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離開後，沒回東陽王府，而是悄悄來了春宴樓。
今天的春宴樓非常安靜。
她跟着聞人進了密室。
白惜文此時正囚在此。
“北炎帝可能真以為她是西淩的細作，已經找她找瘋了……來我這裡都搜過兩回了，連些客人都不敢過來了。”聞人舉着火把在前面帶路。
沒過一會就到了盡頭。
“白九凝……果然是你，你居然假裝國師的人來騙我，你不得好死！”
一見到白九凝，白惜文就破口大罵。
扯着身後的鐵鍊直響。
白九凝每走近一步，就能聽到她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現在的白惜文像是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可卻誰也打不過！
“你現在應該很疼吧？”白九凝嗤笑了一聲。
“蠱毒在你身體裡的感覺不好受吧？”
“唉，想當年，你好像也是這樣問我的吧……”
白九凝走到白惜文的身邊，伸手揉了揉她的臉，見她想要張口咬自己，白九凝又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往後拉扯過去。
“還記得當時，我跟你說的話嗎？别給我機會活下去，不然我所受苦痛，我定要加倍還你，我受過的每一種罪，我都要你感同身受。”
白惜文眼中充滿了憎恨，她扭曲的嘴似乎要啐一口白九凝。
“白九凝，你不得好死，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國師不會放過你的……”
身體的蠱毒折磨的白惜文的手在痙攣，話也說不完。
“國師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他的。”白九凝一臉的無所謂。
而此時白惜文因為蠱毒藥發作，嘴角也已經開始抽搐。
白九凝嫌棄的一把推開她，看着她痛苦地扭着身體。
實在是忍不住這種痛，白惜文又哭着求白九凝，給她解藥。
“解藥我的确沒有，但是我這有一種藥，吃了就不會痛，隻不過……吃上三回，就會上瘾，如果吃不到，你會比現在更痛更難受。”
白九凝晃了晃手中的藥丸。
神情古怪地問她。“你要吃嗎？”
而白惜文沒有考慮到一息，就一把搶過白九凝手中的藥丸和着口水吞了進去。
吃進去沒一會，痛楚遠去，白惜文的理智就回來了。
“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我知道你不會殺我，否則不會把我關在這裡了，你說，你要什麼……肯定不是單獨的為了折磨我吧。”
聞人給白九凝拿了把椅子。
“國師到底是你什麼人？”白九凝接過聞人給她倒的茶杯，冷漠地開口問她。
“他是我生父的好友……”白惜文低着頭，不太敢直視白九凝的眼睛。
所以她在說謊。
白九凝拿起手中的茶杯往她頭上一砸，白惜文被燙得啊啊直叫。
“你應該了解我，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你若說這次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你若不說……就算了。”
白九凝輕掀眼皮，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我說了，你就會放過我嗎？”白惜文還想着，隻要她見到國師就一定可以再反轉的。
白九凝點頭。
“我問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我就放了你。”
……
等白九凝和聞人再出來的，白九凝表情凝重，面色也不好看。
“她說的話，不一定可信的。”聞人勸了一句。
白九凝一時沒有開口，聞人知道她是在思考，也沒敢再打擾她。
過了一會，白九凝才回了他一句。“我自有考量。”
“那她怎麼處理？”聞人問的是白惜文，然後又提議道。“要不要送回藥鬼谷，那裡有專門折磨人的法子，定能叫她生不如死。”
得知白惜文曾經如何對付白九凝，聞人就想着千萬種折磨她的法子。
“不送，她還有用，先給她十顆藥丸，再找人好好給她養傷。”白九凝看着自己的手指，語氣溫柔，出口的話卻像是淬了毒。
“我準備把她，當成大禮送人，隻是不知道最終誰會收。”
聞人不明白地看着她。“還找人給她看傷？”
“死亡從來不是最恐懼的事情……”
白九凝拍了拍聞人的肩膀。
後來又寫了兩封信，交給聞人。
就離開了。
澤蘭也跟她一塊離開了。
“澤蘭，你最近可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或者發現有人跟着你？”白九凝覺得自己鬼醫的身份會被發現，是有些意外的。
“我确定沒有人跟着我，也沒有什麼異常，怎麼了？”澤蘭想了想才回答的。
“沒事。”白九凝搖頭。
“對了，我們查到了東楚送來北炎的那份清單裡面，并沒有我們要的卷杞。”
聽到這裡，白九凝倒也沒有多少失望。
“那先不急，東楚要找鬼醫，到時自然能問出來。”
白九凝覺得頭沉沉的，沒忍住揉了揉。
“最近西北那邊有異動，他們的人，居然都打主意打到我們藥鬼谷的頭上了，還派人說想見谷主。”澤蘭拿出一個帖子，遞給白九凝。
白九凝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收進自己的袖子裡了。
“既然想見，那就見見……”
但說這話時，她眼神裡卻透露出幾分殺氣，不像是要好好談談的意思。
她可不想西北再亂下去。
雖然她不是什麼好人，有時候手段可能還有些毒辣，可是她還有些良心，那麼多無辜百姓好不容易能夠正常謀生，她就見不得别人再去破壞。
就在此時，前面的吵鬧聲傳了過來。
“那邊怎麼那麼多人？”澤蘭指着前面的書社。
一圈圍的全是看熱鬧的人。
但以讀書生居多。
“滾，都滾……看什麼看？”
這聲音還有些耳熟。
白九凝好奇地往那邊走了走，透過人群，居然看到了趙芙。
此時她衣衫不整，正在慌亂地穿着自己的衣服……
“這是心月郡主？”
聽到人群中有人在議論這件事。
“嗯，和大皇子在私會，被大皇子側妃撞了個正着，打起來了。”
“那可是精彩了啊。”
話音一落，就見到一個貴婦裝扮的女子從樓上急沖沖地跑下來，伸手還要打趙芙。
然後大皇子還在後面拉着那女人。
可以說，三個人亂成一團。
“你一個小小庶女，父親不過隻是小小從四品，你居然敢打我？”趙芙也不是好惹的，沖上去與那側妃就打了起來。
大皇子扯了半天沒扯開。
“你個沒出閣的郡主，居然勾引男人，你也太不要臉了，口口聲聲說愛着宸王，結果卻老勾引我家澤王……”那側妃也不是好惹的。
兩人打在一起，又是扯頭發，又是扯衣服的，簡直沒臉看。
澤蘭也是頭次看這樣的熱鬧。“這女人打架，好兇啊。”
見此白九凝還教育起澤蘭來。“所以老婆隻能娶一個，知道吧，不然娶多就會像這樣，忙都得忙死你。”
卻在這時，突然一個人靠近白九凝的身後，“阿凝說得對。”
兩人離得太近，說話的聲音又不大，低低的，聽起來像是帶着些誘哄……
白九凝不回頭都知道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