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楚夢字數:4394更新時間:25/02/26 01:31:35

“…我自己來!”川山涼子擡手擋住降谷零的伸過來的另一隻手。


開什麼玩笑,降谷零動手和他自己動手根本不是一個性質,他自己動手還能說是知道錯了會改的,降谷零動手就是自己不願意改了。


怎麼想,川山涼子都會選第一個。


這麼想着他後退幾步,卻又猶豫起來,見降谷零動了動立馬投降,解開扣子。


他并不想把自己受傷的事情暴露在他們面前,就像諸伏景光他們從來不會說那些傷口有多痛,自那次之後自研二的事情之後,他很少在萩原研二幾個人面前提起自己受傷的事情。


他在那天晚上,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還記得那兩個人的神情與情緒,不去控制自己的能力後,感受的更為真實與細膩。


萩原研二在隐瞞什麼,但他又在難過。


不想讓他們擔心,所以隐瞞就變成了川山涼子生活中的常客雖然被發現時候可能物極必反。


“還好,其實真的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川山涼子這麼說着,看向降谷零。


整個左側胳膊,從手腕上些到肩膀上脖頸下方,都貼着藥膏,這也是為什麼藥味稍微濃郁,隻有油煙味才能遮蓋住的原因。


但川山涼子卻有些慶幸,藥貼遮蓋住了大部分舊傷,他的大大小小的傷口,基本上都是在左側,反倒是常用的右手,沒怎麼受過傷。


“…但是肯定會疼吧。”


他們幾個裡面,川山涼子可是最怕疼的那個了,當時松田陣平每次實訓課結束都要按着他給他松肌肉,他都會疼得嗷嗷叫喚,三上佳夫事件胳膊受傷上藥也是。


“zero,我是公安,”川山涼子說着,撫上藥貼按了按,已經沒有隐隐的疼痛了,隻有溫熱的感覺,“雖然的确很疼。”


“有一次疼得半夜爬起來哭,研二和陣就像你現在這樣,問我,疼不疼,我也是說,疼。”


小卷毛歪着腦袋盤着腿坐在沙發上,聲音很輕,但足以降谷零聽清楚。


“當然疼,疼得要死。”


他看向降谷零笑了笑:“但是總歸是還要堅持下去嘛。”


“因為我的那個願望。”


想要,和你們一起堅持下去,不想再孤身一人。


“…啊。”


這個眼神。


降谷零忽然想起三上佳夫事情結束那天,松田陣平背着睡着的川山涼子回到宿舍時。


松田陣平和他說的話。


【“你錯過兩次,那個樣子的涼子,真的很有趣。”】


降谷零大概知道川山涼子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大阪事件的起因,他們同期田中死亡的那個案子,他當時還在卧底訓練環節,聽說了那件事,但是不能出去,


目光所及之處,淺棕色卷發的人垂下眼簾,似乎是要将衣服穿上,降谷零上前制止住他穿衣服的動作。


在川山涼子看過來的時候,臉色終于變了。


一下子讓川山涼子回想起前幾年降谷零害羞的時候。


“換完藥再穿上。”


“…實際上,這個藥是我下午才換的。”


“…呃。”川山涼子看向降谷零,試圖解釋剛才自己所說的話,但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降谷零按住。


“所以是疼了,才貼上的,”降谷零分析出他話裡的不對,微笑道,“明明沒有反省吧。”


“涼子。”


“我有反省!”面對降谷零的“污蔑”,川山涼子抗議道,“我有好好反省的,真的,我發誓!”


川山涼子試圖逃離他的魔掌,卻突然被抓住頭發。


等等。


等等!


“zero,松手!”


察覺到川山涼子的語氣變化,降谷零遲疑地松開手。


而川山涼子反手去摸頭發,反應過來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


為什麼研二給他紮的小揪揪還留着!


