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錦成點點頭，“很像，那個時候我們也是這樣看着她，背着包走進去。”
“我們當初還感慨，時間過得太快，她長大了，不曾想這一轉眼，孩子都考大學了。”
這個話題，讓邵錦成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個事實提醒着他，他就是自小看着陳默長大的，如兄如父。
但是早上發生了那樣尴尬的事，而且這個事還給他證明了，他确實對她有感覺，想起早上那慌亂中不應該起來的生理反應，他覺得自己更禽獸了。
如果讓永峰知道，剛才他亂掀默默被子，看見了不該看的，他得把自己的腿打斷吧，而且自己還沒臉還手。
再深入，如果他知道，自己愛上了他們兩個共同的寶貝妹妹，不知道永峰會是什麼表情，會怎麼待看自己。
“想什麼呢？”陳永峰用胳膊肘怼了怼發愣的人。
“沒什麼。”
“去車裡等吧。”
兩個男人回到了車裡，陳永峰從包裡，拿出書，坐在副駕靜靜地看書。邵錦成看了一眼，嚯，滿頁的看不懂的火星公式。
“你跟默默，在學習這方面，真的不像親兄妹。”
“也許是，她的數學天賦都給我了吧。”
“也對，你在數學這塊真的是太超标了，默默的肯定都被你給吸走了，你這個老妖怪。”
陳永峰扭頭看了邵錦成一眼，“你今天怎麼了，不像你說話的風格。”
“沒事。”
“沒事就閉嘴，别打擾我看書。”
“行行行。”
他們兄弟兩個已經商量好，這兩天，四科，就在考場外面陪着，哪裡也不去了。
寸步不離地陪着，反正就算走了，去工作也都是心不在焉。
兩個小時漫長的等待開始，這兄弟兩個，愣是沒再說一句話，陳永峰一直看書，邵錦成一直看着窗外，心裡想着早上的事，想着默默的事。
時不時，腦子還不受控制地重現早上那畫面。完全想不到，默默已經這麼。。。這麼大了。
腦子裡面出現這個詞後，他下意識地看了身邊的陳永峰一眼，趕緊停止自己的思緒，幹脆閉眼小睡。
睡不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閉上眼睛腦子裡面依舊還是此刻在考場裡面奮筆疾書的女孩。
交卷的鈴聲響了，陳永峰放下書，邵錦成睜開眼睛，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開門t下了車，擠到考場大門口去。
三分鐘過後，就陸續有考生從考場出來了。
五分鐘左右，陳默出來了。
“大哥二哥！走了走了，人好多。”
陳默表情很輕松開心，邵錦成他們倆一看就知道，這上午的語文應該是考得很好。
“作文什麼題目？”
這個問題，好像是每一年高考第一科結束後，全國人民都在關注的話題。
“将《速度問題是一個政治問題》縮寫成一篇五百至六百字的短文。”
“《速度問題是一個政治問題》。”陳永峰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作文，和時事聯系得這麼緊密，看來國家迫切想要走上正軌，大力發展經濟建設了。”
邵錦成點頭表示同意，“最近這類的信号很多，十一屆三中全會下周就召開了，我們拭目以待吧。”
他們直接去邵錦成平時給陳默訂飯的飯店吃午飯，随後馬上就回到家裡休息，中午有大段時間可以午休。
兄弟兩個人不睡，一起給陳默看着時間。
下午是數學，對于陳默來說，這是一場硬仗。
陳默躺着，讓神識進入空間，先把那些常用的重要的公式再背一次，然後讓空間給自己設置了午休模式。
一點二十了，邵錦成看了看時間，現在喊默默起床正好。
他去陳永峰房間，“永峰，去喊默默起床。”
陳永峰挑眉，這個人怎麼一直怪怪的，有來喊他的時間，他自己都去喊完了。
“你直接去喊不就完了？”
“你去，我去發動車子，開了暖風等你們。”邵錦成一臉拒絕，他心裡已經有陰影了，以後再不敢去喊陳默起床。
陳默被大哥喊起來之後，直接一滴靈液灌進去，下午是數學，要精神抖擻一些。
她第一次，因為考試，感覺到了緊張。
重生有了空間之後，所有的事情都手拿把掐，自然不用緊張。這一次不一樣了，這一次靠自己，她祈禱卷紙簡單一點，四平八穩不帶拐彎的題，比較适合她，這樣就可以數學不被别人拉太多分，自己的語文又可以往上拉分，那就完美了。
發卷鈴響了，監考老師準時走了進來。
陳默眼睛死死盯着老師手裡的檔案袋，緊張得大氣不敢出。
檔案袋被拆開，卷紙發給第一排的人，依次地往後傳。
陳默盯着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卷紙，簡單點！簡單點！簡單點！求求了！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終于拿到了卷紙。
第一時間就是翻到後面，看大題。眼神快速地掃過，還好還好，看起來還行，沒有一眼看不懂的題目。
她把卷紙寫好自己的名字，坐正身體，低下頭，心無雜念，開始沉浸式地答題。
上戰場之前的士兵，都會緊張。
真的到了戰場上的士兵，眼裡之間一件事了，殺敵！保衛祖國！那些緊張的心态，也早就抛到九霄雲外。
這一仗，陳默打得酣暢淋漓。
最後的大題雖然頗為波折，但是好歹也是磕磕絆絆地寫出來了。看看表，還有一些時間，趕緊從頭把不确定的問題檢查了一次。
算了算确定肯定對的問題，給自己大概估算了一下分數，陳默是滿意的。
時間到了，鈴聲響了。
卷紙被收走的一瞬間，陳默如釋重負，結束了。最怕的數學考完了，對她來說這場考試就算結束了，剩下的兩科，可以在享受過程中拿到高分數。
就這樣，場外兩個哥哥陪着，場内的陳默努力着。
1978年這場時隔十年的，面對全部百姓的冬季高考，圓滿地結束了。
最後一科完事，陳默一路小跑着跑出考場，是整個考場第一個出來的人。她張開雙臂，飛撲到兩個哥哥那邊，一手一個緊緊摟住。
“大哥二哥！我終于考完了！可以放松了！我要回家躺着！每天睡十二哥小時！天天看閑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