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掀着門簾進來，就聞到那股檀香味，還有白老夫人手中轉動的佛珠的動靜。
意外的是，旁邊客位上，還坐着兩外人。
當衆人見到白九凝時，也是吓了一跳。
實在是這臉色蒼白得吓人。
像是大病了一場。
可昨天見她時，她分明還看起來很健康的。
最明顯的就是她臉上的那巴掌印。
白老夫人還不知道昨天尚雪華打了白九凝的事情。“你這臉……怎麼回事？”
白九凝沒吱聲，隻是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尚雪華。
尚雪華不明白白九凝幹嘛這樣看自己，而且她覺得白九凝被弄成這樣跟自己無關，她就說了一句。“你看我做什麼？你祖母問你話呢？”
白九凝像是被她吓着了，退了一步。
這都不用說，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尚雪華一下子火就上來了，走到白九凝身邊。“就那麼一下，你至于病成這樣嗎？”
“是，是我自己身體不好。”白九凝越是這樣解釋，越是讓人懷疑。
尚雪華隻恨自己，打一巴掌是打少了。
白老夫人警告地看了一眼尚雪華，對着白九凝招手。
“九凝，過來，見過路老夫人和路夫人。”
白九凝雖然不明白這兩人過來幹嘛，但還是行了禮。
隻是身子看起來虛得很，一直被春兒扶着。
“快起來吧，昨天還得多謝你救了老婆子。”路老夫人說着，就從手上退了個镯子，非要給白九凝套上。
白九凝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隻是點頭，讓她收下。
本來說好要留下吃飯的，但是路老夫人卻說臨時想起來有事，就走了。
明顯是因為看到白九凝和尚雪華這尴尬的氣氛了。
等人走了，白老夫人沒讓白九凝走，還撤了所有的奴才，拉着她在身邊坐下了。
看樣子是有事要跟她說。
白老夫人轉着手中的佛珠，看起來慈祥善目。
“以前的事，是白家對不起你，但是都過去了，以後都會好的。”
開了個頭，又心疼地摸着她的臉。“這是你母親打的?”
說完還瞪了一眼尚雪華。
讓本來想反駁的尚雪華将話給堵在肚子裡了。
“這t是你母親的不是，你看在祖母的面子上，别生氣了，你這次在路家表現得很好。”
白九凝臉上帶着假笑，就覺得這老太太沒安好心。
可真是可笑。
過往那些痛苦，居然被他們一句過去了就過去了。
怎麼可能過得去啊。
“九凝不敢，祖母有什麼事不妨直說吧。”
不然白九凝怕自己這笑裝不下去了。
“是這樣，你父親和我商量了一下，想讓你去參加皇後安排的賞花宴，你也知道名為賞花宴，實際上是給宸王殿下選妃的。”
“你父親希望你能拿出自己的真本事來，畢竟你在青樓裡呆過，應該很懂這方面吧，你懂我在說什麼吧？”
“白家好，也是你好，以後白家就是你的依靠、你的靠山。”
這是都不用經過白九凝同意，就已經幫她決定好了。
說什麼靠山，從前不曾體驗過，往後她也從來不指望。
見白九凝不吱聲，白老夫人又笑道。
“不過要是真的選不上，你也不必難過。”
看着白九凝手臂上的镯子，白老夫人臉上帶了幾分威脅。
果然，就聽到老太太說道。“剛才路老夫人在你來之前，也表示了，很喜歡你。”
“宸王和安親王世子，你應該知道怎麼選吧？”
這已經是很明顯的威脅了。
……
白九凝直到回到小院，都止不止的犯惡心。
這個家，真是讓她反胃。
原來什麼在他們眼中人的等級就是按價值分的。
白九凝止不住的冷笑。
而她兩回來後沒多久，就有人送了丫鬟和嬷嬷過來。
趙嬷嬷對白九凝到是不讨厭，還好心的安撫白九凝。“老夫人還是疼大小姐的，這些的賣身契都在這了。”
這是告訴白九凝，這些人全給她了，這是讓她‘幹活’前給的好處。
而在趙嬷嬷走後，白九凝直接将東西給了春兒。
春兒看着手上這東西，吓的要死。
“大小姐，我可不能……”
“以後這些人都交給你了，我不需要别人近身伺候，其他事我不管。”白九凝可沒有時間管這些事。“出去吧。”
到了深夜，白九凝又出了府。
隻不過這次，她換了男裝，帶了面具。
因為她要去見了刑部侍郎。
“你真能醫治我娘子嗎？”
宋修遠盯着前面的少年，有些懷疑。
太年輕了。
“杜大人，求到杏林門前來時，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嗎？”
白九凝聲線壓低，就完全是少年的聲音。
再加上她本身就長的較一般女子高挑，看起來就像個少年。
“我的錯，我不應該問。”宋修遠擦了擦額頭的汗。
此時的宋府，已經全是白布，顯然之前是在準備白事了。
白九凝走進宋夫人的房間，宋修遠還有些擔心，攔了一下。“公子，這男女受授不親啊。”
“是你心中這條規矩重要？還是你夫人的命重要？你可要想好。”白九凝的聲音透着疏離冷漠的清冷。
宋修遠停下了腳步。“隻我保我夫人平安，我願意做任何事。”
“如果真有萬一，保大不保小。”
說着宋修遠都給白九凝跪下了。
因為宋夫人懷了雙胎，生了兩天兩夜都沒有生出來，現在也隻是靠着藥吊着一口氣。
大夫們都隻叫宋修遠準備後事。
還是一個大夫提醒了宋修遠，炎都有一家杏林館，可治一切難症，隻是要拿珍世靈藥去換。
宋修遠并沒有那些靈藥。
他隻是抱着試試的态度去的，結果沒有想到他們居然不要什麼靈藥，隻要他幫他們辦件事。
就是給天牢裡的那個青青喂下，他們給的藥。
白九凝沒吱聲，擡腳走了進去。
還将裡面伺候的人都給趕了出來。
一柱香的時間後，聽到孩子啼哭的聲音。
卻沒有女人的叫聲，宋修遠吓死了，不停的拍打着門。
白九凝走出來，平靜的看着他。“大小平安，但是你夫人的腹部受了傷，怎麼處理，我寫在這裡了，你後面注意就是。”
“真的救下了？”宋修遠顫抖着手接過白九凝給他的東西，他不敢相信。
可是對此白九凝懶的再答。“記住你答應我們杏林的事情，如果做不到，我随時會回來再取回這三條命。”
“我一定辦到。”宋修遠說完之後，就奔了進去。
而第二天，炎都的人都知曉，刑部侍郎的夫人居然起死回神，是杏林鬼醫所救。
這是後話，暫時不提。
白九凝從宋家出來後，就向着春宴樓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