他就說為什麼脖子涼嗖嗖,便利店的店員頻頻看着他,小貓今天也總是跟着他,就連zero,目光也總放在他的頭發上。


竟然不知道?


降谷零抓小揪揪是故意的,但他是看川山涼子這麼自然,以為是換發型了,畢竟小卷毛的頭發有些長了,不過現在這麼一看,應該是别人給紮起來的。


今天涼子遇見的,風見和江村不太可能,川山涼子雖然表現出信任風見裕也,但是不會那麼輕易讓對方紮頭發,江村也不可能,那就隻能是,他們的同期了。


發圈不太像是班長的風格,松田那家夥也不是像随身帶着皮筋的人,雖然畢業之前還用了涼子給他買的那個黑貓發圈。


“是萩原?”


也隻有萩原研二那家夥能幹出這種事了吧。


“…嗯。”


川山涼子說得咬牙切齒的。


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沒摘下來,三兩下穿上衣服,站起來,拿過自己的包翻找資料。


“不說這個了,我有事情要問zero。”


看他鐵了心要将這個話題連帶上一個話題轉移,降谷零歎了口氣,算了,知道錯了就好。他們幾個裡面,川山涼子算是讓人最省心的了伊達航這麼說。


畢竟是吓一吓就能好好聽話的人,降谷零心下接上下一句,笑了笑,走到川山涼子旁邊,但沒離得太近,保持着一個安全距離接過他的東西。


“是什麼?”


“信本議員案子的相關資料。”


降谷零拆開文件的手一頓。


“涼子…”


“zero叫風見來的一部分原因有這個吧。”川山涼子笑道,他可不信,風見就是來保護他、讓他好好吃飯的。


“但是也不能就這樣給我吧,涼子,”降谷零神色凝重,他很開心川山涼子信任自己,但是又覺得這種信任是緻命的,“如果我真的變壞了,不是降谷零了,涼子會怎麼樣。”


“…你會嗎?”


降谷零扪心自問,會嗎?


“不會。”


出聲的不是降谷零,而是問出這個問題的川山涼子。


“zero說的隻是一種可能性。”


他并不是想質問降谷零,也不是在證明什麼,而是他知道降谷零是什麼樣的人,降谷零就是降谷零,就像他和景光說的那樣。


“而我說的是事實。”


如果真的像降谷零說的,降谷零會變壞,那隻能是從一開始就存在着什麼誤差,導緻他走向錯誤的那條路,而且那樣的話,他們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會認識,所有人都會走向不同的路。


“當然,zero可以試着相信我。”


川山涼子走過去。


就在降谷零以為他要給自己擁抱時,咔哒一聲,循着聲音低下頭,在燈光下泛着銀白色光亮的手铐,已經拷在了他的手上。


“?”


“…啊?”


“…咳,”川山涼子忍住笑,拍拍茫然的降谷零的肩膀,佯裝嚴肅道,“因為,如果你真的變壞了,我會親手把你抓起來的。”


“…還是不了吧。”降谷零無奈地看着那手铐,嘴角抽了抽。


讓那些家夥知道了,絕對會笑死他的吧。


他沒想到自己會被拷上,更沒想到的是,川山涼子開鎖不是用的鑰匙,而是一個發卡。


降谷零沉默了,看着川山涼子恨不得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腦袋裡的東西倒出來看一看。


不要和松田那個卷毛混蛋學這種東西啊!


雖然是很有用,但是該用鑰匙就好好用鑰匙啊!


