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貓！”
雖然肉可以吃,但是不可以吃他的肉啊！他可是好了之後好不容易才能吃上一次肉。
想着，他指尖點了點貓咪腦袋，馬自達卻不在乎,還舔了舔嘴，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看着他。
被這表情看得無奈，川山涼子将貓放到地上,晃了晃腦袋,試圖把那幻視感扔出腦袋。
真的是太像了！
就在他這麼想時，一旁的萩原研二突然開口,似乎話裡有話。
“涼子，不要被騙，馬自達經常露出這樣的表情逃避事實。”
“？”
“hagi,”另一側的松田陣平冷哼一聲,川山涼子看過去，隻見他放下筷子，看向萩原研二,“我總覺得你在拐着彎罵我。”
“哪有啊哈哈哈…”嘴上說着笑着，萩原研二身子卻很誠實地動了動,挪着椅子蹭到川山涼子身旁。
川山涼子一開始還在看戲，可是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幾個人目光都不不在他身上,于是偷偷夾了塊肉放進嘴裡。
他吃着,直到心滿意足地咽下去,才感覺身旁似乎太安靜了，直覺不好地看過去,幸好肉已經被吃掉了，不然估計會噎住。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看着他,抱着胳膊，齊齊一個動作，仿佛複制粘貼一樣，見他看過去都笑着一個冷笑一個微笑。
“涼/涼子，吃什麼呢。”
“什麼，我在吃菜。”川山涼子點頭，說着又夾起一筷子菜放進嘴裡。
他也知道不是不讓他吃，而是他現在的腸胃還沒有回複到正常狀态，更不用說之前還有胃病，buff疊的極厚，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胃有問題。
但是肉就在面前，誰能忍得住啊！
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兩個人也不說話了，萩原研二悄悄靠過來，貼着他耳根說着。
“今天特例，隻此一塊。”
“吃多了會難受的，”他的聲音裡帶着笑，“涼子也不想白吃吧。”
為什麼這麼說，自然是因為這種事情之前發生過，川山涼子想起前不久，那個時候他剛剛醒來不久，嘴饞，偷吃了兩口松田陣平的盒飯，結果當天就連本帶利地全吐出去了，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松田陣平拿着盒飯隻逗他的原因。
“嗯嗯。”回想起那會的難受，川山涼子連忙點頭，他可是向來記吃，但也記打。
于是乖乖吃起飯來。
飯後娜塔莉和伊達航待了一會兒，便拿着禮物離開了，今夜伊達航喝了很多，但也清醒，隻是不能開車，二人便沒回家，而是走回不遠處的伊達航的公寓。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收拾完，便倒在沙發上，川山涼子看着頭枕在他腿上的松田陣平，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皮筋，給他紮起頭發。
感覺到了，但是懶得動彈，松田陣平便任由他折騰，等他松開手，坐起身把幼馴染拽了過去。
這可不能隻有他一個人“享受”。
當然，對于現在的松田陣平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羞恥心了，他摸摸頭發後面的小揪，打了個哈欠。
頭發确實有些長了，川山涼子備着小皮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萩原研二的頭發也是，他一直留的半長發，不長不短，冬天還好，夏天的時候會熱，所以經常備着一根小皮筋。
他遞給川山涼子，任由小卷毛自由發揮。
難得他們今天這麼配合，川山涼子悶聲笑了笑，給兩人都紮上了，見馬自達路過，也給他頭頂紮了個松松的小揪。
隻是回過神，才發現靠在沙發上的松田陣平和枕在他腿上的萩原研二睡着了。
啊。
他眨了眨眼，伸手勾過毯子給兩人蓋上。
随後看着萩原研二，像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看一樣。
不過也的确是，這是他醒來之後，第一次這麼認真地看萩原研二，他的睫毛還是很長，依舊是那副不曾變化的池面臉，嘴角還帶着笑，像是做了什麼好夢一樣。
好像有些黑眼圈了。
他指尖虛虛落在上面，有些恍惚。
兩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事。
說實話，他并不清楚兩個人在這兩年間幹了什麼，所說的危險的事也隻是大緻有個猜測，但是能和景光挂上鈎，可見危險程度。
前幾日他從藤原原一那裡知道了一些組織的現狀。
他的昏迷雖然短時間内讓公安陷入了僵局，但是某種程度上，也讓組織的一部分徹底暴露了出來，他的計劃後續是警視廳的卧底，以及組織的卧底兩方面，江村藤原加上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負責前，諸伏景光降谷零和藤原負責後，雖然有可能花費的時間會有些長，但是依舊能像水一樣，一點點瓦解那些外強中幹的木頭。
