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
“川澤是真的喜歡你，離婚幾年，這次在遊輪相遇，他還朝我問過你的情況。”
明顯，三年時光，并沒有讓他忘卻過去那段感情。
他該不會是想舊情複燃吧？
但轉念一想，這二人破鏡重圓估計是不可能了。
厲書涵垂着眸，歎了口氣，“其實我和你一樣。”
“怎麼說。”
“當初你離不開我哥的強取豪奪。例如我如今離開不開總統府這個标簽。”
厲書涵心都是發寒的，離開前夫後，她曾談過一個男友，對方是位模特，于前不久暴斃身亡，這意味着，隻要她敢談下一任男友，對方依舊是這個下場。
*
大約是兩個月後，龍家忽然對外發了一請柬。
大紅色喜慶邀請函，婚宴請柬。
厲宅。
保姆陳嫂将請柬送到雲栀意和厲書涵的手上，“少夫人，小姐，這是龍氏家主發來的婚宴請柬。”
得知此消息，雲栀意有些意外，在那場意外中，龍少席受了傷，這麼快就恢複好了麼？
對面，椅子上，厲書涵起初一言不發，半晌，笑出聲，“行啊，龍先生大婚，我得備上什麼賀禮呢？”
陳嫂在旁，恭恭敬敬，沒理厲書涵，對雲栀意解釋，“聽聞龍老先生所剩的時日不多，所以在閉眼之前，必須得看到兒子大婚……至于這請柬嘛，畢竟，龍少爺先前還是在厲家長大，出于情面，于是就發出了邀請函，少夫人，您看看要不要去……”
雲栀意沒有立刻決定去不去。
她擡眸，“我聽厲阈野的。”
……
與此同時，龍家宅院，四處張燈結彩。
奢華低調的起居室，管家在旁服侍男人穿衣，“大少爺，您别怪老爺，為您安排婚事實屬無奈之舉。”
新娘子是一個部落的族長的女兒，年輕貌美。
男人剛要拒絕，管家立刻道，“老爺把請柬都發出去了。”
“……”
言下之意，推脫是無用的。
片刻。
男人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父親要辦婚禮就讓他辦吧，我是不會出席儀式現場的。”
“大少爺，這門婚事您不同意？”
“同意與否，我能決定麼。”
“不能。”
“那不就得了。”
他扣上衣服扣子，低頭整理袖口，“直接帶人來領證吧。”
他是答應領證。
但領的是真證，還是假證，可就不好說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他就火速去辦了本結婚證。
假的。
龍家上下都不知道他扯的是假證，龍老爺子和瀾夫人以及家族上下還沉浸在喜悅之中。
然而，隻有他新娶進門的“媳婦”笑不出來。
當然，礙于對方的身份，她也不敢說，二人領的是假證。
……
龍少席就搞了本假證把父親給忽悠住了。
随後的婚禮是真真切切舉辦的。
厲書涵穿得很隆重，知道他喜歡收藏擺件，特地送上重金打造的十二生肖。
雲栀意是被拉着來作伴的，也算是出席了他的婚禮，新娘子穿着白色婚服，挺好看的，就是，儀式的時候沒見新郎，結束了他才來。
新娘子一個人舉行儀式，頭紗擋在臉上，也遮不住她的眼淚。
……
從前的時光，恩怨情仇似乎都被歲月消磨了。
仿佛衆人漸漸遺忘了。
也許還記得，也沒人再提起。
雲栀意去龍家，不同于厲書涵那般送上重禮，她隻是寫了一張簡單祝福的字條：新婚快樂，餘生安好。
後來，她的字迹被收藏在某處博物館裡。
婚宴結束的那天，貼着大紅喜字的婚房。
龍少席坐在沙發上，屈着腿，深眸看着桌上的假結婚證，半晌，他對着身旁的新娘說，“你還是自由的，金錢和物質我都可以給你，唯獨丈夫的愛給不了，你可以出去找人談戀愛，也可以懷孕了生下來放在龍家撫養。”
“當然，你可以随時離開。”
新婚夜，女人一個人躺在大紅喜被的床褥裡，淚水染濕了枕頭。
他站在床邊，低聲，“對不起。”
門開了又關，他走了，整個房間徹底安靜。
那句對不起，是對眼前的人說的。
亦是對他過去那段歲月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