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說吧，有什麼事？”看他這幅樣子川山涼子也不再逗他了，說着向辦公室走過去,“皺眉苦臉的。”
“藤原來了，藤原原一。”提到這名字，江村圓不自覺的撇了撇嘴。
“他來了？”川山涼子不再和江村圓開玩笑，進入正題。
“嗯，藤原那家夥…他來了。”江村圓嘴一個秃噜,直接暴露了自己認識藤原原一的事實。
但川山涼子隻是看看他,摸了摸下巴:“我說……”
“是不是差輩了？”
江村圓:…？
川山涼子扭頭看他:“你看,你叫我前輩,但是你和原一是同輩,我又和原一是同期，完全亂套了吧？”
“…前輩，放棄讓我改口的想法吧，”江村圓推了推眼鏡,點出他的想法，看着他失望的表情有些頭疼,“而且…”
“我是絕對不會叫藤原前輩的！”
川山涼子推開門，屋内的人正巧聽到這一句，冷笑一聲:“算了吧,我也不想。”
難得穿着一身正裝的人坐在椅子上，臉上還有着傷口，擡手朝川山涼子揮了揮:“川山,好久不見。”
他還知道好久不見啊。川山涼子看他這副模樣突然氣不打一處來,擡手回應了一下,接過江村圓手裡剛要拿去處理的檔案。
江村圓看他在檔案上簽字确認,好奇心還是壓過了好勝心，開口問:“前輩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估計一開始就知道了，”藤原原一打了個哈欠，“是吧，川山。”
“一開始就知道了哦，”川山涼子沒理藤原原一，扭過身去和江村圓說話，“畢竟江村你表現的太明顯了，不合格。”
江村圓:晴天霹靂.jpg
“好了，辛苦了，江村，”川山涼子看他這樣子笑了笑，擡手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和藤原聊聊，你先去工作吧。”
藤原？江村圓察覺川山涼子的稱呼變化，頗為幸災樂禍的看了一眼一旁坐直的人，見他看過來更不加掩飾的挑釁一笑，轉身就跑。
江村那家夥…藤原原一撇嘴，等江村圓關上門出去才看向川山涼子，目光落在他手臂上時頓了頓。
“川山，抱歉。”
“不用抱歉，”川山涼子搖搖頭，站到藤原原一面前，狠狠捏捏他的臉，又确認了一下身上沒帶其他東西，才坐到辦公椅上，“你還活着出現就不錯了。”
倒不是川山涼子詛咒他，而是因為既然藤原他們讓手冢國一把這個任務轉交給自己，大概就是因為東京的形式比大阪要嚴重很多，這也是在變相保護自己。
而他生氣其實也是因為…自己目前的能力還不夠吧。
“檢查過我辦公室了嗎。”川山涼子看了一圈，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沒問題。”
這時川山涼子才将一直随身攜帶的u盤拿出來，推到藤原原一面前，感受着他的情緒，随時警惕着:“這個，是這次任務拿到的東西，我不确定安全，那邊有消息了告訴我。”
藤原原一揉着臉，還疼着呢，心知川山涼子這是在報複他，便不敢說什麼，擡手接過u盤放起來。
“他最近估計被看着呢，沒有消息。”
确定藤原原一真的沒有什麼異樣，川山涼子才歎了口氣，又因為他說的話皺起眉，是因為田中那件事嗎。
看到川山涼子擔憂的神情，藤原原一解釋道:“那個地方不會對他做什麼，畢竟是才千辛萬苦找回去的天才。”
………
“博摩爾。”
“…琴酒，别拿你那一套威脅我，”松島葉敲着鍵盤，“我現在帶着傷給你找資料就不錯了。”
“我記得這是你做任務之前我交給你的。”有着銀色長發的男人壓低帽檐，再次舉起槍，抵住松島葉的腦袋。
松島葉冷笑一聲，絲毫不畏懼的扭頭看他:“有
本事你下次别讓朗姆給我找麻煩啊。”
“…呵，再給你半天時間，解決這個，”被叫做琴酒的男人收起槍，“我會讓人看着你。”
“嘭！”
一枚子彈鑲在牆上。
“琴酒，别讓那群人在我身邊圍着。”
坐在電腦前的人放下/手/槍，那眼鏡下的眼眸像是着着火。
他有恃無恐，起碼目前，這個組織還需要他。
………
“松島葉曾經在組織裡。”川山涼子通過藤原原一的話，結合之前的一切，推斷出結論。
松島葉沒有問題的檔案，藤原遲也所說的“松島葉的曾經是真的”，組織對松島葉的重視，以及松島葉的能力。
推算一下時間，松島葉從組織脫離應該是他開始一個人獨自居住的時候，十歲？
十五年前。
川山涼子看向藤原原一:“我有一個問題。”
藤原原一眨了下眼睛，歎了口氣:“你問吧。”
“遲也前輩曾經在組織卧底是嗎。”
桌上屬于川山涼子的手機亮了起來，藤原原一看了一眼。
“川山，你有電話，不接嗎。”
“…不，”川山涼子看着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面不改色的把屏幕熄滅，“我們說完。”
“别轉移話題。”
他可沒有，藤原原一聳聳肩膀，他剛剛隻是看到了那是誰的電話，想提醒某人，接着剛才的話題說道，卻是沒有回應那個問題，而是靠在椅背上晃了兩下:“老爸當時和我說起你時，很相信你。”
“我不太明白，但後來發現你真的很敏銳。”
這不就是變相承認他的話了嗎，川山涼子想起之前見到藤原遲也時那人的狀态。
遲也前輩，也沒有掩飾什麼，對組織的了解，裡面的人，和松島葉的關系，甚至…他的傷口。
“他的身體還能撐多長時間。”
