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
大家都起身準備離開。
“老周。”
方如舟卻叫住了周定山，上前摟住其的肩膀笑着說道：“走......咱們一起走，說說話。”
“嗯。”
周定山也是點了點頭。
二人一同邁步走了出去，來到了門口。
方如舟沒有着急着走，而是看向面色不太好的林賢友坐入到車裡面，車子随後離開。
他掏出一包煙，給周定山遞上了一根，自己掏了一根叼在嘴上。
點燃香煙。
方如舟深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笑道：“老林那邊.......那想法都寫在臉上了，你愣是沒半點反應？明顯氣得不輕，臨走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他氣不氣和我有什麼關系？”
周定山叼着煙，語氣渾不在乎道。
“怎麼？”
方如舟扭頭看向周定山，“你們都鬥了多久了，這麼多年了，該過去的也讓它過去吧，而且你以為瞞得了别人，瞞得過我？我會不知道你心裡眼巴巴望着人家，想恢複關系？”
“我眼巴巴望着他？”
周定山指了指自己，一臉不敢置信。
“别急着反駁。”
方如舟卻打斷了周定山的話，“咱們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你還在這裡自欺欺人，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周定山頓時不說話了，皺着眉頭抽着煙，目光陰晴不定。
“剛才多好的機會啊......你們二人都是屬驢的，認定了方向，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你稍微服下軟，給他個台階下......這事情不就過去了麼？”
方如舟不解地看着周定山。
周定山默然。
“哦.......”
方如舟倏忽想到了什麼，頓時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我明白了，原來你在這裡等着呢。”
“想着把這個機會，留給周行？”
方如舟嘴角帶着笑容，“我猜的應該沒錯吧，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是我疏忽了......年紀大了，腦子是沒有以前轉得快，這樣你這臉面也算是保住了，恩怨也算是解開了。”
“你這腦子還轉得不快？”
周定山瞥了一眼方如舟，“這麼多年，都被你給看得清清楚楚，和個老妖怪似的，在你面前......根本藏不住秘密，草！”
他吐出一口國粹，雖然沒有回答方如舟的問題，但也算是默認了方如舟的說法。
方如舟笑意吟吟，“你也不簡單，大家彼此彼此......老周你還是一點都沒改，坑孫子一點都不留情是吧？”
“放屁！”
周定山瞪眼道：“我這哪裡叫坑孫子，這件事情......難不成對周行還有壞處？我做親爺爺的，還會坑自己的孫子？”
方如舟笑而不語。
周定山卻是沒好氣道：“有話快講，有屁快放......别在這裡整這些有的沒的，平時還不夠你操心的麼，還操心這些事情，給你閑的。”
大家都是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在正式場面上，自然不會如此。
不過私底下，就沒有這麼多顧及了。
方如舟深知周定山就是這個火爆脾氣，如同火山般，一點就炸......倒也不惱，臉上依舊挂着笑容，“你說.......我那孫女，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似乎和你家周行年紀差不多。”
“婚配......你好意思說得出口，你那孫女不是剛成年，滿十八歲？”
周定山毫不留情地拆穿道。
“這不是正好麼，相差一歲，關鍵是周行年紀也不大啊。”方如舟笑眯眯道。
周定山将手裡的煙頭一揚，一旁便是有人端着煙灰缸走了過來。
他将煙頭掐滅之後，目光一凝看着方如舟，“老方，你沒在和我開玩笑？”
方如舟也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麼？”
“不是，你怎麼想的？”
周定山脫口而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孫子的性格.......”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當着别人的面說自己的孫子花心，終歸不太好，不過這是既成的事實，大家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
方如舟點了點頭，面不改色道。
“那你這.......就不怕到時候出問題，你孫女找你鬧？”
周定山無語道：“前面還在說我坑孫子，我看你坑孫女才是真的一把手。”
二家聯姻。
這件事情，是挑不出毛病的好事。
在他們之間也頗為常見。
隻是自家這孫子性格灑脫慣了，身邊紅顔不斷。
一旦聯姻。
方如舟總不可能看得下去周行身邊的關系斬不斷理還亂吧？
哪怕是他看得下去。
他的孫女肯定也不答應啊。
到時候周林兩家的事情重演，那就不妙了。
聯姻有當然好。
要是沒有的話.......周定山也是無所謂。
“草，你這老東西怎麼娘們唧唧的，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方如舟也有些繃不住了，滿口國粹道：“TM的你孫子又不是火坑，我眼睜睜把我孫女往火坑裡面推。”
說完之後。
方如舟面色恢複了平靜，而後說道：“你孫子現在還年輕，玩心重也是能夠理解的.......不過将來肯定是要談婚論嫁，總不可能從他紅顔裡面挑出一位來吧，終究要有一位能識大局的作為賢内助。”
“都說成功的男人背後，都站着一位偉大的女人，道理不就是這樣子？”
“他始終是會收心的。”
周定山不禁腹诽：“這可不一定！”
他可是記得周行和自己說，他要去國外，同時和他的女朋友們一起結婚的。
雖然不知道有幾分真。
不過以周行的性格，真幹得出來這種事情。
“就一句話的事情，老周你就說你答不答應吧？”
方如舟有些不耐煩道。
“我這邊是沒什麼問題。”
周定山微微颔首道：“你那孫女，我也知道.......挑不出什麼毛病，除了性格驕縱一些，倒也沒什麼，現在年紀小，等後面慢慢t就好了。”
“關鍵是......現在又不是我們那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那孫子我也管不了。”
“還是得征求他的意見。”
“巧了，我也是，我也是突然想起來，其實都沒問過我孫女。”方如舟笑了笑，臉不紅氣不喘，全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神情。
玩政治的，心都黑，臉皮也厚。
“那你還說個毛。”
周定山憤憤道：“在這拿我開涮呢？”
“你别急啊。”
方如舟湊近低聲道：“我們雖然做不了主，但是撮合一下，又不是不行，找個機會，讓他們接觸一下，感情不就來了麼。”
“要是不成的話，那也交個朋友沒什麼。”
“萬一成了，豈不是親上加親？”
周定山眼眸微動，心裡被這個說法給打動了，着實可行。
不過他還是有些不太放心道：“我告訴你，醜話我可說在前頭，我孫子什麼人你心知肚明，别到時候又拿這一茬來找我要說法！”
“不會。”
方如舟笑着搖了搖頭，“哪怕是火坑，我也認了好吧？”
二人随後相視一眼，一拍即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