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别說，這誰保護誰，還真就不一定。
林謙亦也不說自己滿不滿意，但是抱着宋如霜的手又緊了兩分。
嗯，看樣子應該是不滿意的。
宋如霜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
天知道她現在是多麼的無可奈何。
“那麼，是永遠陪在你身邊？”
這話從宋如霜的嘴巴裡說出來，宋如霜都驚訝于自己的厚臉皮。
這話聽起來也是真的有那麼點不要臉的意思。
宋如霜做好了被林謙亦否認的準備。
結果話到嘴邊，林謙亦有些隐忍得聲音倒是在宋如霜耳邊緩緩響起了：
“小七，你一定要記住你答應過我什麼。”
“……嗯嗯，我會記住的。”
就算真的是圈套，那也是宋如霜明明知道有問題，當還是遂了林謙亦的心願。
安撫好了林謙亦之後，宋如霜便帶着他往此行最終目的地走去。
老爺子的房間依舊和她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什麼區别。
宋如霜伸出手來在他的鼻息上一探，原本緊張得心情，也有些減少。
看樣子，系統給的人參丸确實是頂好的東西。
她擡頭看向林謙亦，他并沒有跟着自己一起走進來，隻是站在門口，看起來有些躊躇。
宋如霜能敏銳得察覺到林謙亦的不安。
他好像在擔心又或是害怕什麼東西。
宋如霜微微凝神，注意力也全部放在了林謙亦的身上。
林謙亦的視線幾乎全數落在了床榻上的高老爺子身上。
宋如霜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可她卻還是抑制住了自己想要開口的沖動。
會這麼快麼？
難道都不需要走進這個房間，林謙亦也能想起曾經得事情麼？
宋如霜還在猶豫，可不到萬不得已得時候，宋如霜不想插手。
偏偏在這個時候，變故陡然而生，沒給宋如霜一點心理準備。
高老爺子原本安靜垂在身邊的兩隻手，陡然動了一下。
動作幅度不大，但是宋如霜是親眼所見。
這作不得假。
宋如霜渾身得汗毛登時豎了起來。
她立馬全神貫注得盯着那隻挪動過的手。
大概也是因為太過專注了，所以，甚至都沒有看到高老爺子的眼睛都睜開了。
他老人家就這麼虛弱得看着身側得宋如霜，悄無聲息。
宋如霜沒看見的，站在門邊上的林謙亦可是看見了的。
林謙亦那邊身形一動，宋如霜餘光就已經注意到了。
不等宋如霜的疑問出口，她整個人就被抱着往後倒去。
不是，這到底個什麼狀況？
她怎麼有點看不懂了？！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沒有傳遞到自己的身上。
看樣子，應該是被林謙亦給卸力了。
不過，宋如霜也還是不明白林謙亦這突然得一下子是想要做什麼。
“發生什麼事兒了？”
“那個人，他睜開了眼睛。”
“啊，不就是睜開了眼睛……什麼東西？睜眼了？！”
宋如霜連滾帶爬得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灼灼得向病床上看去。
高老爺子正在看着她，嘴角挂着淺淺得微笑不容忽視。
宋如霜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她有想過老爺子會因為林謙亦的出現有加快醒過來的速度。
但是她沒有想到，居然能快到這種地步。
今天不是他們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麼？
況且，林謙亦甚至還不是以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想到這裡，宋如霜有些艱難得吞咽了一下口水。
對于高老爺子來說，林謙亦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執念啊？
感歎之餘，宋如霜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宋如霜微微皺了皺眉。
她現在并不是很能确定，眼前的高老爺子到底是清醒的，還是糊塗的。
若是前者那可真是謝天謝地了。
但要是糊塗的，宋如霜和林謙亦能不能平安離開高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姥爺，您還記得我麼？”
“小……”
高老爺子張了張嘴，半晌，吐出這一個字來。
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宋如霜伸出手來探了探高老爺子的喉部，被她碰觸到的地方，總覺得有清涼得風鑽進了他的咽喉。
因為說話而造成的撕扯傷痕，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
從高老爺子的眼神之中，宋如霜就能感受到，他現在應該是清醒的。
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姥爺，您的嗓子受了傷，就先不要說話了，等會兒我來說，您就點頭，或者搖頭，就好了。”
宋如霜隻是要了解一些情況，并不是要立馬拉着高老爺子來個促膝長談。
自己的喉嚨難不難受，自己大概就是最清楚的了。
宋如霜如此善解人意，高老爺子自然也就接下了她的好意。
宋如霜就勢搬了個凳子，直接坐在了床邊。
餘光t一掃不遠處，林謙亦已經默默站了起來，但他并沒有要走過來的意思。
整個人幾乎隐藏在暗處，什麼話也沒說。
宋如霜微微歎了一口氣，并沒有強迫他一定要過來，而是轉過頭來看向了高老爺子。
“從您剛才的反應來看，您應該已經認出我是誰了吧？”
高老爺子微乎其微得點了點頭。
“那就好，我就說嘛，這些事情難不倒您的判斷。”
确定了眼前人是在知道自己是誰得情況下，宋如霜也就更加放心，能進一步開口詢問道：
“按照我之前得判斷以及别人的說辭，說您在昏迷得情況下，是能清楚得感知到周圍的聲音，那麼，具體發生了什麼，應該也不需要我這個門外漢來跟您說了吧？”
當然，如果高老爺子搖頭，宋如霜也會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情況告知他。
但情況好像并沒有到這一步。
聽見宋如霜的問話，高老爺子的神情明顯一下子就落寞了下去。
宋如霜耐着性子等了好一會兒，方才看着高老爺子緩緩點了點頭。
果然，老爺子人在昏迷得狀态，但是發生得事情卻是門清兒。
這對于他老人家來說，也是一種悲劇。
老爺子平日裡再怎麼強硬，那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誰又能面對背叛自己的家人，繼續心平氣和呢？
宋如霜繼續說道：“現在，高雲閻正在京都裡做一件大事，我想，這事兒隻有您才能制止得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