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霜一定希望她不要答應薄安。
但她還是答應他了。
宋如霜愣了一下。
她神情有些複雜得看向楊秋。
她知道自己做了不應該做的事情，這總是比楊秋自己糊裡糊塗，還覺得自己什麼錯都沒犯，要好上太多了。
清醒自知，就代表她不是戀愛腦。
或許，她還有什麼别的原因。
楊秋的神情，變得有些迷離了起來。
就好像沉浸于某種回憶之中。
“其實，我們以前是夫妻。”
楊秋語出驚人，瞬間吸引了宋如霜的目光。
這裡面居然還有這樣的内情？
這倒是為宋如霜所不知的。
宋如霜沒有開口回應什麼。
因為她心裡清楚，楊秋既然開了口，那無論她給什麼回應，她都是會把之前的事情說清楚的。
既然是這樣，宋如霜自己無需多問。
果然，楊秋也和宋如霜的猜測一樣。
自顧自得說起了曾經的故事：
“你應該知道了，汪鳳仙和我曾經是同學，而薄安是高我們一屆的學兄。”
宋如霜微微點頭。
這一點隻要稍微分析一下，宋如霜就能知曉的。
楊秋繼續說道：
“那時，我很喜歡薄安，為了他，我能付出全部。”
宋如霜有些無奈得歎了一口氣。
這大概就是早期戀愛腦的程度吧。
“那時候，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一度到了畢業後，就應該談婚論嫁的地步。”
“在我以為，我的幸福剛剛開始的時候，我……被人糟蹋了。”
宋如霜瞳孔緊縮，這，這是什麼故事走向？
“是不是看不出來？覺得我平日裡，看不出曾經遭受過的那些事情？”
宋如霜神情複雜得看向楊秋。
說實在的，她确實沒看出來楊秋曾經遭受過這樣重大的創傷。
楊秋苦笑一聲，随後緩緩說道：
“我那個時候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喜歡了，但薄安，還是同我結婚了。”
話說到這裡，宋如霜其實基本上也就懂了楊秋将這件辛秘之事說出來的最終目的。
楊秋這樣的性子，注定了她一定是一個顧念舊情之人。
不過，宋如霜還是有一個好奇的問題。
“小秋姐姐，你們離婚，是因為汪鳳仙麼？”
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猜想，則是因為從楊秋短暫的形容之中，能感受到薄安對楊秋的純粹。
在這樣的時代裡，一個男人在得知自己的女朋友，甚至是未婚妻這樣的角色在遭受這樣的傷害之後，還能毅然決然娶她，這證明薄安并非沒有一點可取之處。
至少，在楊秋最痛苦的那段時間裡，是薄安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這樣看來，楊秋會對他妥協，也并非不能理解的事情。
換作是宋如霜她自己，估計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但是。
回歸最終問題，薄安如果這麼好，那他怎麼會成為楊秋的前夫？
如果他本性并不差勁，那他就不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和楊秋離婚的。
“不算。”
宋如霜心下了然。
想來，楊秋應該也誤會了她這句話的意思。
如果薄安是因為喜歡上了汪鳳仙才和楊秋離婚，那他現在應該是汪鳳仙的老公，或是男朋友才對。
但他們明顯不是這樣親近的關系。
包括剛才的求情。
宋如霜也覺得，薄安不像為了心上人求情，倒像是個操碎了心的老爹。
面對宋如霜好奇得目光，則緩緩說道：
“我們結婚不到一個月，他和老師在去接女兒，回程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老師為了保護薄安，去世了。”
宋如霜張了張嘴。
話說到這一步，她好像把前搭還有後續都連接上了。
因為汪鳳仙的父親去世，所以薄安對汪鳳仙，心存愧疚，外加汪鳳仙明裡暗裡嫉妒楊秋，所以，她會從中作梗，害得他們兩個人離婚非，這好像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宋如霜能感覺到楊秋有多難過。
所以，她輕聲安撫道：
“其實，離了也很好，救命之恩固然非常重要，可是，他拎不清什麼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所以，這也證明他可能并不是你的良配。”
一語落，引來楊秋詫異的目光。
她突然輕笑了一聲。
在宋如霜困惑的目光當中，緩緩開口說道：
“小七，其實你是一個大人叭？”
宋如霜突然住了嘴。
她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麼？
如果楊秋沒主動這樣說，宋如霜一直還以為，自己僞裝得挺好。
系統小艾對此無力吐槽：
“說真的，全華國十歲以下的小孩，大抵上都不會有你這樣的說話方式。”
“我覺得我已經隐藏得很好了吖。”
“你還隐藏了？”
“……”
這天是聊不了半點的。
這個話，宋如霜覺得自己沒法回答。
或者說，是不敢回答。
怎麼說，都好像不太對勁。
楊秋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似乎對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覺得哭笑不得：
“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的想法還挺奇怪的？但是小七，你确實很厲害，甚至讓我覺得，你比我要成熟，比我更像個成年人。”
對宋如霜有過此等感受的人，何止楊秋一個人？
宋如霜見她隻是有類似的感覺，當下心中了然。
還好，隻是覺得她的行為處事像個大人一樣。
一陣沉默過後，宋如霜輕聲詢問道：
“小秋姐姐，汪鳳仙不是什麼好人，你這次放了她，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相信她總會消停幾日，不要馬上出來煩人。”
楊秋這樣的反應，看樣子，汪鳳仙這樣的事情應該也做過不少了。
所以某種程度上，她已經對這樣的事情習以為常。
在宋如霜看來，這并不是什麼好現象。
“小秋姐姐，貪心不足蛇吞象，相信你也不是第一次看在薄院長的面子上原諒汪鳳仙了，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我……我知道，這是，最後一次了。”
雖然她還挺喜歡楊秋。
但是宋如霜心裡清楚，這遠遠不是最後一次。
當然，問題不是出在楊秋的身上。
薄安做為一個男人。
能被脅迫到和喜歡的人分手，離婚之後再受脅迫，威脅她一個人還不夠，還要連帶着楊秋一起妥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