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雪？”葉上秋看清撲到北辰臨淵懷裡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後，喚了一聲。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主子呢！”
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就是聽得懂，也不能口吐人言，偏偏他自己還與這小東西不熟。
雪雪乖巧地蹭了蹭北辰臨淵，畢竟白九凝失蹤的這三年，雪雪與他天天在一起，早就養成了一些習慣。
绛雲還記得雪雪除了和白九凝之外，不會與人這樣親近的。
“這三年，你倒是把它養熟了。”
這話聽起來又酸又醋的。
北辰臨淵直接忽略了他的這句話，想着他是白九凝的相公，與她的寵物熟悉不是正常的嗎？
他又摸了摸雪雪的下巴，雪雪就從嘴巴裡吐出一個空心的鐵球。
他又打開球。
球裡有一個紙條，字迹很潦草，看得出來寫的人，時間緊迫。
看完之後，北辰臨淵就将字條死死的握在手掌心中。
“是小九兒寫的？”绛雲知道能讓雪雪傳信的，除了白九凝不會再有别人。
“寫的是什麼？”
北辰臨淵看了一眼懷裡的雪雪。
“她讓我們不要去找她，讓我們快點去破陣，她還說她在陣眼處等我們。”
葉上秋一臉懷疑。“她是怎麼去那什麼陣眼的，而且陣眼在哪？”
北辰臨淵沉默不語。
绛雲卻從北辰臨淵的臉上看出來了什麼。“是不是小九兒，在信中威脅你了？”
北辰臨淵側頭看他，一口一個小九兒，搞得還真是懂她。
绛雲也沒看懂北辰臨淵眼中的醋意。
“那這樣，你繼續破陣，我帶人先去陣眼。”绛雲覺得分開來也好。
何況這陣真要開了，那麼所有人都要死。
一起陪這個瘋子死。
北辰臨淵又是一陣沉默，偏偏這樣的沉默讓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感覺到寒意。
顯然，北辰臨淵不贊同這個方案。
绛雲歎氣解釋道。“我要是會的破陣，又有這個能力，我一定跟你換，可是現在除了你……還有誰能破陣？總不能所有人陪那個瘋子死吧？”
“我知道你擔心小九兒，我就不擔心了，隻要能讓小九兒沒死，我一定會拿這條命去換的……”
說到這裡绛雲又低語了一句。“而且你也沒得選啊，是小九兒讓你去做的啊。”
但是北辰臨淵聽到了。
他冷笑了一聲。
将雪雪交給了绛雲，“阿凝肯定不在陣眼那裡，她這話顯然是想讓我安心。”
北辰臨淵太了解白九凝了。
“那她現在在哪裡？”绛雲皺眉，已經開始相信北辰臨淵的話了。
畢竟白九凝那個性格就是如此。
“一定是見到金言溪了。”北辰臨淵手中的劍，輕輕一揮，将旁邊的石頭給劈成兩半。
不知情的人看了，吓了一跳。
這人怎麼好端端的發脾氣……
“見到金言溪就見呗，我們都與那金言溪的打過幾回照面了，你犯得着這樣生氣？”那石頭差點打到葉上秋，葉上秋跳開一邊。
“我與那個家夥本人，有過兩面之緣，不男不女，而且我們無意沖進她的住處，看到她的房間裡全是阿凝的畫像……”
說到這裡，北辰臨淵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绛雲看着北辰臨淵手裡的劍道。“我記得她是個女人？”
“本體可是男人的外形，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變得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北辰臨淵抿了下唇，啧了一聲。
“那現在我們分頭去找九凝……”葉上秋知道破陣很重要，可是在他心裡，還是白九凝更重要一點。
聽了北辰臨淵的話後，更覺得先要找白九凝。
“那陣怎麼辦？”
跟了他們一路的人，關心地問了一句。
“找不到白九凝，就一起死。”北辰臨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臉上的冷意仿佛冰霜一般刺骨。
透過空間，讓那個發問的直接閉了嘴。
“走。”
……
此時的白九凝被金言溪鎖了起來。
看起來，這裡像是金言溪的住所。
“剛才我看到你放了一隻小寵物出去，但是我選擇讓它走。”金言溪看着安穩坐在石床上的人。
覺得她太冷靜了。
“不讓它走，你也抓不住它。”白九凝笑着回了一句。
“你是想再召一次那個大蛇過來嗎？”金言溪蹲到白九凝的身邊，打量她。
好像是很新奇白九凝似的。
“你守在外面的那幾個怪物，我的大蛇過來也不一定是它們的對手……”白九凝特别坦然。
“那我想不出，你還有什麼底牌，能讓你這樣安心的坐在這裡？而且我也隻是暫時不殺你，不代表……我永遠不殺你。”
“莫不是在等北辰臨淵來救你？”
“還是你其他的夥伴？”
金言溪蹲在那裡，看着白九凝。
好像那眼神裡有着幾分深情在。
白九凝對于自己的這個想法覺得有些惡心。
“那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你有沒有興趣，說說我們兩的故事？”白九凝被鎖在那裡，倒也不至于不能動。
隻是有距離限制。
她臉上表現出十足的好奇心。
金言溪能看的出來。
“你那麼想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白九凝心想，她要是不知道這個故事，她要怎麼破局？
知已知彼嘛。
可是金言溪站起來，遠離白九凝。“我知道你想拖延時間，給他們時間去破陣。”
“可是隻要我活着，這個陣破一次，它就能再重生一次。”
白九凝臉色沉重，她有些疑惑。“你把陣和你的命綁在了一起？你瘋了？”
金言溪哈哈地笑。“我是瘋了，在你鎖我的時候，你不應該知道嗎？”
“我若不瘋，都對不起你的安排，不是嗎？”
“你不就是想我瘋了嗎？”
“而且我不是與那大陣綁定了，我是整個地陵綁在一起了，隻要我不放你們，你們就永遠也轉不出去。”
白九凝扯了一下鎖着自己的鐵鍊。
想着，果然與她之前的猜測是一樣的。
“那些人能進來，是你故意放進來的？”白九凝嗓音有些啞。
“這些還是從你與恭瑜說的那些話後，我才知道原來師姐，和我想到一起了，所以我就将他們一起放了進來。”
“而我不想放進來的人……比如北辰臨淵的人傀大軍，還有其他的救兵，他們就怎麼也進不來。”
聽到這裡，白九凝忍不住一陣心涼。
“師姐，你在害怕？”金言溪哈哈的大笑。
笑聲自兇膛震動。
他是真的很開心。
或許是白九凝的這個表情取悅了他……
“師姐你也會害怕的嗎？可是你在我心中，明明那麼心狠手辣，特别是對我，把我救出苦海，又推t進地獄……”
金言溪看着白九凝的臉，又呢喃自語。“可惜這張臉不像，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白九凝低垂下頭。
心裡罵了一句，神經病。
“師姐，為什麼不說話了？你剛才不是還想聽我們的故事嗎？”金言溪受不了白九凝突然安靜。
就好像很多年前，将他關進那間黑屋裡一樣。
再無人聲，再無光亮。
世界一切都歸于虛無，特别恐怖。
“師姐既然那麼想聽，我就說給師姐聽聽……”
