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師頗為有些騎虎難下。
但有些事情，那是闆上釘釘的事實。
她就算不向着王一陽，也不能胡說八道。
趙父就像個說話做事都不過腦子的二傻子，一鼓囊的讓宋老師說出來。
當真是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
如此卧龍鳳雛，也是讓宋如霜大開眼界了。
她就撐着不說話，并且開始好奇這個宋老師打算怎麼說。
末了，張老師一番猶豫之下，少不得要實話實說：
“就學習這塊來說，王一陽同學的學習成績，整體更加優秀。“
趙父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和他一開始的設想背道而馳。
“學習好又怎麼了？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女孩子更加吃虧，和學習好不好，又有什麼關系？”
“是麼？一個學習不好的孩子主動告白一個學習好的孩子，兩個人在一起之後，趙子涵的成績應該隻是越來越好了吧？”
宋如霜都不用問。
一個學習好，和一個學習不好的孩子，往往隻有一個下場。
那必然是好的那個，會被不好的孩子所影響。
而差勁的，會越來越好。
宋如霜猜得很準。
以至于宋老師就是有心想要反駁，也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宋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也覺得她說得對？”
宋老師猶豫了半晌，方才沉聲說道：
“趙子涵家長，你先不要激動，這件事，事關兩個孩子的未來，我勸你們還是要靜下心來，好好商量一下這個情況。
趙父倒是率先委屈上了。
“你到是看看他，像是要跟我們家商量的意思麼？我看這分明就是來攪局的。”
宋如霜頗為驚奇得看向趙父。
對付這樣得人，她有的是辦法。
“不會是我聽錯了吧？您居然覺得，是我們不配合嗎？”
洗胭在一旁緊跟着說道：
“可不是，說得比唱的還要好聽，要不是我們剛進來，就看見你準備打人，可能就真得信了。”
趙父的臉色陰晴變幻了幾番，随即沉聲說道：
“那是因為在之前，他打了我一拳，我不過是讨回來罷了，難不成還成了我的錯了？”
“啊？他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有什麼事情可都擺在臉上，就是不知道，你到底說了什麼，才讓他願意這麼大動幹戈的動手啊？”
“我，我能說什麼？”
趙父莫名有些心虛。
他咳嗽了幾聲，然後沉聲說道：
“我不過是闡述了一些事實，他再怎麼樣，也不能動手打人吧？”
宋如霜轉過身來，看向王一陽：
“陽陽，你來說，這位……趙什麼玩意來着？”
趙父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
看起來比誰都生氣。
不過，他這次倒是學乖了。
沒有再聽到不喜歡的話就立馬炸鍋。
愣是忍氣吞聲，強忍着沒多說一句話。
宋如霜眯了眯眼睛。
這個情況，她還真是沒想到。
不過，他說不說話，對于宋如霜的計劃來說，毫無影響。
反正他剛才說得話已經夠多了。
宋如霜已經知道他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
多說無益。
少說兩句也不會改變什麼。
洗胭倒是配合得極好，至少是比已經懵了的王一陽要好很多。
“姐姐，人家是趙子涵的家長。”
宋如霜眯着眼睛笑了笑：
“對對對，趙子涵的家長，陽陽，和姐姐說說，他剛才說什麼了，你才打他的？”
洗胭拉了拉王一陽的衣袖，他才算反應了過來。
宋如霜不厭其煩，繼續追問了同樣的理由。
王一陽抿唇，然後沉聲說道：
“他說我有爹生，沒爹養。”
宋如霜點了點頭。
在這件事上，她沒辦法笑着解決。
對一個孩子來說，尤其是軍屬，已經為了國家犧牲了小家的情況下，被人這樣侮辱，無異于是最惡劣的行為。
況且，他父親王偉山還是秦程的下屬。
就憑借這一層關系，宋如霜就做不到對王一陽的事情坐視不管。
她回頭看向趙子涵一家三口。
就算什麼都沒說，但是眼底的涼薄，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這要是個正常人，大概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這話難道還錯了？他家裡不就隻有一個做門衛的爺爺？你自己問問，他爹都多少年沒回來了？難道我這句話還說錯了？他要是有人教導，能做出早戀的事情來？”
宋如霜立刻反唇相譏。
“照您這個意思，如果我家陽陽思想道德有問題，那請問，主動要和他談戀愛的，你女兒，趙子涵同學，又成什麼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說她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呸！”
“反彈！”
趙父頓時兩眼一翻，差點直接暈過去。
王一陽默默走到了宋如霜身邊，他沉聲說道：
“别這麼……說她。”
宋如霜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小子也是真得傻，到了這一步，居然還分不清楚這件事，自己到底處于什麼樣子的地步。
她不會挑明了說王一陽，不代表洗胭不會。
她原本就以為宋如霜是在見義勇為，自然是見不得宋如霜受一丁點委屈。
王一陽這種行為，和“吃裡爬外”有什麼區别？
“怎麼哪兒都有你？大人們t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
“可是……”
可是她們看着也沒比他大多少。
“哪裡那麼多可是？”
洗胭沒好氣得瞪了他一眼，就像真得在看自家不争氣的弟弟。
“你這還看不出來？你剛才被罵的時候，人家幫你說過一個字麼？她能任由自己的親人把你罵得狗血淋頭，你不會以為，她對你有多情深吧？”
宋如霜在一旁抿唇。
她雖然有些擔心王一陽會犯軸，但她想了想，也還是不打算阻攔洗胭。
她說得話雖然難聽，但是話糙理不糙。
王一陽這個小孩，看着是容易鑽牛角尖，要是不給他撕開說明白咯，他日後和這個趙子涵，一定還會藕斷絲連。
這是宋如霜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趙子涵在一旁，有些着急。
她并不想就這麼和王一陽斷了。
而且，宋如霜的臉，實在是太具有威脅性，以及她們看起來差不多的年紀，都讓她對宋如霜充滿了危機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