至于為什麼知道,想都不用想啊!畢竟某個人可是進自己家門都要用發卡的。


而被降谷零注視着的川山涼子嘿嘿一笑,利索地收好“作案工具”,并表示下次不會了,他才冷哼一聲,但是還是決定下次見到松田陣平時,一定打一架,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涼子。”降谷零歎了口氣。


對于兩人來說,放松的時間過去了,調整好狀态,從剛剛的意外情況中脫離,把檔案收好,又繼續剛才的話題。


“信本議員這件事牽扯到很多勢力,不止有組織,如果可以,一定要退出此次調查。”


“…我明白。”一開始接到這個案子的時候,藤原原一也曾提醒過他,他知道在合适的時間放下這個案子,将案子封存檔案,才是最好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就那麼放棄。


“隻是很難。”


降谷零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說什麼很危險,不要繼續再查下去,對于他們來說,不阻止對方或許才是最好的。


川山涼子從屋裡拿出藥箱,給降谷零上藥,數着傷口,有些沉默,那幾處傷除了和他那天打鬥留下的外,還有幾處新的。


“zero那天去田沼家,是有什麼任務。”


“我負責找到田沼太郎藏起來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我并不清楚。”降谷零皺着眉頭,藥水貼在傷口上有些涼,沒有破損的地方還好,有擦傷的地方會抽痛。


“組織最近似乎要有大動作。”


“嗯,”川山涼子給上好藥的一出貼上創口貼,走到另一側繼續上藥,“或許是因為公安近幾年的行動,讓他們意識到了什麼。”


“他們在找卧底。”


“那松島葉的處境…或許比想象中還要不妙。”


“…他是想把功勞推給我。”


聯想到這次他聯系自己,降谷零很快就明白了為什麼,他擡頭看向川山涼子,難得有些迷茫。


“…涼子。”


“…或許是我有些冷血,但是如果真的是這樣,zero,不要放棄這次機會。”


這或許是松島葉一直想要脫身的機會,也是他作為一個前輩讓後輩繼續向前的行動,但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


川山涼子不會阻止他們,甚至沒有更好的辦法。


在這種事情上,他不會太多地往好的地方想,但是又忍不住一樣一切的結局是好的。


“zero,辛苦了。”


他很久沒有陷入到這種情緒中了,那種無力,仿佛很久以前就感受過一樣的心情,煩躁的像是夏日晴天雨中的吹過來的風,悶熱潮濕,讓人喘不過來氣。


“……”他思來想去,還是把那件事說了出來,“zero,最近關注一下hiro身邊的人。”


于是便看見降谷零擡起頭,目光中的驚詫幾乎實體化。


“…你做夢了?你們做夢了?”


降谷零終于從沉靜中脫離,幾乎有些慌亂地站起身,川山涼子不會無緣無故提起注意同期這件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事了或者是,即将出事。


而他們幾個人中,能讓川山涼子無比關注的,就是夢了。


“你夢到了什麼,涼子。”


“zero。”


“……”降谷零看着面前同期皺起眉的樣子,放下手,深呼吸着,讓自己冷靜下來,“是我失态了。”


“抱歉,是我提得太突兀,”知道幼馴染和朋友的離去是降谷零無法接受的事情,但是川山涼子還是繼續說着,“諸伏的情況很特殊,他是自殺。”


他用着截然不同的稱呼,試圖讓降谷零不代入現實中的那個人,但是聽到這句話,降谷零還是呼吸一窒。


話說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降谷零沉默地坐下,在川山涼子收起藥箱準備轉身離開讓他自己靜靜的時候,降谷零拽住了他的衣角。


“涼子,我知道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


川山涼子沉默着放下藥箱,在他面前蹲下身子。


“zero。”


那聲音很輕,像是在無奈,又像是在迷茫。


“不要強迫自己去接受啊,我可以在你們面前哭,你自然也可以在我面前哭,沒有人規定,你一定要接受一件讓你難過的事。”


他擡手捂住降谷零的嘴。


“更何況,現在隻有我們,即使一會兒你就要離開。”


“把你一直帶着的面具取下來,是可以的吧。”


從他進到屋子以來,他們說過多少次這句話,川山涼子是卸下了,但降谷零呢。


沒有。


無論是幾次問過的信任,還是站到自己身旁卻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川山涼子肯定,他一直維持着。


從來沒有要把那面具取下來的意思。


“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