隻是赤井秀一，那個男人。
坐在沙發上的人動了動有些麻的腿，沒注意到枕在他腿上的男人睫毛顫了顫。
赤井秀一的暴露在意料之中，雖然這個人的确适合當卧底，但是FBI當時能被藤原原一發現到赤井秀一的身份，就足以證明他們在這方面有多不上心，即使那是不小心的。
他摸摸下巴，要不要挖個牆角呢。
赤井秀一現在生死未蔔，他是傾向于赤井秀一還活着，隻是或許會換個身份回來，當然也不排除他死亡的可能性。
哎，隻是他現在的狀态完全沒辦法做什麼，更多的信息隻能通過江村或者藤原知曉，真是頭疼。
小卷毛垂下頭，意外地對上一雙紫色的眼眸。
“涼子，在想什麼。”
“啊，研二，”川山涼子眨眨眼，試圖搪塞，“剛剛在想馬自達到底是怎麼跑進我屋子的。”
“可是涼子剛剛明明在看着我的臉發呆。”
“…自戀。”
川山涼子循着聲音看過去，松田陣平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此刻正看着萩原研二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啊啊，”萩原研二卻演上了，他捂着心口，像當初舞台劇裡演的那樣，“小陣平這麼說我可是會心痛的啊。”
“痛吧。”
松田陣平才不管他，站起身把人拽起來，雖然知道萩原研二肯定會克制自己的重量，但是川山涼子的身體目前還是不太行，再躺一會他估計那條腿就要站不起來了。
“咳，抱歉涼子，”萩原研二笑了笑，掙脫幼馴染的鉗制，抱住趴在沙發上的馬自達再次坐下，“要睡覺嗎。”
“不，還不困。”或許是此前睡多了，他最近的睡眠質量并不好，大多時候很淺，比昏迷之前還要淺一些，聽到一些動靜就會醒過來，但是真要睡的話，又睡不着。
他看着兩個人，遲疑了一會兒。
“要聽故事嗎。”
萩原研二摸馬自達的動作頓了頓，無聲地看向幼馴染，見他沉默，便開口自己決定。
“涼子想講什麼。”
“……”
“其實，我也不知道。”
川山涼子也不知道，他有好多想說的，天馬行空，更多的是夢裡的事，那些瑣碎的，關于這幾個人的事，又或是他自己的事情。
“夢裡的萩原給我準備了禮物，”于是他從那堆像星星一樣的回憶裡，随手拿了一顆，“是個研二一樣的禮物。”
“雖然因為一些原因，我通過錄像帶才知道那個禮物。”
他看了看身旁的萩原研二。
“我還沒有到笨蛋的地步，我清楚的分得清現實和夢，但是還是忍不住難過，夢裡的松田說不是我的錯，但是他也有着我的想法。”
沒有給萩原研二說話的機會，川山涼子慢悠悠地說着，卻像是在肯定着什麼。
“可是我們都沒有錯不是嗎。”
“萩原，松田，諸伏，川山，都沒有錯，”這是川山涼子第一次将自己與夢中的那個自己分開，他伸出手，十根手指張開，明明很大，足夠握住光，但是總是抓不住，“或許再來一次，再面對那樣的情景，大家也依舊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隻是總會有不甘心吧。”
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
總覺得隻要再謹慎一點就可以。
但是偏偏不可能。
所以從來不信願望真的會成真的他，那天忽然許了一個願，他貪心了，隻是意料之外，那個願望成真了。
他看着萩原研二的眼眸，沒有躲閃，直到萩原研二移開目光才去看松田陣平。
“我剛剛醒來的時候覺得好神奇，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但是總歸大家都活下來了，我觸碰到了研二的心跳，陣的發絲，景光的擁抱，還有伊達哥的感謝，zero…”
說到這裡，他忽然笑了笑。
“zero或許還不知道我醒了，但是他應該也是很開心的。”
“能夠醒來，真好啊。”
“我真的好開心。”
坐在沙發上抱着腿的人說着，眉眼彎彎的，像是遇到了最好的事情。
隻是忽然舔了舔唇，看了看兩人。
“其實，有一句話一直想和你們說，但是似乎又覺得太過直白。”
他說完沉默下去，卻勾起兩人的好奇，馬自達也湊過來趴在他的腿邊。
“……”
“我很喜歡大家。”
不是醉酒，也不是夢話。
而是川山涼子的真實想法，隻是太過直白，對于他來說也是。
這也是他能想出來的最真誠的話，所有的情感像是包裹着甜甜果醬的糖果一樣，咬下去就炸開。
說出來了，便真的說出來了。
那些情緒也随着果醬流出。
“真的很喜歡。”
他不明白自己今天為什麼話這麼多，但是，總歸是開心的，隻是可惜，要是伊達哥，景光和zero他們在的話就好了。
算了，不過沒關系。
話隻要說出口了，想要再說出來，便不會那麼難了。
他想着側頭去看兩個人，卻發現兩人呆住，尤其是萩原研二，懷中的馬自達早就跑掉了，卻還是維持着一副抱貓的姿勢。
“…研二？陣？”
作者有話要說：
是想開了的涼子，沒有什麼比現在的一切更真實的了
過去已去，未來将來
最後是友誼的“告白”啦~
真可惜，某些人沒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