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巴赫後排的車窗降下。
任景休坐在那裡,卻是被牢牢控制着。
俊朗陽光的臉龐,此時卻是狼狽不堪。
沾染着沙石。
還有着好幾處直接磨破了,滲出了鮮血。
他看向周行的神色不太自然,微微轉過頭去,不敢與其對視。
為了從其保镖手裡t逃脫。
他什麼話都說出來了,相信周行也都聽到了。
本身就是惹怒了周行。
此番借助着輿論的力量,逼迫着周行低頭的行為,無異于是火上澆油。
他剛才也是情急之下,腦子一熱,心中有所不忿,才脫口而出。
話說完,他就後悔了。
這是.......要将周行給得罪死。
周行瞥了一眼任景休。
心中倒是沒有多少的波瀾。
他就像是看着一隻螞蟻,在腳邊不停地挑釁,啃咬着他的鞋子。
希望以此來趕走他。
有的隻是覺得可笑。
他也沒有想到.......和高茹怡吃了一頓午飯,恰好距離她公司不遠。
所以就禮貌性地将其給送回去。
然而就攤上了這麼一回事,被任景休當做是瘋狗給咬上了。
要不是高茹怡給他發了消息,詳細說明了一下。
周行還真不知道原因,居然這麼令人啼笑皆非。
想來任景休自報家門,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可信度還行。
出身醫藥世家。
從小錦衣玉食。
難怪穿着張揚,性子桀骜。
不将他人給放在眼裡,自認為老子最大,天排第二。
在普通的小富二代圈子裡面,争風吃醋,那是常有的事情。
這也并不稀奇。
“你不是說.......你是認錯車了麼?”
周行看向任景休。
“我.......”
任景休張了張嘴,神色帶着猶豫,嘴唇動了動,然後便是說道:“我确實是認錯了,隻是車牌我真不記得了,你就原諒我一時沖動,我以後保證看到你的車,繞道就走,從此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裡。”
“你是大人物,我隻是個小蝦米。”
“我們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和我計較,隻會拉低你的檔次啊。”
任景休在周行的目光下,再次出聲求饒,略帶着希冀地看着他。
希望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你可不是小蝦米!”
周行卻是冷笑一聲,“真是小蝦米,能有你這樣子的氣焰?追求不得,就遷怒到他人的身上,滬城這般藏龍卧虎的地方,你都不放在眼裡,還沒追到手,就要清除掉一切障礙,可是霸道得很。”
任景休面色一白!
聽着周行這話........他應該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了。
不用想。
應該是高茹怡告訴周行的。
“賤人!”
任景休神色發狠,他這前腳剛走,後腳就給周行發消息。
對他就是冷淡不已,拒人以千裡之外。
面對着周行,就完全是另外一幅面孔。
滿臉笑容。
恨不得主動貼上去。
就差給周行舔鞋子了。
說不準.......都已經洗幹淨,主動送上門了。
一想到他追求了三個月都還沒有得手的女的,沒準都成為二手貨。
他心中就是火氣升騰。
不過在周行面前,他卻不敢表現出來。
任景休垂着頭,甕聲甕氣道:“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我看中的東西,不如我的人染指,那麼就要付出代價。”
“我确實擁有着特權,比他們人脈廣,有錢,那麼他們就得老老實實受着。”
“不是嗎?”
任景休擡起頭看向周行,目光灼灼,“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隻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着階級,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是如此。我祖輩打下來的基業,我作為後代,享受一下不是很正常嗎?”
“你也是如此啊,你的身份......有保镖,他們還持槍,連交警見了都得敬禮。”
“這次是我冒犯到了你,你要怎麼處罰我,我都沒意見。”
周行冷笑一聲,眼睛微微眯起,“沒意見?你可不像是沒意見的人,剛才好一招借力打力,怎麼......想靠着輿論的力量,來讓我低頭?”
“這一招倒是使得出神入化。”
任景休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周行漠然地看着他,“人确實分三六九等,你自己口口聲聲說了,你身份地位比别人高,别人就得受着,不敢有着絲毫的意見。”
“不巧,我這身份不高,恰好壓你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按道理來說,你不應該也得受着?”
任景休:“.............”
“雙标玩得還挺溜,在我眼皮底下,還玩這些搞笑的小把戲,真把别人都當做傻子了,世人皆醉你獨醒?”
周行目視着任景休,“要是你一開始就主動承認,敢作敢當,或許我還會高看你一眼。”
“現在.......”
周行搖了搖頭,冷哼了一聲。
“帶他回去吧。”
周行沒有繼續喝任景休交談的想法,直接對着唐虎說道。
“是。”
唐虎應了一聲,便是升起了後排的車窗,根本不給任景休開口的機會。
他看向周行,“老闆,那這人........”
“調查就不必了,你們簡單處理一下,讓他長點教訓就行了。”
周行淡淡地回了一句。
本來不算是什麼大事。
他和高茹怡之間的糾纏,怎麼追求......周行根本不關心,也沒有這個必要。
要是任景休老實一點,周行頂多讓他把車子修好,不會過多的計較。
他心兇沒有那麼狹隘。
惡人自有惡人磨。
像是任景休這樣子的人,遲早會有人收拾他的。
結果.......
他不但信口胡謅,還當衆挑唆民衆,對他進行抨擊。
要是就這麼輕飄飄地放走。
他的臉面往哪裡擱?
周行脾氣是好,為人随和,但也不代表是個人就能夠在他頭上亂蹦。
沒辦法。
隻能夠他來做這個惡人了。
讓任景休知道,一旦做了某些事情,就需要付出代價。
“明白。”
唐虎咧嘴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老闆,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
他駕駛着車子,便是離開了這裡。
剩下車内的任景休,一臉驚恐不已,忐忑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