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楚夢字數:2844更新時間:25/02/26 03:11:14

天色漸黑。


天空飄滿雪花。


男人身影颀長,屹立在風雪中,身上的大衣和俊臉覆滿冰雪。


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


“厲爺。”


身着黑色服飾的保镖,走到男人跟前,恭敬回禀着。


“周邊的部落,村莊,凡是能住人的地方都排查過了,沒有發現大少夫人的下落,周邊的道路都被坍塌的雪堵住了,屬下正在派人清理障礙。”


“雪越來越大,外面天寒地凍的,您先回車上待一會吧。”


聞言。


厲阈野沒說話。


深沉漆黑的眸,淡淡掠了眼白茫茫的大雪。


他彎下腰身。


随手抓起一把的雪花。


手上的鮮血将其染紅了……


他不知道。


自己徒手刨了多少雪。


昔日那雙尊貴優雅的手,此刻全是血淋淋的傷口。


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在腳下厚厚的雪地上,像是盛開玫瑰。


美麗,嗜血,妖娆……


雲栀意。


他的妻子。


在他們大婚後第一天,就去了英國愛丁堡,她消失了。


他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個日夜沒有合上眼。


手上流着鮮血,他并不覺得痛,或許已經被凍得麻木。


他不敢閉眼。


隻要一合上眼。


昔日在永利頓漫城堡的種種畫面,襲上他的心頭。



“厲先生,他的新名字不錯吧?”


“嗯,比起我,确實小,牙簽哥名副其實。”



“厲阈野,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兔兔那麼可愛,怎麼可以吃兔兔。”


“嗯,兔兔真香!”



“你為什麼要我穿黑色婚紗?”


“黑色婚紗,隻有喪偶,沒有離異。”


“老公,你會愛我多久?”


“很久…”


久到沒有期限,久到生命的盡頭。



“我會對我的女人忠誠,不管是身,還是心。”


“當然,我也會要求她,對我忠誠,并且隻能對我忠誠。”




雲栀意已經記不清。


自己和厲阈野分開多少天了。


她每夜做夢,都能夢到他的臂彎和懷抱,還有他那冷戾魅惑的聲音。


今夜。


雲栀意抱坐在床上,又是怔怔的看着前方的大床,那條黑色的巨龍木雕,冷酷又威嚴,充滿森冷氣息。


厲少席最近變得很反常。


天天洗澡,洗完了又往醫務室跑。


估計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他快死了。


厲少席,他定是離死不遠了。


她很快就可以自由了!


等這個冬天過去,便是春暖花開。


隻不過。


她低眸,失落的看了看手上的【席】字。


或許。


厲少席死了,她能出去了。


可厲阈野卻不會放過她……


厲阈野占有欲那麼強,看到她的手上刻着别人的名字,估計會把她的手給剁了。


“嫂。”


門口處傳來男人的聲音。


是厲少席換完藥從醫務室回來了。


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五十多歲的婦女。


“這是我在當地找來的保姆,以後就由她們照顧你吧。”


畢竟。


他之前一怒之下趕走了所有的女傭,這裡隻剩下雲栀意一個女人,那些伺候飲食起居的全是男人。


可她是一個女人。


被男保姆照顧終歸不合适。


厲少席讓手下去找了兩個有經驗的老保姆,以後負責給她洗澡洗衣服。


雲栀意側過頭去。


看了眼兩個恭敬站在男人身後的中年婦女,語氣淡淡。


“你決定吧。”


“嗯。”


厲少席應了聲,随後就讓她們退下了。


這裡終于不再是雲栀意一個女人,又多了兩個老阿姨。


整個愛琴海,厲少席的私人住宅,一共三個女人。


夜深了。


厲少席半靠在床頭。


男保姆攙扶着他,給他喂湯喂藥,蓋被子…


雲栀意人都看麻了!


厲少席真的是變态!


女人已經滿足不了他了,現在就連衣食住行,都要男人貼身伺候了。


雲栀意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


她呆愣的看了許久。


等男保姆伺候完厲少席,離開房間之後。


雲栀意突然來了一句。


“厲少席,你應該快死了吧?”


“……”


他看向前方那張一米八的小床。


女人精緻的臉被燭光襯托得柔和。


可是她眼裡的鄙夷冰冷絲毫不減。


“你和厲阈野在一起,也會這樣詛咒他嗎?”


他頓時氣得睡不着了,半靠床頭,覺得自己的傷勢隻會越養越差。


她天天詛咒他死。


恨不得他立刻死。


雲栀意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接着道。


“你要死不活的,看着怪讓人難受的,還不如直接死了算了,依我看這個冬天最合适,你趕緊死了也好找塊風水好的墓地,争取明年長個一米高的墳頭草!”


“看在我這麼恨你的份上,到時候我一定會去你的墳前,替你的墳頭草施點肥。”


空氣靜默了。


厲少席直勾勾看着她。


竟被她氣笑了。


“雲栀意,可惜我的命夠大,要讓你失望了。”


他指了指床頭盤旋的巨龍木雕。


“我的八字也夠硬,一條龍而已,放在床頭壓得住。”


雲栀意憤憤罵了句:“有病!”


“小心哪天龍頭掉下來将你壓死。”


厲少席:?!


她已經扯過被子入睡了。


他卻整夜睡不着了。


半夜。


自己起來倒水喝。


喝着喝着又摸進浴室裡洗起了澡。


雲栀意說他髒…


他走火入魔一樣,恨不得一天洗上八百遍。


洗着洗着,他看着鏡子裡那張五官深邃的臉,眸色有些猩紅。


水流嘩啦嘩啦的。


他低眸,看了看。


又拼命地搓洗他的每一寸肌膚。


恨不得把那裡搓掉皮。


……


厲阈野闖入了雲栀意的夢境。


他将她铐在歐式大床上,整個人呈現一個“大”字。


冰冷的指腹,一寸一寸地侵蝕她的肌膚。


“他都碰你哪了?”


“唔…”她眼裡溢出害怕的目光,“别、别看我的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像是一把鋒利的刀。


想要把她手上的【席】字削掉。


鋒利的匕首抵在她的肌膚上,對着那個字,劃出血痕。


“乖,不疼。”


“忍一忍,把它削掉就好了…”



“阈野,疼……”


“……”


厲少席洗完澡,出來時,聽見她軟語溫存的哭腔。


他身形一頓,站在浴室門口,像是一尊木雕。


原來。


她也不是無堅不摧的玫瑰。


原來。


她也有嬌滴滴求饒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