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凝這幾天的确見到北辰臨淵的時間不算多。
但是北辰臨淵已經盡量在陪她了，她是知道的……
“你管他忙什麼！”
因為白九凝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他不願意說的，就是連她也不會告訴。
随着記憶的恢複。
白九凝慢慢想起來了關于北辰臨淵的點滴，這個人還真是幾年如一日的沒有變化。
在某些方向特别固執。
“不提他了，對了，對于恭瑜你有想到什麼對付的辦法嗎？”葉上秋将烤好的一串肉，給了白九凝。
白九凝不太想吃，她說烤肉，隻是喜歡人多氛圍而矣。
所以她順手将給了一邊的澤蘭。
又回答道。
“沒有想好，暫時找不到她的弱點，好像除了她自己，她誰也不在乎，上次在箭上弄的那個藥，我以為已經很毒了，結果發現她居然轉身就治好了。”
“我估計着她身邊也有個厲害的用毒高手。”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就是個高手，畢竟就現在恭瑜展露出來的實力，可知她不弱。”
白九凝喝了一口旁邊的水，放下手中的活，神色不太放松。
“你娘真的比你還要難搞，難怪說姜都是老的辣呢。”葉上秋說完後，就對上了白九凝那張要笑不笑的表情。
他立馬就明白了白九凝在想什麼。
“我就是說說，你那什麼表情啊。”
白九凝哈哈的笑了起來。
連一邊的幾人也笑了起來。
葉上秋氣呼呼的專心去烤肉了，但沒過一會，葉上秋就有些按不住話了。“那個绛雲一直在外面，你要不要見他啊？”
白九凝愣了一下。
沒有恢複記憶的時候，對于绛雲的感覺很簡單。
現在恢複記憶了……
绛雲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她都記起來了，那對绛雲的感情立馬就複雜起來了。
“你若不想見他，就讓他走吧，他整天整天地守在外面，看起來好可憐，昨天下雨，他打個傘，落了一身的水。”雖然知道绛雲曾經傷害過白九凝。
可是葉上秋到底接受了一些現代教育，看到绛雲那可憐的樣子，葉上秋就會生出一些仁慈之心。
“我也不知道。”白九凝的确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更不知道要怎麼對绛雲。
要說恨他，沒失憶的時候，鐵定是恨的。
哪怕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為了她。
可是她殺了也殺過了，他沒死，導緻他又救了一次自己……
似乎有仇也有恩。
而這次，她腦子裡還有了前世的記憶，與绛雲的一切，好像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她也不知道應該是恨多一些，還是感謝多一些。
所以她有意躲着绛雲，可是她讓人叫绛雲走，绛雲卻又不肯走，隻是眼巴巴地待在那院門外。
北辰臨淵還問過她，要不要将人趕走。
白九凝也隻是窩在北辰臨淵懷裡沒說話……
但是之後，北辰臨淵就沒有再過問過事，卻也沒有趕绛雲走，期間似乎北辰臨淵還和绛雲說了什麼。
反正绛雲也沒有鬧事。
隻是在外面守着。
似乎是等着有一天，白九凝可能會見他一面。
“半雪叫他進來吧。”白九凝說完之後，又看向葉上秋。
“忘記了跟你說，他也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
這一下，直接讓葉上秋懵了。“你說真的？”
“怎麼會有現代人這樣瘋批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葉上秋是不信的。
因為他覺得接受過良好教育的現代人，絕對不會這樣不正常，隻不過葉上秋是個還算幸福的普通人，而绛雲的一生有些一言難盡。
“那是你的見識太少了，什麼時代都有瘋子，一生的經曆如果不幸，他們就會為了某件好不容易得手的東西而瘋狂。”
“惦記。”白九凝想着自己，可能就是如此。
對于绛雲來說。
是她撿回了他，給了他幸福。
她可能在無意間成為了他的月亮，讓他對自己産生超越正常情感的喜歡。
其實……
白九凝并不覺得這是真正的喜歡。
可能隻是一個執念。
一種很難消除的執念。
可是什麼又是真正的愛呢？
白九凝想着想着，突然發現自己也有些瘋魔了。
“我真的沒有想過，他會是和我們同一個時代的人，你這記憶，是一下子恢複了全部？”葉瞅一臉的不可思議。
白九凝點了點頭。“全部，兩輩子的記憶。”
說完之後，白九凝拿了個糕點吃了一口，擡頭就看到绛雲走了進來。
“小九兒……”他似乎有些高興。
“我隻是叫你進來，吃點烤肉，沒有别的意思。”白九凝做不到完全原諒他。
能做到讓他進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绛雲也是見好就收。
“嗯，我明白。”
然後就坐到了一個離白九凝有點遠的位置，卻正好可以正面盯着白九凝。
被他這樣盯着，白九凝非常不适。
“吃你的東西，你盯着我做什麼？”
绛雲接過葉上秋遞過來的烤肉，突然說了一句。“以前的你也愛叫着說烤肉，以前的你看着性子冷，卻特别喜歡人熱鬧……”
“但是你也不說話，坐在人群看别人熱鬧。”
不過那些跟他們一起烤肉的人，全部都葬送進那場火裡了。
也分不清誰對誰錯。
白九凝低頭看着自己手裡的茶杯，沒接話，卻是歎了口氣。
“那個，我最近在救治清河了……”绛雲吃了一口肉，又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這一下，差點讓白九凝給吓站起來。
“你說什麼？”
“你不t是說沒得救了嗎？”
連半雪和澤蘭都不由的盯着绛雲在看。
绛雲看着白九凝這驚訝的表情，想着北辰臨淵跟他說的話，果然北辰臨淵才是最了解白九凝的人。
知道怎麼讓她消氣。
“那時是騙你的，不過治療的時間會很長，而且恢複後以前的有些事情，他也不一定會記得，可能隻能像個正常人一樣。”
這些話，是北辰臨淵讓绛雲來說的。
說是給白九凝打個預防針。
“沒事，能恢複成正常人就好。”白九凝終于露出了一個微笑。
看起來她對着自己笑得好像真誠了不少。
這一瞬間，绛雲終于明白自己搶不過北辰臨淵的原因了，北辰臨淵這人極擅長攻心。
“嗯。”
绛雲低下頭，情緒有些低落。
“以前的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有些錯事已經無法更改，但是……我已經在改了。”
“我不指望我們變成上輩子那樣，但是我希望以後你不要躲着不見我，可以嗎？”
白九凝聽到之後，對此不置可否。
沒有得到答案的绛雲沒有難過，反而有些高興。
沒答應卻也沒有反對，這也算一個好的開端吧，至少绛雲是這樣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