初次見面時，藤原遲也偶爾會捶腿，那個時候川山涼子以為久坐的原因，可是每一次見面藤原遲也都會如此，偶爾站起身的動作也很僵硬，伴随着他的狀态問題，很容易就會發現，藤原遲也的腿在卧底期間受過很重的傷。
“…老爸那家夥，還好吧，”藤原原一仰頭看着天花闆，“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成，所以經常一點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
更何況，那兩個能将老爸拴在人間的人已經都不在了。
媽媽，還有……老爸的朋友。
“原一。”
“…嗯，說正事吧。”藤原原一知道川山涼子是特意打斷他的，坐直身子，看向同樣認真坐起來的人。
“川山，内鬼行動确認開始，如有變化速聯系我。”
“之後，請确保自己的安全。”
………
“不留下吃頓飯嗎。”川山涼子同藤原原一站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快九點了。
“不了，”藤原原一搖搖頭，穿上外套，風衣将他的身形完全遮起來，“而且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你還有通電話。”
說完，便揮揮手，開門走了出去。
徒留川山涼子一人站在辦公室内。
兩秒後，站在那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閃現到辦公桌旁，拿起電話反撥了回去。
等等，這個點應該沒睡吧，川山涼子将手指移動到挂斷按鈕旁，遲疑了一下，要不然，明天再說吧。
就在他下定決心的那一刻，電話通了。
“…陣。”心虛。
對面松田陣平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川山涼子，你這家夥真行啊。”
被叫了大名的人愣住，瞪大眼睛，看着手機仿佛這樣就能和通話那頭的人對視一樣。
“自己開車？”
嗯？川山涼子耳朵湊近電話，偷偷工作的事情沒被發現？
“呵，你是不是在想我沒發現你偷偷工
作的事情。”
他猛的遠離電話，被發現了？！
“我本來沒發現。”
“但是我現在知道了。”
下一秒，電話便被挂斷。
川山涼子呆愣愣的看着手機，内心已經在呐喊了。
不是哇！陣！！！
聽我解釋啊！！！
門突然被敲了兩下，川山涼子收起手機，心想一會兒就去敲陣他的公寓門，道了聲進。
江村圓走進來，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前輩，晚飯。”
“謝了江村，”川山涼子歎了口氣，坐回辦公位上，看着江村圓，突然有些好奇，撐着腦袋問道，“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什麼。”江村圓警惕，沒有答應下來。
“想問一下，你和藤原是怎麼認識的。”
川山涼子想了一下，如果遲也前輩十五年前在卧底，起碼也要十八年前就開始準備潛入，那個時候藤原原一4歲，二十五歲去卧底，是為什麼？
直覺告訴川山涼子，或許是因為上一次，藤原遲也與自己談話時流露出的懷念，是他不能觸及的領悟。
“算是幼馴染吧。”江村圓說着，将一碗粥放到川山涼子面前。
“…又是幼馴染啊。”川山涼子回過神，忍不住吐槽道，自從他上警校後，有幼馴染這件事直接成為了很常見的事情，他遇到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二人将晚飯吃完也将近十點了，川山涼子穿上外套，裹得嚴嚴實實的向外走，走之前不忘囑咐江村圓。
“硬塞過來的任務就不要接了，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的應該是你才是吧，江村圓歎了口氣，想起藤原剛剛給自己發來的消息，更煩躁了。
什麼叫接下來就交給他了。
離開公安的川山涼子找了個便利店，将車停在路邊，進去買了杯熱乎的咖啡捧在手裡。
一輛車駛過，他皺眉回身看過去。
那是萩原研二曾經給他科普的有些古董的車，保時捷。
可是，剛剛那一瞬間，他好像感受到了惡意。
是錯覺嗎。
那車很快消失在轉角，川山涼子回過神上車，車牌号他記住了，下次查一查。打開咖啡喝了一口，開車駛向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公寓。
到地方看到人站在窗口抽煙，見人看過來比劃了兩下“禁止抽煙”，站在那裡的松田陣平則是揮揮拳頭，示意他“等着挨揍”。
川山涼子捂着肚子笑起來，緩過來後跑上樓去。
今天晚上，大概是今年最後一次看到陣他們了。
畢竟…
很快就要忙起來了。
………
11月30日，“内鬼行動”正式開始。
“内鬼行動”執行第一年，大阪警視廳2位警視因涉案下台，以服部平藏為首，遠山銀司郎等人因功升職。
“内鬼行動”執行第二年，“億萬”财務事件發生，牽扯數十位政界及警界官員，事件負責人山田上樹等人因家人揭發接連入獄，其中因此事犧牲11人。
“内鬼行動”執行第三年，因“億萬”事件，為保證公信力，政策變動，将對公安内部人員罪行進行部分公示，以示公正。
“内鬼行動”執行第四年，“億萬”事件仍在被持續關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