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芝猛的提到夏梅，雲清歡還沒反應過來，“什麼夏梅？打死誰了？”
随即，才反應過來夏梅是誰。
夏梅跟夏雨花是一個村的，當初，還有人要把她說給柏耐寒。
那個時候，夏梅就已經跟人苟且有了孩子，純屬是想找個接盤的人。
後來，柏耐寒沒願意，夏梅就被她爸媽匆匆嫁給了一直沒娶上媳婦的老趙。
婚後被老趙打流産了。
流産之後身子大概是沒好利落，一直沒再懷孕，然後被老趙當成斂财的工具，一直在不同的男人身邊周旋。
直到再次懷孕有了孩子，她日子才好過了一點。
而且，生的是個男娃，那些男人都覺得她生的這個男娃是自己的種，都變着法子對夏梅好。
老趙也覺得夏梅肚子裡的孩子是自己的，對夏梅也很好。
怎麼這突然的，就發生了夏梅把老趙打死的事了？
雲清歡起身打了一盆水，把毛巾扔裡面，洗幹淨擰幹，然後遞給婆婆，“媽，你别慌，先擦擦手。”
劉玉芝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手上竟然被濺了幾滴鮮血，臉一白，忍不住咬唇，拿起毛巾就想擦。
後來不知道想到什麼，沒用毛巾擦，而是端着盆到大門口用水淋着洗手。
還用了平常不舍得用的肥皂洗。
洗了好幾遍，手都要被搓爛了她才停下。
雲清歡一直靜靜站在旁邊看着婆婆的一系列動作。
劉玉芝清洗完手，這才回過神，說起夏梅的事。
她今天出門唠嗑，就在村口的大樹底下坐着。
跟幾個老姐妹一起。
還有不少村裡人都在那裡唠嗑，男的女的都有。
正唠到高興處，哪裡知道就聽到了前方村子裡的吵鬧聲，隔着幾百米都能聽到。
現在農村沒啥事，就喜歡看熱鬧。
大家瞬間也沒了唠嗑的心思，都起身往那裡走。
劉玉芝見别人都去，那她一個人在這裡也沒意思，而且，她也好奇到底發生了啥，怎麼聲音那麼凄厲？
便也跟着一起去。
哪裡知道衆人跟着聲音就到了夏梅跟老趙的住處，一個破落的土坯房子。
“你這個賤女人！一天天的沒男人你會死是不是？”
老趙發狠，把夏梅摁在地上打。
他們村裡的人大概是習慣了，雖然也有上前勸架的人，但大家更像是意思意思，不是真的指望能勸架成功。
劉玉芝雖然不喜歡夏梅，但看她被老趙打的鼻青臉腫的，嘴巴都在流血，一副要不行的樣子，還是有些看不過去。
特别是屋裡的男娃子還在哇哇大哭，可憐的很。
她上前攔住了老趙，讓他不要打了。
她的幾個老姐妹也看不下去，都上前攔着老趙。
其他村的人見攔的人多，大家也都是熱心的人，有一個人攔，那就會有第二個人上前攔人，不一會兒的功夫，老趙就被人給包圍了，不能再打夏梅。
他雖然是個混不吝的，但當着那麼多鄉親父老的面，也要給村民們一些臉面。
隻惡狠狠的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夏梅放狠話，“等會兒我在收拾你，臭婊子！”
劉玉芝心裡不舒服。
但夏梅是他媳婦，她一個外人也不好說啥。
哪知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夏梅突然像是瘋了一樣，猛的站起來，沖到廚房裡就拿了一把刀，對着老趙的脖子就砍了過去。
衆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之後，老趙已經沒命了，頭耷拉着，四周飛濺了不少血。
“啊！”
反應過來的人驚恐四散開來。
劉玉芝也吓得忙離開。
她剛才離老趙近，身上手上都飛濺了些血。
雲清歡聽婆婆說完，心裡不是滋味。
隻能上前抱住婆婆，“媽，你别怕，這事跟你沒關系，是老趙自作自受的，要不是他平常對夏梅太狠，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是，我知道是老趙自作自受，但我還是難受，你說當時我要是沒拉他那一下，他是不是就不會被夏梅砍中？”
劉玉芝想到自己不過上前攔了一下人，竟然就出了這樣的事，是真的害怕又難受。
特别是現在一閉眼都能想起老趙那雙不可置信又死不瞑目的眼睛！
“可就算你不攔，按照老趙跟夏梅這樣的關系，他們倆早晚都要死一個。”
雲清歡安撫了劉玉芝很久。
下午，柏耐寒回來，看到他媽魂不守舍的樣子，吓了一跳。
雲清歡把夏梅跟老趙的事說了。
柏耐寒皺眉，“真造孽！”
但也沒說啥，跟着雲清歡一起做飯燒熱水。
讓劉玉芝吃過飯洗澡，洗漱完畢上床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劉玉芝畢竟活了幾十年，經曆過的事多，隻是今天這事發生的突然，似乎又跟她有點關系，她才一時回不過神來，等睡完覺，想開了，明天的心情就會好很多。
吃過晚飯，申華帶着公安局的同志們過來了，他們是來調查夏梅殺丈夫這事的。
正好劉玉芝也是目擊者之一，就按照慣例過來詢問一下。
雲清歡跟申華說了婆婆在睡覺，有什麼問題就問她。
申華便沒說啥，問了雲清歡幾個問題。
雲清歡看到了他身後，兩個男同志扣着夏梅。
夏梅低垂着頭，亂糟糟的頭發遮住了她的眉眼，衣服破破爛爛的，因為是夏天，天氣熱，露着胳膊跟腿，上面沒一片好的肌膚，被打的太狠了。
雲清歡隻看一眼就擰起眉頭。
她覺得夏梅殺老趙并沒有錯。
老趙算個什麼男人？夏梅要真不殺他，那她自己還能活嗎？
照這種打法，感覺夏梅也活不了多久了。
夏梅像是在走神，突然，像是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猛的擡起頭，那雙冷漠的眼神突然放出了一抹光。
直勾勾盯着雲清歡看。
雲清歡眉頭擰的更緊了。
夏梅卻突然笑了，她咯吱咯吱的笑，在這黑夜，竟然顯得有點恐怖。
她直勾勾盯着雲清歡，然後又去看申華，手指着雲清歡，“讓我跟她單獨說幾句話，不然我不會老實交代我殺人的事。”
她在威脅。
申華皺起眉，想都沒想就要拒絕。
這可是殺人犯，她突然說要單獨見自己戰友的媳婦，他怎麼可能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