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褚生白以後，白決松了口氣，拿着書離開教室。
昨天聽幾個女孩說過，這位褚生白學長，是有個很好的女朋友的。
然而剛才的事實情況是，雲粥粥與褚生白中間，還站了一位蘇秀秀。
因為這丫頭個子矮的緣故，白決沒看見。
……
到了警察局，是局長親自出來接待三人的。
“三位長官，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局長是個長得很高的大叔，留着一下巴絡腮胡，笑得很豪邁。
“長官？”雲粥粥眨眨眼，對這個新鮮的稱呼表示好奇。
還是第一次有人叫她長官诶。
“管理局的地位很高，他這樣叫也沒錯。”蘇秀秀湊在雲粥粥身邊，小聲解釋。
畢竟他們處理的，全是普通人難以處理之事，到哪裡都是受人尊敬的存在。
“局長客氣。”褚生白微微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哎呦，先前不知道是您們在辦事，我們底下的警員辦事，态度不太好嘞！”
“我已經叫他們幾個出來認錯了！”局長說話帶着些京城本地的口音，對三人很是熱情。
“田玉嬌縱火自殺，我們也沒想到，你們也是按規矩辦事。”
褚生白熟稔地和局長攀談。
蘇秀秀便拉着雲粥粥坐到一邊，吃着局長準備的果盤。
蘇秀秀笑眯眯的吃着水果，“交涉的事交給白哥就行，他處理慣了。”
雲粥粥吃着酸甜的小番茄，乖巧點頭，“好呀。”
兩個人像小朋友似的，坐在沙發上乖乖吃，褚生白家長在一邊，和局長你來我往地說着話。
很快，一個熟悉的面孔走了過來。
是先前對雲粥粥态度不好的石警官，他身後還跟着幾個人，是審問過蘇秀秀二人的警察。
“局長。”石警官依舊是嚴肅的闆着臉。
“老石啊，我聽說你之前調查的時候，态度不是很好啊！”
局長收斂起幾分笑意，拍了拍石警官的肩膀。
“現在真相大明，你該去道歉的，人家不僅不是兇手，還是為人民安全考慮的真正好人。”
着火的案子警察們調查了很久都沒結果，而石警官一直忙着搜查雲粥粥的相關信息，隻認定她的嫌疑最大。
管理局來人時，最驚訝的莫過于石警官。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真的冤枉了那個小姑娘，意識到這個事實的時候，他内心是有一些愧疚的。
“是，局長。”
石警官走到雲粥粥跟前，腳跟相靠，站直身闆，朝她行了一個标準敬禮。
“抱歉，雲小姐，之前是我誤會了您，我為我惡劣的态度像您道歉！”石警官的聲音很大，大概是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石警官，我不明白，你剛開始為什麼要對我有那麼大的惡意。”
雲粥粥自認，自己長得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模樣吧。
石警官肅穆的面容上快速劃過一抹恨意，“因為，我的女兒，就是遭受了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孩子霸淩，自殺而死的。”
“抱歉，是我情緒過激，當時想到了這些，才對您出言不遜。”
“唉。”雲粥粥歎了口氣。
他的女兒死了固然可憐，可這行為，不也是一棒子打死所有人麼。
她看着石警官的臉，緩緩道：“将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是不合适的。”
總不能每個女生，都要承受他這莫須有的懷疑與恨意。
“是，真的抱歉。”石警官再次低頭，除此之外，他無話可說。
雲粥粥也沒心情再老聽着人家道歉了，點點頭算是原諒。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小姑娘的心情有些複雜。
“好人，壞人，難分啊……”
褚生白與蘇秀秀留下暗查，與半妖有聯系的警察内奸，雲粥粥不便插手，就先離開回了璟園。
人走後，局長單獨找到了石警官。
他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叉，絡腮胡臉上沒有一絲笑意，神情凝重。
“老石啊，你，退休吧。”
“你女兒的事情，我感到很惋惜，但你這也不是第一次，将這種情緒帶到工作裡了。”
局長皺着眉，将一沓投訴紙放在桌上，“你看看，這是你半年内收到的投訴，我抽屜都要放不下了。”
石警官低着頭，看着自己鞋尖，眼眶漸紅。
“對不起局長，我隻是，忍不住。”
“唉……你走吧，最好離開京城。”
“為什麼？我以後不會這樣了。”石警官擡頭，急切的想為自己再求一個機會，“哪怕降職我也認。”
局長眸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這次真的過了，有大人物不高興了，我這其實是保護你，你還是快走吧。”
這樣說，已經很明确了，石警官隻好閉着眼睛點頭，“好，謝謝局長。”
這個結果，也是他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
璟園，雲粥粥在房間裡，用針線親手縫制着什麼東西。
傅清懷敲了兩下門，沒等應聲就直接走了進來。
“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不太高興？”
傅清懷嘴裡叼着一根棒棒糖，湊到雲粥粥旁邊。
雲粥粥忙着手上的功夫，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怎麼在家，沒有去公司。”
傅清懷手一攤，“我又不會工作，去了才是真的暴露。”
“誰惹你了？我替我弟弟幫你報仇。”
這是第一次看着這小東西不笑嘻嘻的，傅清懷還有些不習慣了。
“沒有，我隻是在想一些事情。”
雲粥粥搖了搖頭，語氣淡淡。
“我感覺，區分好人與壞人的分界線，真模糊。”
之前石警官兇她的時候，她覺得他很壞，可他今天真誠的道歉了，并且背後還有那樣令人可惜的理由，她又覺得他其實沒那麼壞。
“嘶，你這個問題吧。”
傅清懷将棒棒糖從嘴裡拿出來，“為什麼一定要分清呢？”
“世界上哪有完全的好人與壞人。”
“你敢保證，你沒有犯過錯？”
聞言，雲粥粥有些心虛的眨眨眼。
犯錯的事，她以前可經常幹。
傅清懷戲谑地看着雲粥粥，“區分這個也沒有用處，主要看他那壞事，做的是否夠大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