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信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啊？”
所以他張大嘴巴，發出一聲靈魂質問。
不遠處是已經恢複了精神，在催着葉上秋放飛風筝的楊青青，離得遠，也能聽到她的說話聲和笑聲。
就是這樣聽着，都覺得很熱鬧。
近處是接過半雪給他遞茶的楊信。
楊信一臉驚訝外加不敢相信的表情，他剛才聽到了什麼？确定是聽到了那句話嗎？
而白九凝卻停頓了很久，才繼續笑道。“不如做我的人啊。”
不遠處的楊青青不知道和葉上秋在說什麼，笑得很開心，先前她看了一眼這邊，發現兩人在說話，看氣氛還挺好的。
就是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她有些好奇，但是現在不能問，她就想着一會回去，去問楊信。
而楊青青是怎麼也猜不到白九凝說了什麼的。
“怎麼樣？”白九凝用杯子碰了碰楊信的杯子。
楊信才回過神來。
覺得白九凝與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一樣，也絕對不會有哪個女子跟他說這樣大膽的話。
至少還懷疑一下他的來曆和目的。
可是她居然問他，能不能做她的人。
而且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他很想知道。
“跟着她，太屈才了。”白九凝喝了一口茶，這一下硬是給她喝出幾分酒的味道。
“我是楊家人。”楊信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忠心要有的。
白九凝冷笑了一聲。“那可真是可惜了，我也隻對自己人有興趣，成不了我的人，這幾分醫術，你吸引不了我的注意。”
楊信又是一愣。
這個女人在說什麼東西？
又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怕她相公聽到嗎？
她怎麼敢的？
“你在害怕什麼？”白九凝突然覺得這個人沒意思。
由着半雪慢慢地扶着站了起來。
回眸那一眼，帶着嫌棄。
楊信愣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隻到楊真真過來問他。“怎麼回事？白姐姐呢，先走了嗎？”
見人沒反應。
楊真真拍了他一下。
楊信才回過神來。“嗯，她說這風有點大，就先回去了。”
到底沒有敢說白九凝與他說的那句話。
但是他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楊真真一眼就看穿了。
……
白九凝坐在小院裡，自己與自己在下棋。
半雪與澤蘭在旁邊說着什麼。
北辰臨淵這個時候來。
來了之後，小院之内就不許人靠近了，所以葉上秋和楊青青來的時候，老遠就被攔下來了。
楊真真一臉的擔心。
“不會是因為我今天讓白姐姐和楊信見面，讓那個四字木頭知道了吧，這會又與白姐姐吵架吧。”
葉上秋一想，還真是這樣。
以北辰臨淵愛白九凝的程度來說，北辰臨淵可能真的受不了别的男人靠近白九凝。
特别是這種他明确反對過的。
之前他倒是忘記考慮這件事了。
就在楊真真以為葉上秋會為白九凝打抱不平，或者咒罵北辰臨淵的時候，聽到葉上秋說道。
“你下次别讓楊信去見九凝了，你是不知道北辰臨淵的狗脾氣，沒有要你的命，都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了。”
“你要真想讓九凝學習些醫術，你不行，在你家找個女人來吧，反正楊信不行，更何況楊真還年輕，又長得不錯，你當時實在不行，找個老頭來都行啊。”
楊真真有些意外，還有些不服氣。“白姐姐不是你的妹妹嗎？你怎麼不幫白姐姐說句公道話啊，就因為他的個人喜好，要就聽他的啊。”
葉上秋皺紋。“那是不了解他們兩個人，你别參與他們兩人的事情，我可不想你死得太慘了。”
得了葉上秋的這句話，楊真真就笑了一下。
“你這樣了解他們兩啊，給我說說他們兩的事情呗。”
葉上秋笑了一下。“那可不行。”
“為啥不行？”楊真真覺得沒啥不能說的，追着不放。
葉上秋沒答話。
楊真真追在他身後問。
……
院子裡的北辰臨淵将剛收到的信遞給了白九凝。
“……”白九凝放下棋子，接過他的信，露出了幾分好奇的表情。
這兩天，這狗東西都是晚上走窗戶，怎麼今天突然大白天就來了？
可是看完信中的内容。
白九凝不解地說。“人被恭瑜抓走了？”
“可不是，人都沒到達錦山，沈家的人幾乎被殺得差不多了，隻剩下個沈錄，逃了。”
“恭如許被恭瑜抓回了宮内，不知道會怎麼處置她，我發現恭瑜對自己的女兒是真的狠，不僅是對你們姐妹兩個，是對哪個都狠。”
北辰臨淵坐下來，很自然地拿起白九凝的茶杯喝了起來。
白九凝卻臉色有些沉。“抓回去？沒殺，恭瑜上次可是急着要動手的，這次有機會居然……”
太奇怪了。
“需要幫她一把嗎？”北辰臨淵問白九凝。
白九凝搖頭。
“不幫，而且怎麼幫啊，我們還沒有搞清恭瑜的深淺，突然這樣暴露自己的人手，不是好事。”
“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啊，不然我倒想親自會會恭瑜，她成功地勾起了我的好奇。”
北辰臨淵伸手摸了摸她的腹部。“你不怕這樣說，寶寶會生氣嗎？”
白九凝一想也是，立馬安慰起肚子的寶寶。
“阿凝的肚子都不見長。”北辰臨淵笑了一聲。
“是啊，真怕寶寶會長得不好。”白九凝的身體一直長期受藥物控制，真怕會害到寶寶。
特别是那個蠱毒。
雖然說不受影響，但是她有時候又會多想一些。
“不會，阿凝這麼好，寶寶一定會長得極好，而且我相信阿凝一定會當個好娘親的。”北辰臨淵撫着她的腹部，安慰她的情緒。
白九凝也覺得自己一定會是個好母親。
“我一定會是個好母親的，不會像白氏，也不會像恭瑜這種。”
她受的一切，都不會讓她的孩子受到一點點。
北辰臨淵笑了。
他的阿凝很好很好。
“對了，沈錄呢？你順便讓人給救回來吧！我要她有用。”白九凝随口一句。
還加了解釋。
“我還當你，還将她當朋友呢。”北辰臨淵拿起白子，下在剛才白九凝停下來的地方。
“她若沒有向我舉刀，自然是朋友，既然舉了刀，就不能當朋友。”白九凝在這一點上，很分明。
愛是愛，恩是愛，恨是恨……
有過一次背叛，就會有第二次的風險。
白九凝不做風險投資人。
對任何人都是這樣。
包括北辰臨淵。
“她的确不配，曾經因為覺得我更适合當長公主，想讓我代替恭知許，雖然多少是受她母親的影響，但是她可是恭知許的朋友……”
“後來選擇了恭知許又想要我的命。”
“無論在哪一邊，她都挺失敗的。”
白九凝就這樣和北辰臨淵有一下沒一下的落着子，眼看着自己原本一片大好的局勢，被北辰臨淵殺得片甲不留。
她有些生氣。“你不能對你媳婦手下留情嗎？”
北辰臨淵被她這話給逗樂了，他摸着自己的下巴。“上回我留手，你可是說……‘你這樣真沒有意思，什麼都不用心，下次不跟你下了。’”
說完還對着白九凝挑了挑眉。
學着白九凝的語氣。
白九凝又氣又惱，直接将棋子扔到棋盤上。
一見人生氣了，他就緊張了。
自從上次‘吵架’後，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哄好的。“怪我，都是我的錯，不應該不會讓子，讓的讓你發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