥哥需要，我節假日會回來在家裡待着，行嗎？”
“如果假證被你媽發現。”赫連珩試探。
沈慕念立馬舉起手發誓：“如果被媽發現，我會說是我的主意，所有的後果我一人承擔，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不會讓媽媽誤會你，如果我做不到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
“行了！你記好你說的話，我可以讓你去也能随時讓你回來。”赫連珩皺眉，漆黑如黑洞般深邃的長眸裡滾着不悅。
為了去個夙城，她還真是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
“這麼說……你同意了嗎？”沈慕念伸手揪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試探問。
赫連珩低頭俯視着她，眸底泛着她捉摸不透的情緒：“隻要你能真正的學會聽話，在走之前不要惹我生氣，把我哄高興了，我自然會放你走。”
既然她賭上這麼狠的誓言也要去夙城那個爛地方。
那他就看看那裡到底是什麼在吸引她。
沈慕念心口一涼。
真正的聽話？
把他哄高興了？
他還真是張嘴就來。
不就是想讓她當個可以任她擺弄的玩偶麼？
可若是不離開，就不是這麼短時間内的玩偶了。
沈慕念咬住下唇，沉思兩秒點了點頭：“好。”
話落，沈慕念夾了一筷子涼拌牛肉喂到了赫連珩嘴邊：“嘗嘗，很好吃。”
赫連珩眸光一深，薄唇微張。
沈慕念丢掉臉皮，适應角色适應得很快。
一頓飯吃下來，又是喂飯又是喂水。
提前體驗伺候親兒子般把赫連珩喂飽了。
赫連珩就這麼直白探究地盯着她的一舉一動。
他沒有看錯。
哪怕是做着差不多的事情，沈慕念也不再是當初的沈慕念了。
以前的她給他倒水時，眼裡都是害羞和謹慎，關心和崇拜。
可如今，隻有機械的服務，就像個他花重金買來的機器人。
“念念姐，您的電話。”蘇清來到西圖瀾娅餐廳門口。
看到坐在赫連珩腿上的沈慕念，眼睛瞪大一瞬，瞬間低下了頭。
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的感情變得這麼快嗎？
明明前面沈慕念好像還很抗拒赫連珩的樣子。
難道是他們把心結說開了？
沈慕念慌張地想從赫連珩身上跳下來，卻被他按住腿動彈不得：“就在這接。”
“是。”蘇清将還在震動的手機交給沈慕念。
手機屏幕上不斷躍動的備注，讓沈慕念整個人頭皮發麻。
她能感覺到赫連珩摟着她腰的手都收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